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老马，又看了一眼系统时间。
距离下一次暴风雪降临，不知道还有多久。
他们必须在这之前，返回联盟营地。
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肉身硬抗暴风雪！
“老马，能走吗？”林瑜走到老马身边，伸手将他拉起来。
老马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和冰屑，点了点头：“还、还死不了。”
“那就走。”林瑜言简意赅，“小夜和阿土的事……回去就说他们死了。现在，我们先得活着回去。”
两人向着记忆中联盟营地的方向而去。
身后，那裂缝深处弥漫出的寒意越来越重。
远处山谷中，丧尸的躁动，似乎也越来越明显。
暴风雪来临前的天空，铅云低垂，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老**状态很差。
他毕竟只是个经验丰富但属性普通的求生者，连番恶战、爆炸冲击、严寒侵蚀，已经让他的体力濒临枯竭。
他的一条腿在刚才的冲击中似乎扭伤了，走路一瘸一拐，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呼出的白气迅速在眉毛和胡茬上凝结成冰霜。
“余、余林……我可能……撑不到营地了。”老马靠在一处冰壁上喘息，声音虚弱，“你……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林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写轮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迅速扫描了老**状态。
体温偏低，心跳过速，腿部肌肉拉伤，肋骨可能骨裂，轻微脑震荡。
整体健康状态大概只剩百分之三十左右，并且还在缓慢下降。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如果不及时救治和保暖，最多两三个小时就会失温昏迷，然后死亡。
“别说废话。”林瑜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情绪，“离营地不算太远，暴风雪还没来，来得及。”
他走到老马身边，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老**腿伤。确实是肌肉拉伤，没有骨折，但肿得厉害。
林瑜想了想，从空间背包里取出之前搜集到的、准备用来应付联盟征收的一卷白色品质的【军用绷带】和一小瓶蓝色品质的【初级镇痛剂】。
他自己用不上这些东西，但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忍着点。”林瑜将镇痛剂递给老马，让他喝下，然后手法娴熟地用绷带将他的伤腿进行加压包扎，固定关节。
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医疗处理，但至少能减轻疼痛，防止二次伤害。
处理完伤腿，林瑜又取出放在空间背包角落的食物和水。
“吃下去，补充体力。”林瑜将东西塞给老马。
老马看着手里的口粮和水，又看了看林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默默地将口粮塞进嘴里，就着冰水艰难咽下。
冰冷的食物下肚，配合镇痛剂的效果，老**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谢谢。”老马低声道。
“不用。”林瑜站起身，“还能走吗？我们必须赶在暴风雪前回去。外面的丧尸……可能不太对劲。”
老马顺着林瑜的目光看向矿洞外隐约透出的灰暗天光，又想起之前在地下感受到的震动和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走！爬也得爬回去！”
两人继续前进。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雷达上的变化。
代表丧尸的红点群，确实在向着他们所在的这片山区缓慢移动。
移动速度不算很快，但趋势明确。而且，红点的分布不再像之前那样稀疏、零散，而是开始出现小规模的聚集，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红点团”。
最让他警惕的是，在雷达范围的边缘，山谷入口方向，出现了几个体积格外大的红点。
大小堪比之前遇到的“冰霜爆裂者”，甚至更大。
它们移动速度不快，但每一次移动，周围的小红点都会自动让开道路，仿佛在……簇拥？
“有更高级的丧尸被吸引过来了……或者说，被‘唤醒’了。”林瑜心中暗道。
这印证了他的猜测水泵站崩坏释放出来的气息，对山谷中的丧尸产生了某种催化或召唤效果。
天色比之前更加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风势正在增强，卷起的雪沫让能见度下降。
暴风雪的前兆。
而在林间的雪地上，林瑜看到了不止一具蹒跚的身影。
是丧尸。
数量不多，大概七八只，分散在百米外的林间。
它们身上覆盖着冰霜，动作比平时看到的要稍微……活跃一些？
不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游荡，而是不时停下，用那腐烂的鼻孔向着空气嗅探，空洞的眼窝转向林瑜他们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林瑜心中一紧，但随即注意到，那些丧尸的注意力似乎不完全在他们这边，更多是向着他们身后、矿洞深处的方向，仿佛在感应什么。
是地下弥漫出的那股诡异寒意？
还是残留的能量波动？
不管是什么，这些丧尸确实被吸引到了这片区域。
他调整呼吸，将状态提到最佳。
林瑜一人冲了过去，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向着最近的一只丧尸冲去！
那只丧尸立刻被惊动，嘶吼着转身扑来。
林瑜不闪不避，在双方接触的瞬间，身体一矮，【放血者之刃】自下而上斜撩！
“咔嚓！”
丧尸的下颌连同小半个头颅被削飞，污黑的血浆和脑浆还未溅出就被冻成冰渣，尸体晃了晃，扑倒在地。
林瑜脚步不停，继续前冲。
第二只、第三只丧尸从侧面扑来。
林瑜左手一记直拳，轰在一只丧尸的胸口，丧尸整个身体倒飞出去。
手【放血者之刃】顺势横斩，将另一只丧尸拦腰斩断！
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八只丧尸全部解决。
“休息十秒。”林瑜警惕地扫视四周。
雷达显示，附近暂时没有新的红点靠近，但远处那些聚集的红点团，似乎有向这边移动的趋势。
十秒后。
“继续。”林瑜简短下令，再次冲出。
接下来的路程相对顺利。
或许是他们清理了附近丧尸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靠近营地，丧尸密度本就不高，两人没有再遭遇成群的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