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愧是做妇女工作的。
三言两语间,就挑起了众人的情绪。
要不是杨桂兰知道真相,这会都要落下泪来了,为了秦简这些年默默忍受着的丧子之痛,以及自我折磨,简直是好父亲的典范。
可惜,她知道真相。
所以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嘲讽,但她得哭。
就用手绢拭了拭眼角:“我、我不知道,温旺家当时抱南州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是在外头捡的,我寻思是谁家养不起丢出来了。”
这也多亏了她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那时候根本没有去医院生的这个认知。
都二十多年过去,当初给她接生的接生婆婆,早就不在了,不然这个谎还真没法圆。
她再一次重复:“那时候,我跟温旺家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就找了个老中医把脉,老中医说我宫寒,这辈子很难有孩子,温旺家他宽慰我,说不行就抱养一个,就当做是我生的,反正对我们俩来说就是多一张嘴吃饭,有了孩子,外头就不会讲究我不能生了。”
“谁知道,到头来不能生的是他....”
杨桂兰适时的停顿了一下,拿出温旺家的那一沓病历单:“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才知道我被温旺家骗了二十多年。”
“厂长,我苦哇~”没说完,她就泣不成声。
“我、我要是知道、孩子是这么来的,我说什么都不能听温旺家的啊~”
杨桂兰哭的真情实感,闻者伤心。
哭的马厂长几个大老爷们都扛不住了,心想,温旺家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畜生!
“桂兰同志,别哭了,组织上知道你受了委屈。”马厂长安慰的话在此时,显的很是苍白。
固然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人都有良心,有怜悯之情。
同为男人,他们对温旺家的所作所为,都十分的看不起,且唾弃。
何**看到哭的都要抽过去的杨桂兰,眼底闪过不忍,伸出手来,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桂兰啊,别哭了,都过去了。”
她声音和缓带笑:“我们过来不是要跟你抢孩子的,只是听说你知道了真相,想着来给你一个交代,往后南州还是你的孩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何**心里都会问候一下秦简的八辈祖宗。
是不是在地底下没好好磕头,以至于让她生下秦简这一个混账玩意。
蠢死他得了。
“我们的意思是呢,认祖归宗不认祖归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让孩子知道,我们不是不要他,是有心人从中作梗,不想让孩子心里生怨,也想让孩子知道他的出处。”
“桂兰,我们都知道你跟南州母子情深,你尽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强迫南州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想给孩子的身世过一个明路。”
一番话,说的极其的善解人意。
杨桂兰也能感觉到何**身上传来的善意,她对自己的孩子,当然是有信心的。
当下里,她用手掌擦了擦眼泪,终于是给出了明确的态度:“我听南州的。”
她也一样,不会左右南州的意愿。
说到这里,马厂长等人就插不上话了,就尽职尽责的履行见证者的身份。
而秦书记一家,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没有逼迫,没有要求,只是告知。
一直到温南州搀着大着肚子的沈穗回来。
两个人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进门之后,还能镇定的跟众人打过招呼,然后坐到了杨桂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