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问鑫拿着她的了弟子峰令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真的只是为了讨债去找的拂弦仙尊？”
孟璃看着金问鑫，“修行不易，对于我这样资质一般的人来说，每一分资源都是我的命，何况是六千灵石！”
金问鑫怔了怔。
许久以前，他也曾对某个人说过类似的话，“一没资质二没背景，靠什么修仙？靠灵石！灵石就是我的命。”
他笑起来，“你很好，很有本事。”
“多谢长老夸奖。”孟璃笑得十分得体。
“你太高调了，现在有很多人盯上了你。”金问鑫提醒她。
高调是为了掩藏真正该掩藏的东西，孟璃没得选。
“多谢长老提醒。”
金问鑫不说话，在弟子牌上加上自己的神识印记，又递还给她。
“去吧。”
孟璃接过，向金问鑫道别。
金问鑫翻身朝里睡了过去。
灵阙峰，灵气最浓郁的侧峰洞府旁。
江暄正在修室内打坐炼气，孟璃没进去打扰，先四处参观了一番。
洞府很大，中间辟出四间房子。
一间修室，一间炼器室，一间丹房，一间书房，外侧还有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充当起居室。里面设有各种法阵。
洞外还有可以种植灵药的苗圃，喂养灵兽的园子。
对于修仙来说，这里可谓是洞天福地。
但江暄是一个小孩，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这地方冰冷得可怕。
朱雀不关心洞府。他无视洞府中的禁制，神识查看江暄的修为，随后啧啧感叹。
“明明上次见还没开始炼气，现在就已经是炼气三层了，果然是天才。你真该把灵根让给他！”
“都是火系天灵根，有什么区别！”孟璃跟着吐槽，“他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感觉不出异常。”
朱雀看不出异常就是没有异常，那么，青竹说的危险是什么？
孟璃正想着，带着一丝喜悦的奶音从她背后传来。
“青竹，你回来了……”
声音猛地停下。
孟璃回头。
江暄抿起了唇瓣，“怎么是你？”
对于江暄来说，青竹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孟璃犹豫一下，到底还是不忍心打击他，“青竹她……闭关去了，我替她照顾你几天。”
“她死了。”
江暄打断了她的话。
孟璃愣了一下。
“对吗？”江暄声音里还有一丝希冀。
孟璃知道自己骗不了他。
她没说话，江暄却看懂了。他抿着唇坐在椅子上，神情不见有丝毫变化。
孟璃取出执事弟子送来的食物，摆到江暄面前。
“吃点东西吧。”
江暄拿起筷子吃饭。
也不管盘子里是什么，都往嘴里塞，嚼两下就努力往下咽。
他的动作不像在吃饭，反而像在完成任务。
硬要说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这种毫无生气的样子了。
这么大的孩子，应该缠着父母要糖吃才对。
这懂事的样子比江煦、江念更加让人心疼。
孟璃的心像被揪住一般酸软。
江暄吃完饭，放下筷子就往修室走。
“暄公子。”孟璃叫住他，“你去哪？”
“修炼。”江暄回答。
孟璃犹豫一下，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修炼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刚刚来，什么都不懂，还有些问题想请教。”
江暄点头，“你说。”
“你和青竹平时都做些什么？”
“寅时起身，练习万灵拳法强身。卯时用早饭，之后打坐修炼。午时用午饭，未时三刻继续修炼。酉时练拳之后用晚膳，亥时睡觉。除此之外，每三天去见师尊一次。”
江暄早已经将这一套安排熟记于心。
除了吃饭就是修炼，没有留下一点休息时间。
孟璃顿了顿，“这可是苍溟仙君安排的？”
江暄点头。
江牧难道不知道，这样高强度的修炼并非好事？
孟璃存下疑惑，又问，“那青竹呢？她会给你梳头发吗？你的衣服是你自己穿还是她帮你穿？她会不会给你做新衣服？”
只有提起青竹，江暄的态度才会软一些。
江暄先是点头，又摇头。
“她会帮我梳头发，衣服是法器，会自动穿好。”
亲传弟子的校服竟然是法器？外门弟子的却是普通的布料，孟璃平时还得用法力清理。
孟璃继续问，“青竹平时会陪你玩游戏吗？”
江暄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抿起唇，“我得去修炼了。”
“等等。”孟璃叫住他，扯了个小谎，“我帮你梳头发吧，看起来有点乱了。”
江暄抿了抿唇，点头走回椅子上，坐下。
孟璃上前松开他的发带，拿出自己常用的梳子，一寸一寸地梳理着他的头皮。她动作轻柔，尽量让他放松下来。
“你什么修为？”江暄问她。
“筑基初期。”孟璃告诉他。
“你比我强，也比青竹强。”江暄有些惊讶，眼里的光一闪而逝，声音呐呐，“不过，还不够。”
孟璃问他，“不够什么？”
“不够强。”江暄抬起头，看着孟璃，“你得更强些，现在的我保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