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霖原本想让宁向晚离开的,毕竟他的小腿属于粉碎性骨折,伤口很狰狞的,他怕吓着小姑娘。
但是宁向晚拒绝了,这样的伤口算什么?末世里到处都是破碎的身体,这样级别的伤口基本都可以被忽略。
三个老专家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第一次手术是成功的,这几天恢复得也不错,所以,就决定后天上午十点钟进行第二次手术。
然后几个人又研究了一番手术的细节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让宁向晚疑惑的是,那个副院长李建设走的时候特意看了她一眼,而那目光不怎么友好,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副院长吗?
“晚晚,我的腿不会瘸。”何正霖看着宁向晚,面上很淡定,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嘴唇有点微微地颤动,那是激动的。
在这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不会瘸。
“恭喜。”
“不会给你丢脸了。”
“嗯?”
“我是你丈夫,如果是个瘸子,大家会笑话你……”
“我不在意。”宁向晚摇头,“那你要不要通知家里?”
何正霖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用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买菜,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以点吗?”
“可以,只要我会做。”
“我想吃饺子。”
“好,中午吃饺子,就白菜猪肉馅的,我去卖肉。”宁向晚转身离开了病房。
郭阳之前买了两棵白菜,正好够用,只要再去买两斤肉就行了。
虽然吃饭的人不多,但是架不住都是大胃王,一个人怎么着也得朝着五十个算,所以,她得照着二百个饺子包。
刚走到大厅,就遇到了李建设,原本想当没看见的,结果对方却叫住了她。
“小宁同志。”
“李副院长”宁向晚停住脚步微微颔首,“有事儿吗?”
“听说你懂医?”李建设看宁向晚的眼神里带着厌恶,不过他掩饰得好,只是一闪而过。
但是宁向晚却注意到了,虽然心里很疑惑,却没表现出来:“李副院长听谁说的呢?而且,就算我懂医,有什么问题吗?”
“医术可不是谁都能学好的。”李建设的眉头紧皱,“我只是提醒你,别一知半解地就拿出来炫耀,一旦出事儿,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李副院长,你到底听谁说的呢?再说了,我有什么吃不了的呢?我一没有徇私枉法,二没有庸医害死人,可谓行得正坐得端,所以,你说的这些好像不存在呢。”
“这你不用管,好自为之吧。”李建设说完就要走。
“李副院长。”宁向晚叫住了他,“虽然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了,但是给别人乱扣罪名也是犯罪,有个污蔑罪,相信像你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是了解的吧?”
“你……”
“好自为之啊。”宁向晚说完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了,留给了对方一个背影。
李建设气得喘了一口粗气,但是却也没办法。
宁向晚走出医院的瞬间,再次有了被监视的感觉,只是当真的要找的时候,却并没有任何异常。
也只能暂且放下,去了菜市场。
而等她走了之后,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看着宁向晚的背影满脸的阴狠,这不是别人,正是被开除了的护士关娜。
关娜业务水平不行,但是架子高,而且偷奸耍滑的,看见有钱的当官的就贴,对普通的就诊者异常冷淡,不光护士们有意见,就是大夫们都有意见了。
但是因为她是靠关系进来的,没有大错的情况下,也不好赶人。
这次因为何正霖的事儿,直接就被开除了。
关娜自然是不甘心的,只能让她妈赶紧想办法,让她妈再去找叔叔帮忙,但是她妈竟然让她暂且忍耐,过几天再说,可是才两天她就忍不下去了,所以,自己跑到医院来,她想收拾宁向晚。
但是真的看见宁向晚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过暂时收拾不了宁向晚,或者她可以亲自去找叔叔帮忙。
李建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喝了半缸子水才将情绪平复下去,就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急忙放下了茶缸,在椅子上坐好:“进。”
“叔叔。”戴着口罩的关娜走了进来。
“娜娜?你怎么来了?”李建设急忙起身走了过来,往外面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急忙关上了房门。
“叔叔,我在家待不住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真的改,你让我回来上班吧,我妈为了我的事儿都生病了。”关娜一脸的委屈,眼眶红红的,抱着李建设的胳膊不撒手。
李建设有些尴尬,但是却也没推开对方,反而摸摸对方的发顶:“你先忍耐一下,何正霖很快就要二次手术了,到时候出了院后我再将你弄回来,现在很多人盯着这个事儿呢。”
“可是……”
“好了,别让我难做。”
“那好吧。”关娜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你今晚过去看看我妈吧,她不好意思找你,但是一直惦记着叔叔呢,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我妈。”
“怎么会?”李建设点头,“我今天下班就过去。”
“那我一会去买菜,晚上包饺子。”
“好。”李建设点头,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团结递过去,“买点肉,再去买点桃酥,你妈爱吃。”
“谢谢叔。”关娜开心了,“没有你,我们母女该怎么办啊?”
“行了,我跟你妈相识一场,总归不会不管你们。”
“那我走了。”关娜开心地离开了。
李建设想起那个柔弱的女人,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但是当看见墙上的日历的时候,忽然皱了眉头,今天是妻子邵晓霞的生日,他答应早点回去的,怎么就给忘了?
可是都答应了娜娜了……大不了一会去买条丝巾,晚上早点回去好了。
宁向晚买了肉和其他的一些食材,回去后就开始忙活着包饺子了。
而关娜也买了肉和桃酥急匆匆地回了家,剩下的钱则进了她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