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邪乎事儿 第一卷 第318章 花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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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东陵,我们直奔唐山市区。

马师傅说来这边顺便办点事,让高大壮先回去。

高大壮说不着急,可以等我们。

马师傅说不用了,高满堂的事已经办完了,咱们过多接触,对谁都没好处。

高大壮再次表示感谢,说还会去看马师傅,然后连夜开车走了。

看着高大壮的车尾灯,又看了看四周,我不解道:“师父,大半夜的,咱去哪啊?”

“找个地方先住下。”

“你在这边还有事?”

“没事啊,这不嘛,赚了一万块,带你花钱。”

“不行啊,师父,师娘在家等咱们呢,还有胡小醉,咱还是早点回去吧。”

马师傅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他摸出烟,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起来,样子十分放松。

“师父,师娘在家呢,你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呵呵,**,净**用裤裆里面的二两肉寻思事。”

“八两肉,上过称。”

“这不,咱们赚了一万块钱,留出来三千,一千是咱俩回去的路费,两千回去给你师娘。”

“那剩下的七千呢?”

马师傅诡异一笑,我顿时菊花一紧,急忙道:“师父,你要是去嫖**,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告诉师娘。”

“少**扯犊子,该着你小子的好事,这么地,找个宾馆,我住三天,这三天你去哪,我不管,回不回来,我也不管你,只有一点,三天之内,你要把七千块钱给花完了。”

我大为惊讶,心想着马师傅这唱的是哪一出。

马师傅继续道:“行了,找个宾馆,睡一觉,明早天一亮,你就去花钱吧。”

“不是,师父,我不明白了,为啥让我去花钱啊?”

“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花钱会有罪恶感,你**也是守财奴一个,嫖**都讲价,干别的也不怎么花钱,用七千块钱锻炼你一下,省得以后你挣大钱了,还不会花。”

“花钱谁不会啊,只是一下子要花出去七千块,太败家了,我不花。”

马师傅瞪了我一眼,严厉道:“不行,必须花出去,花钱哪来的罪恶感,锻炼一下,省得以后出去了,露怯。”

“我也没啥买的啊,要不给师娘买东西,买点黄金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就认识黄金,除了黄金白银,其他东西,随便花,你可能会受骗,可能是花冤枉钱,这些都无所谓,这是你要经历的过程。”

我有点受宠若惊,七千块啊,一个农村家庭一年的收入,甚至是一年半。

这他**可怎么花啊,买啥啊?

马师傅突然话锋一转道:“许多啊,高满堂的事,你怎么看?”

“这辈子,命苦呗。”

“被人害的,玄学这门手艺,救人只在少数,大部分都是用玄学来害人,包括用玄学骗人钱财。”

“哎呀,说到这,我有点理解了,那个领导杀了双胞胎之后,王德发把双胞胎的头发夹杂在给高满堂的劳模礼品里,让高满堂承担双胞胎的哀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急忙道:“那不对啊,双胞胎是鬼,你说的是妖救了高满堂。”

“没错啊,双胞胎死在了俱乐部,俱乐部里面有妖,看到了双胞胎惨死,也不能说让高满堂承担双胞胎的怨念,应该说是和双胞胎的鬼魂结了缘分,妖想帮双胞胎,顺带着帮了高满堂。”

“我还是没明白,妖为啥不直接帮双胞胎报仇呢。”

“还**妖呢,你我是人,咱俩敢问领导叫啥名吗?现实生活,不是聊斋,更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可怜高满堂了,这一辈子过的。”

“有啥可怜的,按照命理推算,高满堂是个短命之人。”

“怎么算出来的?”

“这个你暂时学不来,我给你讲讲科学,高满堂是劳模,那个年代的劳模,得铆足了劲玩命干,干啥都冲在最前面,矿井下面危险,空气更不好,高满堂要是一直在井下干活,不丢命也得尘肺,都活不长。”

我刚想说话,马师傅突然摆手道:“行了,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别去想了,这件事你记住一点就行,给人家看事,说话要说到人家心坎里,你看我,高满堂问什么,害怕什么,我都是用这么大岁数来搪塞,高大壮心中所想的事,才是咱们的目的,高大壮是出钱的人,只需要让高大壮觉得咱们做的事对他有利,他花的钱很值,这就足够了。”

“知道了,师父。”

“你这孩子,心太实诚,你可能会觉得我变了,我得告诉你一句,许多啊,这不是咱们老家的一亩三分地,这是外面的世界,做什么事之前,先考虑自己的安全,自己的利益。”

我点了点头,这次出门,确实觉得马师傅变了很多,也有点怪,说不上狡诈,只是觉得和我心目中的马师傅不一样。

“行了,不早了,找个地方,睡觉。”

马师傅带我去了一个小旅馆,二十块钱一晚上。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突然让我去花钱,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

说心里话,虽然赚钱很快,但花钱也让我心疼。

最重要的,我都不知道该花在什么地方。

迷迷糊糊到了早晨,马师傅叫醒我,他叼着烟道:“想好了吗,怎么花钱?”

