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面包房新店重新开业后,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面包房最里面用磨砂玻璃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隔断间,当办公室用。
正在前面忙的杨小旭突然跑到小办公室,伸头说了声:
“夏姐,林厂长在外面,说有事找你。”
陆小夏放下手里的销售表格,走了出去。
林思辰穿着蓝衬衫,夹棉的立领夹克,裤缝笔直,陆小夏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监狱里缝纫车间的衣架子。
林思辰冲她招了两下手。
待她走近,说道:
“你跟我签了十万箱的合同,给你个机会,允许你重新签合同,你还是先做五万箱吧。”
说着,把合同递过去。
“为什么?”
林思辰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肖路是不是答应帮你分销?”
“是。”
“别跟他合作了,他没安好心。”
然后,林思辰把肖路找他买配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你应该知道他买配方意味着什么,无非是找小作坊搞假冒伪劣,以假乱真,以次充好那一套,你防着点。”
陆小夏心里一惊。
呵。
她原本想生产五万箱,但肖路说他全要,所以她才跟工厂签了十万箱货的生产量。
但肖路迟迟没有来签经销合同,也不提打款的事,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她真是太没有商业经验了。
如果没有分销商,单靠自己把十万箱卖出去,的确压力很大。
“谢谢林厂长。”她接过合同。
但想了想又递了回去:
“就这样吧,还是按合同走,十万箱。”
“你确定?”林思辰皱眉问道。
“确定,总量还是十万箱,但分三批出货,每个批次我会临时换品种和花型。”
林思辰眼眸一亮,这姑娘聪明啊。
肖路不是想买配方造假货吗,她一下子出三个品种,肖路弄一个配方都困难,弄三个更难了。
而且还是临时换的,这上哪造假去。
他看着陆小夏,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这猪脑子,还替人家着想呢,多此一举。
就是说嘛,这条道上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对面的陆小夏突然面色一怔:
“林厂长,你……给你纸巾!”
林思辰还一脸懵呢,手里就多了一包手帕纸。
“你流鼻血了……快擦擦!”
林思辰这才感觉到,鼻孔处有点痒。
擦……
太丢脸了。
为什么会流鼻血……
他慌不择路,顾不上道别,扭头就朝自己的车跑去。
……
林思辰把鼻血擦干净,在车里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用掉了一整包心相印,才止住鼻血。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流鼻血。
以后绝对没脸见这个女人了。
衬衫上有血渍,作为一个资深老洁癖,他一刻也不能忍,立马开着车回家洗澡换衣服。
林家原本是开小作坊起的家,后来政策放开,小作坊变成了小工厂。
这几年平州的矿业热闹起来,于是林父将远在省城的儿子叫回来,去西郊投资了一个矿,准备大干一场。
本来林父是打算卖了厂子,全投在矿上的,但林思辰不能忍受去矿上。
他有洁癖。
去了一次矿上,回家后差点把自己搓秃噜皮,再也不愿意去第二次。
因为这个洁癖儿子,林父只好留下工厂,让林思辰继承。
没想到儿子自从接手了厂子,先花巨资把车间翻天覆地的改造了一通,还专门弄了个保洁部,天天净搞卫生了。
墙缝里的灰都得给擦干净了。
老林气得大骂儿子败家,但就这么一个儿子,总得给他点东西练手啊。
父子俩现在各司其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每次老林从矿上回来,林思辰都恨不得把自己爹按卫生间拿鞋刷子狠狠搓一遍。
林家三层小楼,林思辰自己独霸三楼,父母和妹妹谁都不许踏上他的地盘。
林父被儿子这臭毛病气得不行,动不动就骂他:
“有种别娶媳妇!在三楼打一辈子光棍!”
总之,林家虽有钱,但因为这个儿子,家庭关系不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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