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没招了,他根本就没去过传火大厅,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希望之火。
但他找不到,不代表别人找不到。
季月!
这位传火者的寻薪人在那场试炼与陈述互留了**,陈述想了半天,只能通过对方去往那个神圣的传火大厅!
并且理由他都想好了,心有虔诚,特意觐见。
只是这觐见的时机或许有些不好解释,但没关系,只要对方同意,接下来无需再跟季月解释,陈述会让她直接闭嘴,毕竟【沉默】信徒最擅长做这种事。
些许冒犯是为了世界的未来,相信寻薪人能够理解。
当陈述对着龙井说出自己的计划时,龙井礼貌一笑,觉得程实找错人了。
他从没听说过这么不靠谱的计划,但凡这位叫做季月的玩家有点警惕心,都不可能答应陈述的要求。
龙井很着急,他觉得陈述过于儿戏,没能正视外神入侵的严肃性,而陈述却告诉他:
“老龚啊,你懂局势,但不懂我们。
我相信季月一定会同意,因为当我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我有困难了。
携手相帮是传......下来的规矩,她不会对我置之不理。”
“......”
这么淳朴且简单的关系对于一个骗子来说有点像是天方夜谭,龙井半信半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同意了陈述的计划,并疑惑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陈述脸色一肃,“你知道了,可就得加入。”
“?”龙井一愣,乐道,“你们拉新方式有点别致啊,怎么,靠传染?”
陈述摸了摸光头,眨眼道:“这不叫传染,这叫传......别想诈我!
总之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应该也有别的方式,但我没见过。”
“......”
龙井闭嘴了,他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里,应该跟博士一样丢下记忆就跑,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为了确保真实性和说服力,陈述不可能放走龙井,他拉着龙井联系了正在开会的季月,而当季月接到陈述的消息时,这位寻薪人面色凝重地将此事公开在了传火会议上。
曹操虽然随叫随到,但这次也到的太快了,众人纷纷错愕,孙缈更是大笑一声:“来了。”
秦薪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希望之火的方向,点点头示意季月同意陈述的计划。
季月郑重回复,将传火大厅位置告知陈述后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即将遭受的苦难,摇头叹息道:
“看来只有我会是这场‘意外’中的牺牲品,不管是打晕还是禁锢,事情结束的时候记得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可不想错过什么精彩的故事。
至于陈述......必须让他给我道歉,就在这里,就在传火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给我道歉。”
季月的话打破了现场凝重的气氛,在场众人莞尔一笑,他们对视一眼,纷纷退场,为季月和陈述碰头腾出空间。
不多时,陈述带着龙井来到了从未有外人来过的传火大厅,看着此地古朴简约的装潢风格,龙井颇为错愕。
“你们搞苦修这一套?怪不得会接纳苦行僧。”
“?”
季月也不知道陈述怎么跟龙井说得,她刚想解释一下,就见陈述一脸着急地问道。
“希望之火在哪儿?”
季月嘴边的话一顿,指了一个方向。
陈述会意,慢慢抬起了手。
季月明白自己要受罪,可对方这毫不遮掩甚至还跃跃欲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就活该被“闭嘴”?
她眉眼一沉看向陈述,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趁我回头再动手?”
陈述顺手将抬起的手放在头上,摸来摸去,装作无事发生道:
“关键是你也没回头啊。”
“......”
“......”
说实话,龙井也不是个沉默的人,舞台上的演员总要跟观众有些互动,但今天,他沉默的次数有些过于超标了。
作为【战争】信徒,季月更是血压飙涨,她恨不得跟陈述干一架,堂堂正正败在对方手里,这样就算错过什么至少还赚一场战斗。
然而陈述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突然问道:“他们知道了?”
季月语气一滞,还没想好怎么回应,下一秒她的视野就猛地一黑,整个人都晕倒过去。
龙井动手了,他实在忍不了这两人浪费时间。
“争分夺秒!贵组织有你们二位,我看着效率着实够呛。”龙井黑着脸道。
陈述不认可:“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们组织,连妹夫都表达了对我们组织的认可,你一个凡人,眼力太浅。”
“......”
“跟我来,希望之火就在这里。”
陈述转身便走,龙井紧跟而上,不多时当两人来到希望之火常在的休息区域后,他们身后突然倒垂下一缕火苗,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新人”道:
“你们在找我?”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回头,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玩意儿为什么叫做希望之火。
原来祂真的是火。
陈述神情振奋,感觉灵魂都在跟希望之火共鸣,身体也是,他已经从兜里掏出了汽油。
希望之火看到汽油的那一瞬间着实愣了一下,祂很想告诉这位天真的新人,燃料是没法帮助祂变得更强的。
龙井也傻眼了,但好在他比陈述靠谱,眼见陈述第一句话就不像是直奔主题,他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嘴,快速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说了出来。
由于没有第三张书页,无法事无巨细地讲述,他便只捡最重要最相关的事情说,而当他语速超快地说完这一切,希望之火几乎凝滞在了半空之中。
“祂竟是外神【欺诈】?”
烛火人显然不能接受,喃喃自语道,“可我一直以为祂是......与我分割的【命运】......”
“!!??”
这句话可把龙井吓了个够呛,作为【欺诈】信徒,他早就想过戏暮和晨嘻到底谁是谁的问题,一听到对方说出这种话,他的脑子差点炸了。
烛火人火焰黯淡片刻,又在两人迷茫的注视中重新轰燃,祂点头严肃道:
“我知道愚戏的意思了,但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想做的是污染自己的信仰!
【虚无】看中他,或许正是因为祂虽行走在【虚无】道路,但心中并无信仰,对谁都不曾虔诚。
【命运】想以此打造既定,而据我所知,之前的【欺诈】也想以此打破既定。
我猜不到【欺诈】具体要干什么,只知道既定对【欺诈】同样重要,今日方才明白,祂竟是为了另一世界来此掠夺既定。
不能让愚戏被掠走,污染信仰确实是个办法,可一旦他的信仰被污染,他也就失去了既定的身份......
到时候,谁还能保得住他?
【命运】还会偏爱一位亲手打破了既定的织命师吗?
我们的世界,又会因为失去既定而走向何方?”
现场因为希望之火的喃喃之语陷入沉默,不多时后,传火大厅的外围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拥有既定的世界和失去既定的世界或许不同,但这都是以后的问题。
求生,亦或求仁,对于传火者来说,从不是问题。
传火者不会以放弃朋友和美好的代价去换取一个‘旧’世界,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
所以答案很简单,无论他是程实还是愚戏,他是我们的朋友,这就够了。
传火者自会守护美好,庇佑朋友!
此即为传火。
而你、我、他,都是这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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