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是个媳妇迷,整天媳妇长媳妇短的,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早就归心似箭了。”秦斯文在秦简的病床上支好小炕桌。
何副**帮着他一块打开那一摞的饭盒:“斯文跟老三的徒弟很熟?”
秦斯文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关系是不错。”
抛开堂弟这层关系来谈,他还是挺喜欢温南州这个人的。
说话做事很周到,该软的时候软,却又不失底线,且知恩图报。
饭盒打开,饭菜的香气瞬间在病房里扩散开来,秦主任扫了一眼:“这不是食堂的饭菜。”
她吃了这么多年的医院食堂,对食堂的饭菜里有什么,再清楚不过了,包括病号饭,也没有这么好的。
总共六个饭盒,四菜一汤两份米饭,还有六个二合面的馒头。
“应该是在国营饭店买的。”
看到这些饭菜,秦简眼底闪过动容,南州因为他被困在医院,当然不是说不能出去,但是每次出去,身后至少得跟着两个人。
他看的出来,南州不喜欢这样,更害怕带着人回去给家里造成困扰,所以几乎不怎么出医院。
但现在.....
“是个周全的孩子。”何副**这样说道。
秦简应了一声:“南州孝顺,又有天赋,这个徒弟我收的不亏。”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从进屋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的余同志:“妈,吃了晚饭你们就回去吧,我这不用你们照顾。”
留的太晚对人家女同志名声不好。
何副**思索了片刻,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说:“白镜,你看着你三哥点。”
秦白镜秦主任掰了半个馒头,分给身侧的余同志半个:“我知道了,妈要不你今晚去我那住,我那离医院还近一点,明天也方便过来看三哥。”
她的住处是医院分配的,一居室,不算太大,但将就一晚上还是可以的。
“有斯文送我回去呢,不用担心。”何副**摆摆手拒绝了,笑看了一眼秦斯文:“斯文,待会跟我回家住?你爷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看着奶奶的笑脸,秦斯文擦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莫名的,不想跟奶奶回家,但是奶奶搬出来了爷爷,他根本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好啊,我也好久没回去看过爷爷奶奶了。”
他是在外面住的,自己有套房,来路么,不算正当。
是借着割尾会的势买下来的,花费的代价很小,不过他已经按照房子的实际价值,折算成钱票,给了房子的原主人一家,希望她们在乡下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吃过饭。
何副**就准备离开了:“斯文,小余,走了。”
“妈,我送送你们。”
走出医院。
何副**就跟秦白镜说:“白镜,你跟我们不是一个方向,早点回去吧。”
秦白镜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明早我给三哥送早饭。”
“不用管他,他多的是人照顾。”
秦白镜走后,就剩下了三个人。
何副**秦斯文和小余同志。
三个人沉默的往公交车站走去,小余同志走在何副**身侧,见公交车站就要到了,她偷看何副**的动作幅度大了些。
是那种很容易察觉到的大。
但是何副**愣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到了公交车站对余同志说:“你也早点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
小余同志想说些什么,可碍于秦斯文在场,脸皮薄,还是没说出来,只能垂头丧气的上了公交车。
等到公交车开走以后,秦斯文才说:“奶,那是余家的闺女?我记得她结婚了吧?”
“离了。”何副**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
“您给我三叔介绍离过婚的啊?我三叔可是头婚?”
“就你三叔那样的,我早就不指望他了,他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命。”何副**十分的不客气。
要说十年前,她对儿子结婚这件事情,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五年前,她也还怀揣着希望。
但现在,秦简都四十好几了,还结个屁了结,打一辈子光棍去吧,反正他秦简老了以后有国家养着,何副**心态已经放的很平和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要是硬给秦简介绍对象,那不是祸害人家女同志嘛、
“那您今天还带她来?”
“到底是个女同志,不好说太难听的,用不着我当坏人,把人往你三叔面前一带,就什么都解决了。”
秦斯文颇有同感,倒也是,三叔那张教导主任一样的司马脸,谁看到谁不害怕呀。
是有多想不开才愿意跟三叔组成家庭呀。
“您就不担心我三叔断子绝孙?”
“断就断吧,那是你爷该头疼的事,你三叔又不跟我姓。”做妇联工作这么些年,何副**见多了形形**的人,看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对时下人奉为圭臬的传宗接代四个字,不是很感冒。
说完这句话,她话音一转,把话题转回到秦斯文身上来:“比起你三叔,我更关心你,斯文,你也老大不小了.....”
秦斯文:.....
“奶,其实我还年轻,没有老大不小。”
他才二十四岁啊。
“二十四怎么了?就今天你三叔的那个徒弟,我看着比你小,人家都有媳妇了。”何副**盯着秦斯文说出了这句话。
秦斯文心道果然,他就知道奶奶得问。
何副**这个小老太太,精明着呢。
“这根本不能比啊,人家爸妈给张罗,我爸妈又不怎么管我。”
何副**:“我看你三叔挺看重那个徒弟的,改天请年轻人和他媳妇过来吃个饭,也让我和你爷认认人。”
秦斯文,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要是拒绝,一准得被奶奶怀疑到什么。
但是不拒绝呢,温南州那张脸在那摆着,只要见过他又见过奶奶的人,很难不会多想。
“我得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何副**依旧是笑眯眯的和善脸,从她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不着急。”
另一边,被奶孙两个惦记的温南州,刚进了职工大院,就被温南珍叫住了:“老幺,你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姐正想去看看妈呢,还有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