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雨欲来
临行前，霍晗柳秘密召见赵垣，“本宫离京后，你务必保护好皇上。马庸虽已下狱，但其党羽仍在。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臣誓死保卫皇上！”
霍晗柳又叮嘱李岩，“朝政由你暂理，重大决策飞鸽传书给本宫。另外，继续追查南方世家在朝中的同党。”
三日后，队伍抵达潼关。
“徐老将军何在？”
“回太后，徐将军病重，在营中休养。”
军帐内，徐岩见到霍晗柳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老将军不必多礼。军医怎么说？”
“老 毛病了……老臣无能，丢了两个城池……”
“老将军劳苦功高，不必自责。现在好好养病，军务交给本宫。”
“太后，营外抓到一个奸细，自称有重要军情禀报！”
霍晗柳皱眉，“带上来。”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押入帐中。
“太后！小的是闻将军派来的！”
“可有凭证？”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将军说，太后见此物便知。”
“闻将军有何消息？”
“将军已平定青州之乱，正率军南下剿灭叛军主力。他得知北境告急，特命小的昼夜兼程来报——将军已派一万精骑北上增援，三日内可到！”
夜幕降临，侍卫又匆匆来报，“太后！营外有一支骑兵求见，打着闻将军的旗号！”
“末将韩冲，奉闻将军之命，率五千轻骑先行增援！主力随后就到！”
“韩将军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恶战。”
韩冲退下后，霍晗柳提笔给闻鸿轩写信，告知北境军情。
“闻鸿轩，你一定要平安啊……”
潼关城头，北风呼啸。
“太后，三更天了，您该歇息了。”
老将徐岩拄着拐杖走来。
“老将军伤重，应该多休息。”
“太后是在担心京城？”
“嗯。稷儿还小，本宫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
“皇上聪慧，有赵垣保护，不会有事的。倒是太后您，明日必有一场恶战，不养精蓄锐怎么行？”
“老将军说的是，敌军今日试探性进攻，明日必是全力攻城。本宫反复推演，总觉得北狄人还有什么后手……”
徐岩正要回答，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片刻后，士兵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上城。
“太后！此人自称从京城来，有密信呈上！”
“怎么了？”徐岩担忧地问。
“马庸余党在京城生事。他们散布谣言，说本宫北伐失利，已经战死沙场。”
“这是要动摇国本啊！”
“不止如此。他们趁乱在宫中制造恐慌，赵垣已控制局面，抓捕了十余名闹事者。”
徐岩怒道，“这些乱臣贼子，该杀！”
“传令下去，明日按计划守城。另，派快马回京，告知赵垣本宫安好，让他加强戒备。”
信刚送出，韩冲求见。
“末将参见太后！”韩冲单膝跪地，“闻将军命末将禀报，南方叛乱已平，主力正星夜北上，三日内可到潼关！”
“闻将军可有受伤？”
“将军身先士卒，虽受轻伤但无大碍。”韩冲顿了顿，“将军还说……”
“说什么？”
“说请太后保重，等他回来。”
“本宫知道了。韩将军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
夜深人静，霍晗柳独自在帐中查看地图，突然听到帐外有轻微的抽泣声。
“谁？”
帐帘掀起，一个小士兵怯生生地站在外面。
“太后恕罪……小的、小的只是想家了……”
少年兵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进来吧，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李二狗，是、是青州人……”
“多大了？”
“十六……”李二狗捧着茶，眼泪吧嗒吧嗒掉进杯里，“太后，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快了。等闻将军平复战乱，你们就能回家了。”
“真的吗？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真的。本宫答应你。”
三日后，探马飞报，闻鸿轩率两万大军已到五十里外！
霍晗柳立刻命人准备迎接。
“臣参见太后！太后脸上……”
“小伤而已。将军一路辛苦。”
入城后，闻鸿轩详细汇报了南方战况。
“陈国公旧部尽数伏诛，南诏已递降表，愿称臣纳贡。这是查获的南方世家与北狄、南诏往来的密函，牵涉朝中多位大臣。”
“马庸等人罪证确凿，本宫回京后定要严惩不贷！”
“太后，京城可有消息？”
“稷儿受了惊吓，夜不能寐。赵垣虽控制局面，但朝中暗流涌动。”
闻鸿轩点头，“臣护送太后回京。”
“不，将军留下坐镇北境，务必彻底剿灭北狄残部。”
“臣定不负所托。”
闻鸿轩又道，“臣还有一物呈上，南方平叛时所得，据说有疗伤奇效。”
霍晗柳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
“这是……”
“暖玉。据说长期佩戴可祛疤养颜，臣知太后不在意容貌，但……”
“本宫收下了。多谢将军美意。”
三日后，霍晗柳启程回京。
“就送到这里吧，北境就拜托将军了。”
“太后保重。臣平定北狄后，即刻回京复命。”
“本宫在京城等你。”
队伍渐行渐远，霍晗柳掀开轿帘回望。
“主儿，喝口水吧。”春桃递上水囊。
霍晗柳接过，却看到水囊上系着一张小纸条。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正是闻鸿轩手笔。
赵垣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臣恭迎太后凯旋！”
“平身。皇上可好？”
“皇上身体无恙，只是太后离京期间，马庸余党暗中散布谣言，说太后……说太后与闻将军有私情，这才执意北伐……”
“好大的胆子！人呢？”
“已全部下狱。只是谣言难禁，朝中风言风语……”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妄议朝政！”
入宫后，霍晗柳直奔萧承稷寝宫。
“母后！他们都说您死了……朕不信！朕天天祈祷……”
“母后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嗷。”
安抚好萧承稷，霍晗柳立刻提审在押犯人。
严刑之下，很快有人招供，马庸虽死，但其同党仍在活动，甚至有人密谋废立！
“好，很好。”
次日清晨。
“本宫离京期间，有人不思报国，反而散布谣言，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尔等还有何话说？”
群臣噤若寒蝉。
“传旨，马庸罪大恶极，虽已伏诛，仍追夺一切封诰，抄没家产！其余涉案官员，一律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