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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被子用力揉了下她的头，就像是包容妹妹胡闹的哥哥会做出来的动作。念姝在一片黑暗中呆了一会，才扯开蒙在头上的被子。
“坏熙蒙……”她不太满意地拿脚蹬了他一下，连哥哥也不叫了，而他只是倾身去勾随意丢在一旁的眼镜。
镜片上有女孩子按出来的淡淡指印，熙蒙用格子衫的下摆擦了擦重新戴上。他坐在床边，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过去捏了下她的鼻子，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还不是全部呢，还有更多的……不过得下次了，下次吧，妹妹，下回再教你点其他的。”
为什么不能这次，为什么非要下一次？念姝使性子地又想要拿脚去蹬他，小旅馆的被子像是填满了潮湿的棉花，厚厚重重的，而踢起来时候发出来的“哗啦”声就像是枯叶蹭过窗沿。
熙蒙拿起床尾差点被蹬下去的手机，反手按亮屏幕只让她看了眼时间。
什么话都不用说，下一秒他就听见妹妹不是很情愿地同意：“好吧，那就下次，下次你一定要都教给我。”
熙蒙瞟她一时间没说话，镜片下的幽深眼眸里除了未消退的情欲外，还有些古怪的情绪。
他们拼拼凑凑出来的一家子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妹妹看着乖巧懂事，没接触过什么黑暗面，跟阳光底下长大孩子没什么区别，但其实她也是个小怪物。
在最开始，察觉到他们对她的态度悄然发生变化而会感到不安，但这又并非是出于道德层面上的反感，反而像是小动物在感知到周围环境发生变化时的警觉。
她是知道爱是种什么感觉，也对爱是好奇和向往的，但她对爱的边界却是那样的混乱和模糊，分不清什么是兄妹间正常的亲昵，什么又是情人间的欲望。她又对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始终相信他们不会真正地伤害她。
所以，在他亲她的时候，这种行为只让她感到困惑，而出于信任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很乖地就这样让他亲了。
然后觉得舒服，有意思，就把亲吻这种事情当做一个新的，刺激的变量，充满了好奇和探索欲。而且，她或许还会觉得学会这些事情，能让她更快的、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你在发什么呆？坏熙蒙……”
这个年纪的妹妹仿佛精力无限，从被子里跑出来的她凑到他眼前看了看，又低下头夺走他握着的手机，抱着被子靠在床头。
“我想给熙旺哥打电话，他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熙蒙没阻止她，只摸了摸嘴唇，还在想熙旺要是回来了，看到被亲成这样的妹妹会如何反应。
*
熙旺刷房卡进门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房间比他离开那会要暗得多，顶灯和周围的小灯都已经熄灭，只有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亮着，像是黑沉沉的大海上遥遥一点散发着光亮的灯塔。
床上有个小鼓包，看样子是侧身蜷缩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