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达康还真是够狡猾的,丁义珍逃跑了,他硬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是京州的委SJ啊!监管不力总是跑不掉的吧!”高育良感叹道。
“人家在沙瑞金面前可是红人!无事也是正常现象!”
祁同伟补充说。
“哼!他再这样嚣张下去,恐怕沙瑞金都护不住他了!”
高育良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对李达康充满了不屑。
屏幕上显示的这场争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
“好得很!孙连城,你的本事倒不小!”
李达康面对提问,选择了沉默以对。
无论如何作答,都可能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
既然无路可走,便干脆选择不作回应。
随即,李达康展开了反击。
“你还有胆量提这件事?柜台整改的问题,我提醒过多少次了,缺钱!就是缺钱!”
孙连城如此说道。
“别把资金不足当作懒于作为的理由!”
李达康指向孙连城,语气强硬。
听到这话,孙连城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几分愤怒。
“李达康,你少装高尚!我想问一句,没钱怎么改?”
“你说要按银行标准修整柜台,那好啊,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可是银行级别的柜台需要用大理石装饰,这难道不需要费用吗?”
“之前处理下岗工人2000万安置费的时候,我就明确告诉你,区里的财政捉襟见肘,口袋空空如也,土地也被丁义珍卖得一干二净,再没有其他收入来源。”
“我反复强调了多少遍?请市里考虑实际情况!可直到现在,你给了我一个明确答复了吗?”
“关于财政问题,我们已经递交了两份报告上去,但你不点头,财政部门根本不敢拨款!京州的一切,最终还是由你李达康拍板决定,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言权。”
孙连城怒声质问道:“我的最大困境在于,我不是印钞机,无法凭空造钱,所以什么也做不了。”
“更让我气愤的是,你不批准也就罢了,还禁止我们向外寻求支持!”
“祁副**到光明区考察时,注意到了柜台问题,表示愿意拨款帮助修缮,前提是要市里同意。”
“然而你李达康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还当众斥责我!还说市里有钱,却迟迟不肯批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和祁副**关系紧张,所以你不允许我们接受这笔款项!”
“可以断言,柜台问题至今未能解决,主要责任全在你李达康身上!”
沙瑞金正看着直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对具体情况毫不知情,贸然召开这样一个警示会议,如今显得极其尴尬。
汉东的所有干部,都在注视着这一切,他的颜面尽失。
高育良的办公室内,他略带惊讶地看向祁同伟。
“同伟,你真的拨款给他们了?”
祁同伟点头回应。
“确实如此。提到孙连城,我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在岩台市的经历,心生同情,希望能给予他一些帮助。”
“不过,李达康若不点头,一切仍是徒劳。”
高育良轻轻点了下头。
“孙连城并非坏人。”
电视屏幕上。
孙连城仍在滔滔不绝地表达。
“我没有靠山,但难道我就无所作为吗?”
“错了!我不仅有所行动,而且是全力以赴。”
“你不批准经费,财政也不拨款,我自掏腰包拿出六十块钱,给民众买了四个小竹凳又怎样?先解决一时之需不行吗?”
“怎么?这四个小竹凳,让你李达康觉得丢脸了?你李达康就抓住这点事情穷追不舍?”
“想要改变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拨款!”
孙连城冷笑一声,随后将手指向李达康。
他对李达康的过往相对了解。
毕竟在李达康手下工作多年,他多多少少收集了一些,关于李达康的信息。
“你李达康指责我不作为,可当年你在金山县修路时,为了每人十几块钱的摊派,致使一位农妇丧命。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用自己的存款拿出上千块做个榜样?”
“反而让王大路背锅辞职,你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经商,你的钱就不能补偿一点给那农妇的家人吗?”
听到这些话,李达康的脸色瞬间发生变化。
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很少。
而且,自从他升任省委SJ之后,知道的人更少了。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现场直播,他早就情绪失控了。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必须克制。
沙瑞金的办公室里。
沙瑞金惊讶地看着电视屏幕。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他看向白秘书。
白秘书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沙SJ,我去查证一下。”
“好,尽快查证!”
高育良的办公室内。
高育良笑着喝了一口茶。
“这孙连城果然消息灵通,这种事情都能被他掌握。”
祁同伟也点了点头。
“看来,他平时没少调查李达康啊!”
会场中,李达康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丝笑容。
“孙连城,不要听信流言,从街头巷尾听到一些东西,就拿到会议上乱说。”
孙连城笑了笑。
“这事可不是街头巷尾的闲话,你去金山县问问,谁不知道啊!当年要不是赵立春还在位,你早就坐牢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现在当这个省委SJ!”
“孙连城!给我住口!我警告你,这是在侵犯我的名誉权!”
李达康愤怒斥责。
这类事情竟然被孙连城翻出来,李达康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还有哪些秘密被孙连城掌握。
“如果你认为这侵犯了你的名誉,尽可采取行动!最终由法院裁定!”
孙连城表现得镇定自若。
他扫了一眼李达康,接着说道:“你的妻子欧阳菁,每日携带名牌包包,驾驶价值数百万的豪车出行,单靠她那点工资可能吗?你真的不清楚车价吗?”
“她是与你日夜相伴的人,丁义珍之事,你可以归咎于他的手段高明,装作不知情。”
“但你妻子每晚与你同眠,难道你真的毫不知情?这样的事情,你又该如何辩解?”
听到孙连城提及欧阳菁,李达康像被针刺了一下。
他似乎想开口,却终究没有言语。
他与欧阳菁早已形同陌路,甚至离婚多年,毫无感情可言。
然而他真的对欧阳菁的行为一无所知吗?
显然并非如此。
孙连城这一番话,确实让他措手不及。
“你李达康指责我懒政,可我在光明区耕耘二十载,这能算懒政吗?为何光明区的GDP始终位列全市第一?为何大风厂的一块地就能估值十几亿?这就是懒政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