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抓
四海帮不仅垄断了扬州盐市，更在秘密运输一种青色粉末，像是“青龙引”的原料。
“帮主书房有密信，提到中秋之约和北边来的大人。我怀疑朝中还有人暗中与青龙组织勾结。”
“明日我去拜访扬州知府，探探口风。”
然而次日清晨，一个意外来客打乱了计划。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叩响柳园大门，递上一封火漆密信。
“徐将军派我来的，边关告急。”
霍晗柳拆开信笺，徐岩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
“太后钧鉴，柔然新可汗继位，撕毁和约，举兵十万犯边。朝中主和派提议割让北疆三州，陛下年幼，难以决断……”
才三个月，那些魑魅魍魉就又冒出来了！
“更蹊跷的是，主和派首领礼部侍郎张谦，近日频繁接触一名手腕有红胎记的女子……”
“鸿轩，我要回京。”
“不妥。若太后突然回京，必打草惊蛇。不如……”
“不如我暗中北上调查，你留在江南继续追查四海帮。”霍晗柳接过他的话，“我们分头行动。你在扬州查清四海帮与朝中何人有联系，我去边关看看柔然为何突然毁约。”
“带上这个。我在扬州有些江湖朋友，凭此物可获帮助。三日后是扬州花朝节。四海帮每年此时都会在瘦西湖上举办盐商大会，各路人马齐聚。等我查清线索，立刻北上与你会合。”
“我在北疆等你。”
当夜，她换上一身男装，扮作商队护卫悄然离开扬州。
三日后，瘦西湖上画舫如织。
闻鸿轩混在宾客中，登上四海帮的豪华楼船。
“听说今年盐引要涨三成？”
“嘘，帮主来了。”
四海帮帮主郑四海大步走入船舱，身后跟着几名心腹。
闻鸿轩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腕上隐约露出红色印记，心头一凛。
“诸位！”郑四海高声道，“今年承蒙那位大人关照，我们的生意可以做到北疆去了！”
北疆历来是朝廷直接管辖的盐区，从不允许私商插手。
“帮主，北疆不是正打仗吗？”
“正因为打仗，才需要我们的特殊货物啊！”
他们这是要借战乱之机，向柔然贩卖“青龙引”？
他悄悄向那名手腕有红胎记的女子靠近，想听清她与郑四海的对话。
“……大人说，等北疆三州割让，我们的船可以直接开进柔然境内……”
“那位张大人可真是手眼通天……”
张谦？果然是朝中有人勾结外敌！他正要进一步探查，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一柄**抵在了他的后心。
“这位兄台面生得很啊。”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如到内舱喝杯茶？”
闻鸿轩知道身份已曝，索性猛地后仰，同时右手拔刀向后刺去。偷袭者惨叫一声，**落地。舱内顿时大乱。
“有奸细！”
闻鸿轩挥刀杀出一条血路，纵身跃入湖中。
身后箭如雨下，一支弩箭擦过他的左臂，鲜血顿时染红湖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疆官道上，霍晗柳正遭遇一场伏击。
十余名柔然骑兵突然从山谷两侧杀出，箭矢如蝗。
她挥剑格挡，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箭头上都淬了毒。
“保护夫人！”商队护卫拼死抵抗，却接连倒下。
霍晗柳知道这不是普通马匪，而是专门冲她来的！她且战且退，突然脚下一空，地面竟塌陷了！
落入陷阱的瞬间，她看到一名骑兵掀开面巾，露出六根手指……
刺骨的冰水泼在脸上，霍晗柳猛地惊醒。
“醒了？”
霍晗柳眯起眼睛，看到那个六指人坐在阴影里，正把玩着一把**。
火光下，他缺失的左手小指处露出狰狞的疤痕。
“你们柔然人就这么招待客人？”
六指人冷笑，“霍太后……哦不，现在该叫你柳夫人了？你以为换了装束就没人认得你？”
“谁告诉你这些的？”
“啧啧，还是这么敏锐。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活不过今晚。”他凑近她耳边，“四海帮的郑帮主向你问好。”
扬州！霍晗柳瞳孔骤缩。闻鸿轩有危险！
“你们的目标是我，别牵连无辜。”
“无辜？”六指人狂笑，“靖王闻鸿轩手上沾的血可不比你少！”
霍晗柳猛地抬膝撞向对方腹部。
六指人闷哼一声后退，随即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带她去见大人！”
两名壮汉解开铁链，拖着她穿过幽暗的走廊。
最令她震惊的是，两侧牢房里关押的竟是边关守将！
她认出其中一位是雁门关副将周毅，此刻正昏迷不醒地躺在稻草堆上。
“青龙引……你们在用边关将领做试验？”
六指人不答，只是粗暴地推着她向前。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铁门前。门内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进来。”
霍晗柳被推进去，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这是一间布置考究的书房，与地牢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书案后端坐着一个人，逆光中看不清面容。
“霍晗柳，久仰大名。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
“你是谁？”霍晗柳警惕地问。
那人轻笑一声，转动椅子面向光亮。霍晗柳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约莫四十出头，面容俊雅，右眉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瑾字。柔然可汗的……顾问。”
“中原人做蛮族顾问？”
“地域之见何其狭隘。”白瑾不以为忤，“霍太后不也曾在边关与柔然可汗把酒言欢？”
霍晗柳心头一震。那是五年前的秘密和谈，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伸手轻抚霍晗柳的脸颊，被她偏头躲开，“重要的是，你和闻鸿轩追查的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什么意思？”
“你以为青龙组织只是老庆王复仇的工具？以为红绡那些人是单纯的叛国者？”白瑾轻笑，“太天真了。这盘棋，从先帝登基前就开始布局了。”
霍晗柳死死盯着他，“你知道先帝的事？”
“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白瑾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比如，你母亲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