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第655章 米利坚之阵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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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伊利诺伊州,作为鹰酱家排行前五的农业大州,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农田多。

而此时,一片广袤的农田在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空旷。

金红色的高粱穗,原本应该是丰收的象征,此刻却成了布兰顿心头沉甸甸的巨石。

这个五十来岁的老美登独自坐在那台庞大的联合收割机的驾驶室里,引擎熄火,四周寂静无声。

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田野里那些已经打包好、却无处可去的高粱捆。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丰收的场景,他早就高兴地不行了。

但是现在,它们就像一个个沉默的墓碑,矗立在他曾倾注了无数汗水和希望的土地上。

“该死的贸易战……”

布兰顿低声咒骂着,粗糙的手指深深插 进自己灰白的头发里。

农业协会的人已经来谈过话,建议他尽快申请**的销毁补贴。

当然,申请的前提,就是将这些质量上乘的高粱就地销毁。

焚烧,碾碎或者深埋都可以,反正你得给我销毁掉。

而且还得拍下视频证据,发给他们。

这样他们才会给他打钱,至少还能拿回一部分成本,避免血本无归。

要毁掉自己这些辛苦种出来的高粱吗?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亲手毁掉自己辛苦一年的收成,这对一个世代务农的农夫来说,简直是折磨灵魂的酷刑。

这一点无论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

“爸爸?”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田野的寂静。

布兰顿的小女儿安妮卡,穿着沾了些草屑的工装裤。

几下子她就爬上了收割机的履带,从敞开的车窗探进头来。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妈妈让我来找你回去。”

布兰顿猛地回过神,赶紧用手背用力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挤出一个尽可能轻松的笑容:

“哦,我的甜心,没什么。

爸爸只是在……在想些事情,你怎么跑来了?”

“克莱特斯叔叔来了,”

女儿说道。

“他还带来了一瓶看起来就很贵的酒,说是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克莱特斯?

布兰顿皱了皱眉,那个种大豆的家伙,前阵子不也跟自己一样愁云惨淡吗?

他能有什么好消息?

“好的,宝贝,告诉妈妈,我马上就回去。”

布兰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些小雀斑的女儿,他笑了笑。

“让她准备些她拿手的香 肠派,我们招待一下克莱特斯叔叔。”

女儿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顺着父亲之前凝视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高粱包,小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眼中深藏的忧郁。

“爸爸,”

她轻声问,看着自己老爹那张跟树皮一样的老脸。

“你是在为了这些高粱发愁吗?因为它们卖不掉?”

布兰顿刚听到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随即他立刻明白过来,为了不想让女儿担心,连忙强笑道:

“没事的,宝贝,别担心爸爸,总会有办法的。”

女孩儿没有说话,而是灵巧地钻进了驾驶室。

她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她高大的父亲,将脸颊贴在他粗糙的工装外套上。

“别担心,爸爸。”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我们的高粱长得这么好,一定会有人识货,会买走的!”

女儿的拥抱和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布兰顿强撑的堤防。

他用力回抱了一下女儿,声音有些哽咽:

“是的,我的天使,我相信……我相信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谢谢你,谢谢你的拥抱。”

亲人的话最能攻破人的防御,所谓最后的轻语就是如此。

他看着女儿跳下收割机,像一只快乐的小鹿般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身影消失在田埂尽头。

而直到确认女儿走远了,布兰顿才猛地伏在冰冷的方向盘上,宽厚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终于,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跟窜稀一样决堤。

一个五十多岁、经历过无数次风霜雨雪的硬汉,此刻为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和无辜的庄稼,像个孩子般无声地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袖子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情绪,发动收割机,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而当他推开家门,夹杂着香 肠派浓郁香气的暖意扑面而来。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他的老朋友克莱特斯正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不仅没有往日的愁容,反而是满面红光。

一张大嘴里叼着他那根心爱的石楠木烟斗,正在那吞云吐雾。

一见到布兰顿进来,克莱特斯立刻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站起身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哈!看啊!我们那个在地里对着庄稼流猫尿的**回来了!

快来,老朋友!”

布兰顿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脱掉沾满尘土的外套,走到餐桌旁重重坐下。妻子给他端来一杯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克莱特斯?”

布兰顿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而且看起来……像是中了彩票?”

“别哭丧着脸了,我的老伙计!”

克莱特斯拿起桌上那瓶打开的顶级龙舌兰,给布兰顿倒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

“来吧,先喝一杯!

让我们忘了该死的市场,该死的价格,忘了现在的痛苦!”

布兰顿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仰头,将辛辣的液体全部灌进了喉咙。

火辣的感觉从食道一直烧到胃里,却没能烧掉他心头的憋闷。酒精反而催化了他的情绪。

他“砰”地一声把杯子顿在桌上,眼圈再次泛红,愤怒地低吼道:

“忘了?我怎么能够忘记?!

我那些该死的高粱还在地里面!

它们本来应该变成我女儿开学的新裙子,变成我妻子念叨了好久的按摩鞋,变成我早就看好的那把温彻斯特狩猎**!

它们本该是我们一家人一年的希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绝望的颤抖:

“可是现在呢?它们就堆在那里!

像一堆**!一堆没人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烂在地里,或者……或者亲手毁了它们!上帝啊!”

“我们的米利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