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港岛混混到爱国大亨 第381章 老板,你要拆天?

和记大厦,顶层。

梁文辉办公室的烟灰缸,满了。

他捻灭第三根烟,看着桌上那份财务报表。

数字,红得刺眼。

“辉哥。”

财务主管站在门口,脸色跟报表上的赤字一样难看。

“这是这个月的停泊费和维护费账单。”

“一共十五艘超级油轮VLCC。”

梁文辉没有接那张纸。

“我知道。”

他的声音有点哑。

“每天一睁眼,烧掉的钱,够在半山买一套豪宅。”

“这些船,就这么在新加坡和鹿特丹的港口里停着,什么都不干。”

财务主管低下头。

“外面都在说我们和记现金流出了问题,山哥在跟美国人那场豪赌里,看着赢了,其实输了底裤。”

梁文辉抬眼看他。

“谁说的?”

“银行的人,还有一些航运公司的同行。”

梁文辉拿起那份报表,揉成一团,扔进**桶。

“让他们说。”

“出去做事。”

财务主管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只剩下梁文辉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中环的车水马龙。

钱建华教授那边,半导体项目每天都在吞钱,那是无底洞。

可那是有产出的,他看得见,摸得着。

那十五艘停在港口生锈的铁疙瘩,算什么?

他面前还有一份报告。

是大卫·陈从纽约传真过来的原油期货持仓清单。

梁文辉的手指,点在财务报表的最下面一行。

公司账户里,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被抽空了。

全部,砸进了纽约原油期货市场。

而且,是开了最高倍数的杠杆。

这意味着,只要原油价格,往陈山判断的相反方向,波动超过百分之三。

整个和记,连同华商联合银行在内,建立起来的一切,都会在瞬间,被强制平仓,灰飞烟灭。

梁文辉拿起桌上的电话。

“接山哥办公室。”

电话很快接通。

“山哥,是我,文辉。”

“上来。”

陈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梁文辉推门进来,把手里的文件,拍在陈山面前的红木大班台上。

“你看看。”

陈山放下剪刀,拿起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没有看那份文件。

“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火气?”

梁文辉指着那份文件。

“这是和记现在全部的身家性命!”

“船,停一天,就要烧掉一栋楼的钱。”

“期货那边,大卫·陈说,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保证金了。”

陈山没有看报告,他用小铲子,把新的营养土,一点一点,填进花盆的缝隙。

“我知道。”

“山哥,我不是质疑你。”

梁文辉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这个赌局太大了。”

“我们把所有的身家,都押在了一个点上。”

“连一张底牌,都没给自己留。”

他看着陈山。

“只要我们平掉一半的期货仓位,把船租出去一半,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油价不涨,我们也能撑下去。”

“进可攻,退可守。”

陈山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用毛巾擦干净手,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文辉。”

“山哥。”

“做生意,有时候,是退无可退的。”

陈山放下茶杯。

“你让大卫·陈,继续买。”

梁文辉的瞳孔,猛地收缩。

“山哥,我们没钱了!”

“让华商联合银行,做内部拆借。”

陈山站起来,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用银行储户的钱,继续加仓。”

梁文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挪用储户资金,去炒期货。

这件事一旦爆出去,整个华商联合银行,会立刻被挤兑到破产。

他和陈山都会被送上审判席。

“山哥,这是在玩火。”

梁文辉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陈山转过身,看着梁文辉。

“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

“执行命令。”

梁文辉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陈山叫住他。

陈山走到地图的另一侧,上面挂着一张更详细的,标注着全球主要航线的海图。

他的手指,在海图上点了几个位置。

一个,在波斯湾的出口,霍尔木兹海峡。

一个,在红海的南端,曼德海峡。

最后一个,在地中海通往大西洋的出口,直布罗陀海峡。

“让我们的船队,立刻起航。”

陈山的声音很平静。

“二十四小时内,开到这几个位置。”

他看着梁文辉。

“然后,关闭所有无线电通讯,关闭AIS船舶识别系统。”

“原地待命。”

梁文辉看着海图上那几个红色的圈。

把船开到全世界最敏感的石油航道上,然后玩消失。

一旦有任何国家的军舰,发现这些来历不明的超级油轮,在没有开启任何识别系统的情况下,堵在航道口。

对方有权,在发出警告后,直接开火击沉。

“山哥,这……”

梁文辉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你想干什么?”

“文辉。”

陈山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

“我什么时候让和记吃过亏?”

梁文辉沉默了。

“去办吧。”

陈山摆了摆手。

梁文辉拿着那份海图,走出陈山的办公室,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

他不知道陈山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知道,陈山疯了。

而他,必须陪着这个疯子,把这场豪赌,进行到底。

梁文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他坐了很久,才拿起电话,分别给船运公司和大卫·陈,下达了那几条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命令。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然后是简短的“明白”。

他知道,他手下的这些人,此刻的心情,跟他一样。

困惑,恐惧,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对陈山的盲目信任。

就在他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时。

办公室角落里,一台红色的专线电传机,突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这台机器是绝密线路,连接法赫德的办公室。

自从上次石油美元的谈判之后,这条线路,就再也没有响过。

梁文辉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电传机吐出一张窄窄的纸条。

梁文辉撕下电文。

他低头看去。

纸条上,没有称呼,没有问候,没有落款。

只有一行极其简短的英文。

和一个日期,一个名字。

“OCtOber 6. Sadat.”

10月6日。

萨达特。

梁文辉拿着纸条的手,开始发抖。

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安瓦尔·萨达特。

埃及的现任总统。

一个日期,一个中东地区最重要国家领袖的名字。

再联系到那些被派往各大海峡,准备玩消失的油轮。

联系到那个被杠杆加到极限,悬在所有人头顶的期货账户。

梁文辉的脑子里,无数个混乱的碎片,瞬间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了起来。

一个疯狂的,让他脊背发凉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