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北伐之战
夜幕降临，北狄大军在城外五里扎营，篝火连绵数里。
“太后，您该休息了。”
“老将军先去歇息吧，本宫再守一会儿。”
不知闻鸿轩此刻到了何处？能否及时赶到？若明日城破……
“报——北方出现我军旗号！是闻将军的援军到了！”
“开城门！出兵接应！”
战斗持续到黎明，北狄大军溃败而逃。
“臣救驾来迟，请太后恕罪。”
“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闻鸿轩起身，“南方战事已平， 蔡言司伏诛。林御史查获其勾结南诏铁证。”
“辛苦了。传旨，犒赏三军。明日，本宫与诸位将军共商北伐大计！”
北伐之议已酝酿半月，今日大朝将见分晓。
“主儿，该更衣了。”春桃捧着朝服轻声道。
霍晗柳起身，任由宫女们为她更衣梳妆。
“闻将军可到京了？”
“昨夜子时便到了，现下正在偏殿候着呢。”
“宣他进来。”
片刻后，闻鸿轩大步走入。
“臣参见太后。”
“将军不必多礼。南方善后事宜可都妥当了？”
“蔡言司余党尽数伏诛，林御史仍在清查南方世家与南诏往来证据。”
“一路辛苦了，今日朝议北伐，将军可有把握？”
“北狄新败，士气低迷。若趁其不备直捣王庭，可保边境十年太平。”
“本宫正有此意。只是……朝中阻力不小。”
“太后是指太傅杨荣？”
“不止他一人。南方派系虽遭打压，但根基未伤。他们巴不得本宫将精力耗在北境，好让他们在南方重整旗鼓。”
“太后若信得过臣，臣愿在朝堂上力陈北伐之利。”
“先去上朝吧。”
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北狄虽暂退，但元气未伤。臣请率军北伐，直捣王庭，永绝后患！”
太傅杨荣立刻反驳，“荒谬！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疲敝，岂可在这时候再启战端？”
户部尚书杜明远也出列，“去年南方水患，今春北境干旱，税赋已减三成。若再兴大军，恐民不聊生啊！”
“杜爱卿，国库现存粮草几何？银两几何？”
“存粮五十万石，白银八十万两。但若供养十万大军三月，至少需粮三十万石，银五十万两。”
闻鸿轩立刻反驳，“北伐不需十万大军，五万精兵足矣。且北狄王庭距此不过千里，速战速决，两月内必见分晓。”
“闻将军好大的口气！当年先帝在位时，也曾北伐，结果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霍晗柳适时开口，“太傅此言差矣。先帝北伐失利，乃因粮道被断，非战之罪。今时不同往日，我军已掌握北狄地形，可直取要害。”
杨荣不甘示弱，“太后，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与北狄议和，休养生息。女主当国，当以仁德治国，岂可穷兵黩武？”
霍晗柳不急不恼，“太傅忧国忧民，本宫甚慰。只是……若北狄假意议和，暗中备战，待秋高马肥时再度南下，该当如何？”
“这……”
霍晗柳乘胜追击，“林晏何在？”
“臣在。”
“将你查获的证据呈上来。”
林晏双手捧着一叠文书，由太监转呈霍晗柳。
“阿史那雄可汗亲启，南朝内乱，太后与世家相争，正是南下良机。待秋收后，你我里应外合，共分疆土。落款是……陈国公印？”
“诸位爱卿现在可明白了？北狄之患，不在外部，而在萧墙之内！若不彻底铲除，国无宁日！”
杨荣脸色铁青，“太后，此信真伪尚待查证……”
“查证？林晏，告诉太傅你还查到了什么。”
“回太后，臣在陈国公密室发现往来密函三十余封，其中五封直接提及与北狄约定共分疆土之事。另有南诏国王亲笔信，承诺派兵五万自南方策应。”
霍晗柳拍案而起，“这就是太傅要的查证！南方世家勾结外敌，卖国求荣，而你们却要本宫与这些豺狼议和？”
杨荣汗如雨下，跪地请罪，“老臣糊涂，请太后恕罪！”
“太傅年事已高，一时糊涂情有可原。即日起，太傅回府休养，朝政就不必劳心了。”
这一手明升暗降，直接剥夺了杨荣的实权。
“北伐之事，本宫意已决。闻鸿轩为主帅，徐岩为副，统兵五万，半月后开拔。户部筹措粮草，兵部调集精锐，不得有误！”
退朝后，霍晗柳留下闻鸿轩和几位心腹大臣密议军事。
“北伐路线可有规划？”
闻鸿轩指着地图，“臣拟分兵两路。主力四万由臣率领，出潼关直取北狄王庭；另派徐老将军率一万精兵，绕道阴山，截断北狄退路。”
“北狄可汗阿史那雄狡诈多端，需防他弃城而逃。”
“太后明鉴。臣已派细作混入北狄，散布阿史那英欲夺位之谣言。兄弟相疑，其力自削。”
“善。粮草方面……”
杜明远连忙道，“臣已命人从江南调粮，十日内可抵京城。另，沿途州郡皆设粮站，保证军需。”
议至黄昏，诸事方定，霍晗柳独留闻鸿轩。
“将军可有把握？”
“臣必竭尽全力，不负太后所托。”
霍晗柳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轻触他脸上的伤疤，“还疼吗？”
“不……不疼了。”
“这一仗，本宫要你平安回来，不只是为了江山社稷。”
“太后……”
“去吧，好好准备。”
闻鸿轩深深一揖，退出殿外。
夜深人静，霍晗柳批阅奏折至三更。
“太后，闻将军紧急求见！”春桃慌张禀报。
“宣。”
“太后，北狄派使者前来求和！”
“哦？来得倒是快。使者何在？”
“安排在驿馆，明日正式觐见。”
“说了什么条件？”
“愿称臣纳贡，归还所占三城，并送王子为质。”
霍晗柳若有所思，“条件倒是不错……”
“太后！此必为缓兵之计！臣接到密报，北狄正在暗中调集各部兵马！”
“本宫自然知道。阿史那雄这是见硬攻不成，改使诈降之计。”
“太后明鉴。那明日……”
“明日自然要好好款待使者，不仅要接受求和，还要大张旗鼓，让天下人都知道北狄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