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娴朝顾寅点头，只见黄毛总裁现在染了白毛，开门进屋，站在那看她。
“温总！好久不见。”
“顾总，欢迎欢迎。”
她起身迎接，他从背后拿出一束小熊花，可可爱爱，粉嫩嫩的，没哪个女孩子能拒绝。
“三年都跟你当竞争对手，现在你高攀不起了，我高低得送束花表表忠心，还望温总笑纳！”
他双手捧花一弯腰，递到她面前，眼神无比诚恳。
以前也有耳闻这位顾总放浪不羁，现在见识到了，圈子里那些人说话都恨不得一句套一句，每次跟他们沟通都得八百个心眼子，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顾寅是头一个。
温晴娴大大方方接过花。
“谢谢，顾总真是圈子里一股清流！”
“哈哈哈哈，头回有人夸我一股清流。”
把他引到小沙发坐下，樊凌烟也进来送资料和咖啡，顾寅翘起二郎腿，歪着头。
“哎！你们新公司怎么全是大美女？害我花包少了！”
樊凌烟朝他一笑。
“都是同志，不分男女。”
如他这样游刃有余的人，一时也被噎住不知道怎么接话，温晴娴差点憋笑出内伤，赶紧给他看资料缓解尴尬。
“这是我们订单的部分裁片，顾总过目。”
顾寅越看资料脸色越难看，早前听说是大单子，没想到这么大，一个袖口就有三道工序，还要钉纽扣，人工成本奇高。
“温总，我就直说了，你这单，整个松明能合作的没几家，而且，工价不便宜。”
温晴娴也不聊虚的。
“顾总报个价吧。”
他挑眉。
这么财大气粗？不会真是京海耀森吧？
“温总信得过我，那我就不客气了，需求表发一下，我晚上就把报价表做好。”
“没问题，先加个好友。”
俩人滴滴扫码，温晴娴一看，这位白毛总裁，头像竟然是二次元，朋友圈是各类漫展嘉宾集邮，还有他自己拍的cos大片……他好快乐啊，谁能知道这么大的总裁穿cos服啊！
将他设置了置顶，正好在“江大佬”下面，一个像高中生，一个像退休老干部，她抿抿嘴，把“江大佬”改成了川哥，又略一思考，在后面又加了个哥。
倒不是嫌哥哥老气，只是觉得，他那份沉静内敛不像这个年龄段的，总板着脸好像过得不开心，取个活泼点的备注好。
这会儿已经到中午，谈生意不留人吃饭实在不礼貌。
“顾总，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午饭吧，简单员工餐。”
她现在兜里只有千八百块，星级餐厅请不起，只能吃这个。
顾寅毫不介意。
“能跟大美女一起吃饭，吃什么都行，哈哈哈。”
“……哈哈……”
温晴娴知道自己长得还行，但是被他夸的这么直白，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瞬间害羞的低头，又赶忙装作没什么。
顾寅没戳穿她，只是心里挠痒痒似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她怎么这么可爱！好喜欢啊……现在像这样单纯的可不多了，这么好的女人叶淮不知珍惜，可别怪他趁虚而入！
一起来到餐厅，大厨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顾寅看着一道道菜，顿觉有点眼熟，再一看后面站着的大厨。
“张大厨？”
“诶？顾先生？”
“你不是在五星酒店上班……”
“内个……兼职，兼职。”
他回头震惊地看着温晴娴。
“温总，你告诉我这是员工餐啊？”
这顿员工餐只怕值几个W。
温晴娴也没想到川哥这么大手笔，第一反应如果被耀森总部知道，他会不会被领导批评铺张浪费？回头得跟他说说，这样不行。
“哈哈哈，其实我也是头一次吃。”
顾寅朝她竖起大拇指。
“有张大厨在，这单子再难我也得接，天天过来蹭饭都回本儿了。”
口腹之欲罢了，他就想天天赖着美女，多刷存在感！
温晴娴以为自己已经算个社牛，但在顾寅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他说话从不拐弯，有什么就是什么，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吃顿饭下来，硬是把一头白毛看顺眼了。
顾寅前脚离开瑞宁，后脚这件事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大家换着法打探虚实，顾寅却嘴巴严得很，什么也不肯说，以往他的性格，如果谈成这么大的单子肯定会到处显摆，遇见叶氏还要踩一脚的，怎么这回如此低调？
难道是不靠谱？
这么大块的蛋糕，叶氏和温氏也都在盯着，温智行只以为是养女作妖，不知在哪弄的假订单跟叶氏谈条件，他懒得管，叶氏不想失去摇钱树，他们自然会处理，他只催分红，只要温晴娴不离婚，随便他们。
宋蔓怀孕天天缠着叶淮，他无暇分身，公司业务都在逐渐搁置，要不是丁巧兰出山，这么大的蛋糕他们还没当回事，结果一打听：瑞宁副总温晴娴！
叶淮“腾”地从沙发起身，脸色都变了。
“她不是走投无路，退圈做女主播了吗？”
竟然背着他另立门户？她怎么像个蜈蚣精一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特意发消息嘲讽她给男人跳舞，还给人发了两万块钱……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人家不仅入职了，还是自己创业，她这是打算垄断整个松明的转包生意？
一脚踢翻**桶，他对着电话怒吼：“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她的！给我查！”
叶淮一下令，孙杰忙的脚不沾地，他前脚才查到些蛛丝马迹，江霆炎这边立刻知道了消息，大洋彼岸，好兄弟来电话。
“叶家暗地里打听法人身份呢，不过你放心，注册之前我就安排好了，他们查不到你头上。”
“嗯，清河，辛苦你了。”
“都是战友，不用跟我客气，回头我忙完去松明看看你。”
“好。”
几天以后，温晴娴和顾寅基本定了合作意向，准备签合同，而另一边，孙杰也把调查结果给了叶淮。
“那公司法人到底什么来头？谁给她投的资？”
让他知道，他一定弄死他！
结果孙杰摇摇头。
“新注册的公司，法人户籍地在京海，身份是鑫海集团一个小助理，鑫海主要靠医美和直播行业，跟服装不沾边，他名下只有这一家企业，除了给温晴娴20%股份，没有别的合伙人，而且，人从没来过松明。”
“注册地址估计也是假的，在别墅区，那里是耀森名下的老房产，绝不会对外出售，注册资金只有五百万。”
“跟温晴娴对接的人才来松明没多久，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听说姓江，就打听到这些。”
叶淮脸色变了又变。
“这……这不是皮包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