“给你和师娘买东西。”

“不行,都用在自己身上,给胡小醉花钱都不行。”

我想了一会道:“这是不是离北京近啊,我想去一趟首都。”

“也不行,北京不能去,其他地方,随便。”

我顿觉头疼,北京不能去,还能去哪。

在许某人的印象里,北京可是个好地方,华夏大地的首都,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我确实想去那地方。

原来我们村里有个小伙子在北京打工,说天上人间里面比皇宫都豪华,里面的小姐姐个个带手艺,价格也是让庄稼汉望尘莫及。

村里小伙子说天上人间的姑娘,睡一次最少千把块,有名气的,万八千。

我一直觉得是吹牛逼,那点事,咋可能万八千。

还有一点,那小伙子说话很飘,他还和我们说过,说北京的**要搬去我们村里。

长久以来,我一直想去一下天上人间,不为别的,只为证实一下那小伙子说的话。

当然,原来有些事觉得那小伙子是在吹牛逼,跟了马师傅之后,我才知道是我自己没见识。

比如小伙子说城里的水龙头不用开关,手伸下面自动出手,还有说城里的香皂不用自己拿起来抹,同样把手伸下面,自动出泡泡。

当时我真的觉得小伙子在吹牛逼,心里还在暗自嘲笑,后来去了哈尔滨,我才知道,自己是井里的**。

不过呢,**确实没搬到我们村里。

**,扯多了,说正事。

许某人被迫花钱,为啥不去一下天上人间呢?

反正以后也要和马师傅去天庭当官,提前体验一下天上人间也好。

可马师傅不让我去北京。

那我该怎么花这七千块呢。

我还没想明白,马师傅给我了七千块,让我出去玩吧,这几天回不回来都行。

不回来,我又能去哪呢。

七千块钱装在兜里,我的手就没离开过兜里,一直抓着钱,钱上都是我的汗水。

大早晨的,也不能去什么管鲍之交的场所,我先找了个路边摊吃东西。

路边摊在一个公交站附近,唐山很繁华,公交车一辆挨着一辆,和**火车似的。

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过往行人,我突然发现有几个人好像是小偷,贼眉鼠眼的,和卖黄盘似的,经常找人主动说话,还时不时亮一下衣服里面的什么东西。

不过好多人都急忙躲开。

许某人天资聪颖,一看这几个小偷就是偷到东西了,急于出货。

用心分析一下,小偷偷的东西,无非就是钱和手机,钱不用出货,那么小偷手中的一定是手机。

一般小偷卖东西都比较便宜,我要是低价买,高价卖,还**能赚一笔。

于是,我主动走了过去。

可能是我穿的寒酸,又是半大小子,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那几个人也不找我搭话。

我耐不住性子了,直接主动问:“是要卖东西吗?”

一个黄毛上下打量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又问了一遍。

黄毛不耐烦道:“滚滚滚,哪来的小崽子,该去哪去哪。”

我故意撑开裤兜,露出两面的红票子。

黄毛眼睛一下子亮了,搂着我道:“来,去那边说。”

我心里十分得意,果然,有钱就是爹。

黄毛带我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他掀开衣服,拿出来一部手机。

这手机我在县城手机店见过,诺基亚N70,新手机要三千来块钱呢。

我拿起手机,上下把玩一番,彩色屏幕,按键灵敏,拍照功能更没问题。

黄毛问:“喜欢吗?”

“多少钱?”

“两千。”

我呵呵一笑道:“那加几百块钱能买个新的了,这价格太贵,我不要。”

“你给多少钱?”

“五百。”

黄毛急忙抢回手机,怒声道:“小孩,你这出去容易挨打啊,有你这么还价的吗?”

