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嫔妾以为,顺妃娘娘所言甚是。”
宜妃正要开腔,却被她宫中一向沉默寡言的贺兰贵人抢在了前头,
她怯怯地看了宜妃一眼,弱声道:
“这般开解了误会,也不会让宜妃娘娘受流言蜚语所侵。”
“哼。”宜妃目光难掩狠厉地瞪着她,冷道:
“你今儿倒是个有主意的。”
闻她此话,贺兰贵人吓得立刻低下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南瑾冷眼旁观,只怕她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面和心不和的久了。
南瑾曾听过宫嫔在私下里议论她二人的是非。
贺兰贵人原是沈晏辞在南巡时遇见的酒家女,因着容貌出挑,又有一副好嗓子,这才得了沈晏辞另眼被带回宫中。
原本只是给了官女子的位份,但她入宫不过一年半,就被越级晋封成了贵人。足见沈晏辞对她爱重。
但自她挪宫与宜妃同住后,御前每每翻了牌子,宜妃都会想方设法截断她的恩宠。
沈晏辞勤于朝政,出入后宫的次数本就不多,
加之后来南瑾入宫,又分得一份宠爱,
这一来二去的,沈晏辞也便渐渐对贺兰贵人淡了许多。
若不是宜妃一再阻拦她的恩宠,说不定她已有福气得了一儿半女,早该位列嫔位。
想来贺兰贵人心底也是对宜妃颇有怨怼的。
只不过平日碍于她妃位的位份不敢发作。
今日逮着机会,便是见缝插针,也要盼着她落不得个好下场。
片刻的沉寂过后,皇后依了顺妃的所言,吩咐顺喜道:
“你去太医院请侯院判来一趟。别声张此事,只说是寻常来给本宫请平安,莫要惊动了皇上。”
“且慢。”
宜妃脸上笼了一层阴云,再是坐不住,起身拦道:
“皇后娘娘三思。云熙无稽之谈,难道娘娘便信了她?
今日瑾妹妹封妃,六宫嫔妃皆来恭贺。娘娘这时候让人去请了侯院判,岂不是要告诉众人,便是连您也要怀疑丽欣?”
她暗自垂眸,眼底蕴着一丝明显的泪意,
“皇后娘娘这般,是也不愿相信臣妾了?”
皇后与宜妃自潜邸一路走来,关系很是亲密。
皇后如何会不明白,被亲近之人怀疑,心底会有多委屈、多不痛快。
但很可惜,
如今在皇后的心里,早已不把宜妃当成姐妹了。
她端坐上首位,看也不看宜妃的这些矫揉造作,只催促顺喜道:
“还不快去?”
顺喜躬身一揖,应道:“奴才遵旨!”
却才迈开步子,就听丽欣失态高呼一声,
“皇后娘娘!奴婢有法子能自证清白!”
她一声喝得众人不明所以,
趁大伙儿尚未缓过神来,见她竟冲将上前,冷不丁从毫无防备的云熙手中夺过茶盏吞了一海口。
此举引得满殿哗然。
顺喜就在一旁,哪里由得她放肆?
他擒住丽欣的手腕,夺下茶盏交给云熙后,又猛地一脚踹了丽欣的小腿肚,扭着她跪在地上。
南瑾看一眼云熙手中茶盏,幸好顺喜反应足够快,里头茶水还余下大半盏。
丽欣嘴角挂着茶汤,顾不上众人非议,高呼道:
“皇后娘娘您都看见了!奴婢将茶水喝了,奴婢无事,便足以证明这茶水无毒!”
她哭着向皇后叩首,“我们娘娘和瑾嫔娘娘关系亲近,奴婢又怎会给瑾嫔娘娘下毒?
倘若娘娘请来太医,即便证明了奴婢清白,也会连累宜妃娘娘受人诟病!
奴婢怎样都不要紧,但奴婢不能牵连了宜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