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第155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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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辽西府,骄阳似火,炙烤着这片饱经战乱的边陲之地。

峡谷官道两旁的杨树叶子蔫蔫地耷拉着,蝉鸣声此起彼伏,更添几分燥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让人几欲窒息。

黄泰和站在尸横遍野的峡谷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位辽西知府此刻眉头紧锁,用绣着云纹的袖口死死捂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耐。

“将这些人的尸体全部火化!”他冷声下令,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身后一众衙役闻言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动作麻利却小心翼翼,生怕沾染上这些死人的晦气。

有人拖着黑衣人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有人去拾捡散落的兵器,还有人负责洒上火油。

黄泰和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具无头尸体——王子安。

这位王家少爷的首级此刻仰面朝天,双眼圆睁,似乎死不瞑目。

黄泰和心中暗叹,这王子安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但转念一想,此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截杀以为武举案首,也是死有余辜。

“大人,这尸体……”一个衙役犹豫地请示。

“一并烧了。”黄泰和挥了挥手,不愿多看。

他转身望向不远处那辆破损的马车,眼神复杂。

马车旁,吴承安提着仍在滴血的长刀,刀尖上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他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却浑然不觉。

那张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此刻冷若冰霜,眼中杀意未消。

王宏发和马子晋等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王宏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吴承安——那个在书院里总是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同窗,此刻却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安哥儿,想不到你的实力竟如此厉害。”

王宏发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僵硬得不像话。

向来目中无人的马子晋此刻也失了往日的傲气,他死死攥着手中的象牙折扇,指节发白。

这把价值连城的扇子此刻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却浑然不觉。

“你这实力,比我爹都强!”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却又不知该如何补救。

吴承安却对他们的惊叹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锁定在躲在最后面的秦家老奴秦文身上。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靴子踩在干裂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宏发和马子晋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后面的蓝元德、谢绍元、周景同三人也纷纷退避,如同潮水般分开,最终露出了瑟瑟发抖的秦文。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仆此刻面如土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佝偻着背,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见吴承安逼近,他强自镇定,连忙作揖行礼:“多谢吴公子杀了那王子安,为我家少爷报仇!”

吴承安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寒光乍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想说吗?”

这时,黄泰和快步走来,官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吴承安,你还想干什么?”

这位知府大人此刻脸色铁青,心中暗恼。

今**带人前来,除了本身的利益以外,也有被吴承安算计的成分。

此刻,王宏发也是一脸茫然:“安哥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让他说什么?“

秦文浑身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吴公子,我……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承安冷笑一声,刀尖微微抬起:“秦致远带着人参回辽西府,他的行踪怎么可能会被王子安知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若不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他就不会被王子安所杀!”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王宏发最先反应过来,他怒目圆睁,指着秦文大骂:“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敢出卖自己的主子!”

秦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黄泰和连连磕头:“知府大人明鉴啊!老奴对秦家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吴公子这是冤枉好人啊!”

黄泰和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吴承安:“可有证据?”

“证据?”

吴承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王子安对我的恨意,他怎么可能对秦致远身边的人留手?”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尸体:“这些人下手如此狠毒,怎么可能故意留下一人回去给我报信?”

他向前一步,刀尖几乎要碰到秦文的鼻尖:“唯一的解释,此人被王子安提前收买,泄露了致远的行踪!让此人故意报信,也不过是想引诱我出城杀我而已。“

王宏发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这狗奴才报信时就说致远兄遇袭,却不说具体情形,分明是有意引你出城!”

秦文面如死灰,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他瘫坐在地,老泪纵横:“吴公子饶命啊!老奴也是被逼无奈!”

“他们抓了我家老婆子和孙子,说若不说出公子的行踪,就要杀了他们啊。”

吴承安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转瞬即逝。

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泄露了行踪,他们就会放过你的家人?”

秦文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王子安那阴冷的笑容,想起对方承诺时的轻蔑眼神。

是啊,那些人怎么可能守信?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吴承安手起刀落,秦文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干燥的土地上,很快被吸收殆尽。

黄泰和嘴角抽搐,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着本府的面杀人!

但转念一想,这秦文确实死有余辜,而且吴家势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强压怒气,故作威严道:“一个出卖主子的狗奴才,杀了就杀了!来人,把这尸体一并抬下去火化!”

说完,他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那背影分明写满了“此事与我无关”几个大字。

待黄泰和走远,吴承安这才转身看向五位好友。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阳光下呈现出暗红色。

六月的热风吹过,带着尸体烧焦的臭味,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我们将致远的尸体送回清河县。”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王宏发点点头,眼中含泪:“我们大家一起为他送葬。”

“走吧。”吴承安轻声说道,率先跨上马背。

身后,马车缓缓启动,载着一个再也回不了家的灵魂,驶向最后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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