“加三百,八百。”

“行了,我也不和你墨迹,你要的话,一千块钱,不要,我找别人去。”

我心里合计了一下,一千块,我去手机店卖个一千五,也能赚五百。

这是一个不用多想的买卖。

我抽出来一小沓钱,只有七百,我又摸了三张出来,重新数了一遍,其过程,我有点着急,生怕黄毛反悔,我把钱递给黄毛道:“我要了。”

“行,手机给你,快点走,这地方不安全。”

“行。”

黄毛很好心,还给我指路,告诉我哪边人少,哪边没警察。

买了赃物,我心脏也怦怦跳,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想尽快找个僻静的地方。

走了十几分钟后,遇见了一个公园,找了张周围没有人的椅子,我拿出手机,准备好好玩一玩。

结果可想而知,手机就是一个模型机。

现在看来,这是个老掉牙的骗术,也怪我那时候没见过世面,还有一颗贪婪的心。

被骗了一千块,比杀了我还难受,心里暗骂自己真蠢,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小偷,小偷手里的东西就是赃物。

谁能想到小偷也**跨专业就业,不好好偷东西,玩上骗术了。

**,不能被骗,我得把钱要回来。

我又返回了公交站,在附近来来回回走了一天,也没见到黄毛那几个人。

越是找不到,我越是心急,心里还很委屈,泪水一直在眼睛里打转。

找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到那几个人,我也是死心眼,找不到,我就等,晚上也没找地方住,夏天外面也不冷,直接躺在公园的椅子上睡。

只是蚊子太多了,感觉睡个三五分钟,就被蚊子咬醒。

半睡半醒中,我听到了晨练的人在公园里甩鞭子。

**的声音让我无心再睡,我坐起身,干搓了几下脸,直奔公交站。

等了三个多小时,我终于看到了刚下车的黄毛。

我一个脚步冲了上去,抓住黄毛的衣服道:“还我钱。”

所有人都看向我们,黄毛哼了一声,说不认识我。

我把昨天的事说了,黄毛说认错人了。

认错人?

化成骨灰我都认识。

黄毛用力挣脱,我死死拉着,他们一伙人开始打我,直接将我踹倒,围起来踢我。

周围有很多人,没人拉架,我心里的委屈到了极点,哇地一声大哭。

我这一哭,黄毛竟然不打了,他蹲下身道:“小子,你别哭了,我把钱还你,你跟我去取吧。”

我擦了擦眼泪,说了声走。

黄毛几个人带我绕了好久,走进了一个没啥人的巷子。

我还寻思他们之中谁的家在这呢,没想到他们直接把我按在地上,不仅把我所有的钱都抢了,还脱了我的衣服,连个裤衩子都没给剩。

黄毛拿着我的钱和衣服跑了。

我知道他们不想要我的衣服,只是想让我没办法去追他们。

恨。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恨。

赤身**站在小巷子里,其狼狈样,都不如许某人被**了。

马师傅出了七千块,让我三天花完,按照时间来算,早晨对早晨,不到一天,七千块就没了,我该怎么向马师傅交代呀。

还有一点更致命,我连个裤衩子都没有,也是进退两难,出不去巷子,也无处躲藏,此时,我只能祈祷,巷子里的住家出来一个好心的男人。

我也想过拦一辆出租车回去找马师傅,不过出租车应该不会拉我,因为不知道我还能从哪掏出钱来。

这个巷子两边都是平房,每家都是大铁门。

等待了好一会,巷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我心里暗骂黄毛那群人真会找地方,真**僻静。

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有开门声,又害怕出来的是个女人,心里十分矛盾。

而且,每一分钟都过得十分漫长,煎熬人心。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应该有半个小时,我手机也被抢了,没有时间概念。

不远处传来的大铁门的吱嘎声,我满怀期待地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姐姐走了出来,我望着她,她回头锁门,然后又低头向前走了几步。

我正寻思怎么躲一下呢,小姐姐已经抬头,四目相对,小姐姐嗷的一声,转身就跑。

许某人瞬间戏精上身,左手捏六,右手掐八,一条腿点点,一条腿画圆。

就这造型,在以后的《植物大战僵尸》中,都能抢个前排的位置。

我心里也想了一下,这时候当个正常人比装**更尴尬,还不如这个造型对着墙,反正我不能出去,就看那小姐姐怎么绕出去吧。

面对着墙,**纵僵硬的身体时不时转过头,看向那个小姐姐,想看她走没有。

没想到那小姐姐站在距离我七八米的地方打量着我。

四目相对,许某人竟然笑场了。

或者说,不好意思笑了。

小姐姐往前走了几步,询问道:“你咋地了?”

