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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呼哧呼哧帮贺老六找媳妇，那边小胖丫呼哧呼哧跑过来。
“娘，你快回去看看吧，二堂嫂要生了。”
齐芸年后迟迟没发动，薛神医在的时候也没动静，人现在走了倒是发动了。
妇人生产不是小事，沈静淑没辙只能先回去帮忙接生。
这边一条人命，那边一条人命。
“老三老四，你们陪老六去找媳妇，我先回去看你们二堂嫂，文艺咱先回去。”
交代完后，沈静淑驾着牛车先回去了。
到了村里，齐芸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大老远就传过来。
沈大嫂不停询问水烧好没有，探头问着人回来没。
“大嫂。”
沈静淑叫了声，沈大嫂眼前一亮，她回来自己就算有主心骨了。
她又问了季氏和赵氏的人有没有人会接生的，季氏有一个接生婆颤巍巍举手，但是她年纪大了，走路都在抖，沈静淑没辙只能自己上。
进了帐篷里，四周交代好别透风，现在不比夏日，这风一旦进骨头里，以后一辈子都会有风吹骨头疼的毛病。
“齐芸，你别紧张。”
齐芸见沈静淑过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伸出手。
滚烫的眼泪落入枕巾里，沈静淑帮她把眼泪擦干净。
“别哭，别哭，省着点力气生孩子。”
“姑姑，我好疼。”
宫缩时不时传来，阵痛搅得齐芸额头上的汗都沁出来。
沈静淑见家里人都有序进行烧水各项，应该没什么问题，薛神医先前也替齐芸看过没什么大碍。
怕她生孩子中途体力不支，沈静淑切了根参片给她含在嘴里，齐芸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她想起家里人想起丈夫，想着想着注意力被转移倒是没那么疼了。
几个时辰后，齐芸光喊疼，孩子还是没生下来，她都快没力气了，季文柔那边饭都做好了，询问沈静淑要不要吃。
沈静淑望一眼憔悴的齐芸：“端过来等她生完孩子吃。”
现在又不敢给她吃，怕生孩子途中上茅房那就尴尬了。
还好天彻底黑透的时候，齐芸终于大骂一声：“沈成辞，你个白眼狼。”
孩子生下来了，没曾想还是双胞胎，沈大嫂的表情一言难尽，既欣喜又琢磨不出来。
虚弱的齐芸挥挥手让把孩子抱走。
沈静淑蹙了蹙眉：“怎么了这是？”
瞧着不是很喜欢孩子的样子？
“孩子谁养谁亲，我不打算养，等沈成辞回来我要同他和离。”
众人都诧异望过来。
刚生完孩子和离还是头一遭。
沈大嫂知道自家儿媳妇因为二儿子没在身边生孩子肯定有小脾气，忙抱着孩子哄着。
“成辞回来我说他，咱可不能说胡话，你在气头上好好养身体，可别气坏了。”
外头沈静贤焦急的声音传来：“生了没？咋样啊？”
大家表情一言难尽，可还是先把孩子抱到齐芸面前指望着她喂一口奶，两个孩子呢。
“我不喂。”
齐芸翻翻白眼转过身去。
沈大嫂没辙了，孩子还在她怀里哇哇哭着要孩子，她求助望向沈静淑。
“大嫂你先带着孩子出去给大哥看看，我和齐芸聊聊。”
沈静淑也不知道齐芸怎么好端端想起和离了，家里其他人抱着孩子出去，到另一个帐篷给孩子擦洗身体，喂奶，现在没奶大家犯愁。
沈大嫂哀求声从外头传来。
“齐芸，要不你给孩子喂点奶吧？孩子哭得受不了。”
哪有亲娘一生下孩子就不管的，现在儿媳妇刚生完孩子闹这一处，她当婆婆的又不好发脾气。
沈静淑劝说着齐芸，奈何，她铁了心的不给孩子喂，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她叹口气：“你当真不给孩子喂一口奶？你自己身体受得了吗？到时候奶就憋回去想喂都没得喂。”
在现代有奶粉，母乳喂养和奶粉喂养，这是做母亲的选择，到了这齐芸的想法有点离经叛道，沈静淑想尊重她就怕她年轻在气头上以后后悔。
她把利弊也全都分析给齐芸听，齐芸不为所动。
“你当真要和离？和离归和离，孩子是无辜的，你忍心？”
十月怀胎剩下来的孩子，做母亲的哪能不心疼，听着外面隐隐传来呜咽的哭泣声，齐芸终究心软。
沈大嫂脸都乐开了花，笑着把孩子抱过来：“你瞧着孩子和你还有成辞长得多像啊？”
齐芸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收回目光。
沈大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嘴。
等孩子吃完奶，满足的流出奶渍，齐芸无情扒开孩子的嘴，两个小孩子伸了伸小手撇撇嘴表示不满，折腾的时间久兴许累了，只能继续睡觉。
两个孩子，奶水不足的情况下也需要其他方式。
第二天沈静淑让沈静贤去买条母羊回来。
沈大嫂有些不舍，不过想到都是为了孙子孙女，咬牙同意。
母羊回来的这天比村里的牛还受欢迎。
小孩子们围着小羊看来看去，还伸手拔草一个个殷勤喂着小羊。
温顺的小羊来者不拒全都吃，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
“她姑，你能不能劝劝齐芸，这孩子…”
“行了，齐芸这孩子受苦了，你就别逼着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了，都是成辞的错。”
沈静贤指责自己的妻子，叹口气，肯定还是在怪着成辞。
沈大嫂觉得齐芸有点不懂事了，大人之间的矛盾拿孩子撒什么气啊。
她也是心疼孩子。
两个小家伙现在沈家老两口在带，天气冷，沈大嫂没敢在外面多待，转身回去陪孩子。
沈静淑也看了两个小家伙，几天不见，原本皱巴巴的小家伙气球一样蓬起来，眼睛睁开后滴溜溜望着四周。
两个小家伙是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小小的妹妹小小一团，攥着小手。
沈静淑笑着抵触自己一根手指。
细细软软的触感碰触自己的手，小手攥的牢牢的，仿佛攥进她的内心，羽毛一样，软软的。
这边一团和谐，贺老六那边就不太顺利。
季忠武等人陪着他上山，临走的时候穿的不够多，现在在山上寒风吹着鸡皮疙瘩都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