“东,东北银啊。”

“老家黑龙江的。”

“老乡啊,我被人抢了,你放心过去吧,我不会伤害你。”

“你光溜溜在这,也不是事,你来我家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不用了,你家里要是有不要的床单被罩啥的,给我整一块,我围着就行。”

“咋地,你要装非洲人啊,还围个床单,转过来吧,有啥不好意思。”

“不转,你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走。”

“嘿,小兔崽子,我见过的,比你看得都多,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听这话,许某人直接转过来了,小姐姐大为惊讶,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她咽了一下口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你这是凤毛麟角,此物只应天上有,流落凡间,乃是神兵利刃,无坚不摧,来,进屋。”

任何一技之长,都能得到别人的喜欢。

即使许某人身无片甲,凸显出来的东西也宛如旋涡般,吸引小姐姐的目光。

好吧,这段是我吹牛逼的,实际情况是我加入了武当派,双手捂住敏感部位,躬着身跟着小姐姐回家。

小姐姐家里很干净,平房里面铺了地板砖,床上放着很多玩偶,只有她一个人住。

“小孩,你叫啥名?”

“许多。”

“有几个名字啊,还许多。”

“我姓许,名多,叫许多。”

“你这名,挺有意思。”

“你叫什么?”

“温玲。”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更尴尬的是,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还有了些许反应。

温玲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那个闲心呢?”

“不是,我...”

被点破之后,许某人的反应更强烈了。

也可能是我的注意力都在那玩意上面。

我急忙道:“我是被人给抢了,不对,开始是被骗了...”

“行了,一会再说,你身上还有土呢,洗个澡吧。”

“行。”

说完,我直接走向院子。

温玲追出来道:“你干啥去啊?”

“洗澡啊?”

“洗澡你出去干啥?在卫生间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在我认知里,平房洗澡都是院子里晒个热水袋。

洗澡的时候,温玲说出去给我拿衣服裤子。

许某人的内心一下子被治愈了,温玲好生单纯,也不怕我是小偷啥的,人世间,还是好人多。

没多一会,温玲回来了,递给我**和篮球服。

穿上衣服,我也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姐,衣服多少钱,我回去取钱还给你。”

“算了,没多少钱,你家在哪啊,你咋回去啊?”

“我和师父住宾馆,离这三四里地吧,我也不知道,那群人带着我绕了好一会,我得找找回去的路。”

“师父?你是干啥的?”

“出马仙。”

温玲皱着眉,看了看我,随手拿起包,递给我十块钱道:“出门直接打车去宾馆吧,我不留你了,我上班已经迟到了,得走了。”

和温玲一起出门,温玲给我拦了辆出租车,我感谢后上了车。

上车后,许某人就**后悔了,因为我没脸回宾馆去找马师傅了。

更后悔的是,到了地方,出租车司机说十块。

我估计是司机看到了我手中拿着的十块钱,我问司机就这点路,也要十块钱。

司机说都是这样,不打表,上车十块。

我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站在宾馆楼下,我心里还在犹豫,我该怎么和马师傅解释呢。

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上去,让马师傅带我去报警。

上了楼,敲门,竟然没人开。

我又下楼去了前台。

前台告诉我一个无法理解的信息,说马师傅昨天就退房了,人走了。

走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马师傅没手机,我手机被抢了,马师傅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我去了派出所,说了我被骗和抢劫的事。

警察让我大人带过来再报警。

我说大人出去了,去哪我也不知道。

警察一看我这也不正常,笑呵呵让我回去找大人。

报警无门,许某人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身上没钱,我就干起了老本行,四处翻**桶,找塑料瓶和纸壳子。

大城市就是好,每个**桶里面都有惊喜,收废品的价格也高,饮料瓶一毛钱一个,捡了小半天,我就卖了十二块钱。

有了钱,我买了包黄红梅,又拿着个大瓶子去了加油站,加了满满一瓶子汽油。

那个时候,加油站管理还不严格,可以给塑料瓶里面加油,要是现在,摩托车去加油,都得先加入铁桶里面,然后再往摩托车里面倒油。

为啥是铁桶?

腹黑的许某人觉得不是为了安全,是他**铁桶不透明,看不出来里面究竟有多少油。

加完油,我又找了一个工地,找了几根生锈的洋钉子。

此刻,我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玩个狠活。

之后,我去了黄毛出没的公交站附近,远远地看着。

果不其然,天快黑了的时候,黄毛他们又在故伎重施。

我没过去,因为我打不过他们,我得用点脑子,才能拿回来我的钱。

黄毛他们在公交车站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人上当受骗,天越来越黑,黄毛他们也分成两拨人散了。

我跟在黄毛这波人身后,走进一个巷子后,黄毛进入了一个平房,然后是沉重的锁门声。

知道黄毛住在哪,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我翻墙进入黄毛家,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直接靠墙蹲着。

等了十来分钟吧,黄毛出来了,我一手拿着洋钉子,一手拎着汽油,趁黄毛没发现我,我一个闪身冲到了黄毛身后。

等黄毛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手中的洋钉子已经插在了黄毛的肩膀上。

然后我又是一脚飞踹,黄毛本来就吃痛,又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

黄毛大声喊叫,我直接将汽油浇在了他身上,然后迅速拿出打火机。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院子的灯也亮了,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我,下意识抓起门口的铁锹。

黄毛急忙道:“爸,有抢劫的。”

我心说不好,着急了,没侦查黄毛家里有啥人,但我的表面还得保持冷静,看着中年男人怒声道:“你儿子抢了我八千块钱,要是不给我钱,我烧死他。”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问黄毛:“是这回事吗?”

“没有,没抢,我都不认识他。”

我点燃了打火机,怒声道:“给不给钱。”

黄毛怂了,委屈道:“我就抢了七千,那一千,是他买手机的。”

中年男人应该知道黄毛平事都干啥,他语气缓和道:“小兄弟,你别激动,你这是在犯罪。”

“去你**,你儿子抢劫不叫犯罪吗,小点声,要是有人来围观,我直接点火。”

打火机很热,我又把烟点燃了,威胁道:“烟头落地,你家都得烧没了,赶紧的,把八千块钱给我,还有我的手机。”

中年男人狡辩道:“小兄弟,你这是在犯罪啊,要进去吃牢饭。”

“吃你**牢饭,我是孤儿,大不了,一起死,就算进去了,我也知道你家在哪,出来了,一样杀**。”

我说话时,十分凶狠,中年男人也怂了,骂了一句黄毛道:“钱呢?”

“去歌厅花没了。”

“手机呢?”

“卖了啊。”

一听这话,我更生气,怒声道:“我那手机两千块,加上那八千,正好一万,你快点的。”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道:“小兄弟,一万块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钱我们给,你先回去,明天下午,你过来取钱。”

“少**废话,他肩膀上还有带锈的洋钉子,拿不到钱,他也别想去打破伤风,三个小时内不打破伤风疫苗,那病,可治不了,你自己想一下。”

破伤风疫苗这时间是我胡编的,村里宣传过破伤风的事,我只知道被洋钉子扎了,要去打破伤风。

中年男人有些为难,还有些委屈,生气道:“大晚上,我上哪给你找钱去。”

“那就别找了,我烧死你儿子,然后去少管所。”

黄毛还想起身,我晃了晃烟头道:“你**再动,可就着火了。”

中年男人无奈,闷声道:“我出去借钱去。”

“行,你可得快一点,要是晚了,我不要了,还有,我是孤儿,早就不想活了,你可以报警,看看我和你儿子谁的罪名大,但凡我能出来,我还是杀**。”

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出了门。

我顺手拿起了扔在门口的板锹,嘴里叼着烟道:“别动啊,你一动,烟头可就掉了。”

话音未落,我直接抡起板锹,拍在了黄毛的裤裆,那是一下接着一下。

每拍一下,我脑海里都浮现出黄毛一群人打我踢我的场景。

黄毛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乱动。

拍了十几下后,我也不打了,因为我也害怕,逼急了的,啥事都干得出来,万一黄毛和我拼命,我不是对手。

就算点了火,这把火也得烧在我身上。

等了半个多小时,中年男人回来了,手里捏一沓钱道:“小兄弟,钱给你,这事就算了了。”

“行,要是玩阴的,只要不弄死我,我还回来杀**。”

说完,我侧过身伸手接钱。

摸钱的厚度,应该有一万。

拿到钱了,我也得脱身了,我踢了一脚黄毛道:“起来,送我到路边。”

黄毛起身,他走在前面,我学螃蟹横着走,一方面看着黄毛,另一方面看着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

等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我提醒道:“别**乱动啊,周围可有不少烧烤店,一个火星子落你身上,你直接火化。”

说完,我卯足了力气狂奔,跑出去二三百米后,路边有个老小区,我直接钻了进去。

顺着楼房边上伸出来的铁梯子,我直接爬上了楼顶。

躺在楼顶,我开始后怕,刚才太着急了,要是爬楼的时候,一不小心,许某人也尸骨无存了。

说是梯子,其实就是插在楼房侧墙上的U形钢筋,要是现在的我,肯定不敢爬。

趴在楼顶,视野开阔,我一边数钱,一边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万块钱,一张不少,我也放下了心理负担。

钱回来了,接下来得找住的地方了。

我估计马师傅是故意让我找不到他,我不能去找马师傅,一个人又没办法住宾馆。

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了——温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