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鼠,化身成人在1933年 第254章 谁能救救母亲

金乌西坠,天际的云层从炽烈的金红渐变成柔和的浅紫,海面波光粼粼,像是闪烁着无数细碎的金子。

天空渐渐呈现出一种深深的墨蓝色,远处的海平面上,几缕光线在做最后的挣扎,艾重华怎能放过如此美景。

她找了个小岛屿坐下来,摆上一张小桌子摆上茶盘和小炉子,静静地等着茶壶里的水被煮沸,冒出袅袅热气,盘旋氤氲在空气中。

艾重华像是没骨头似的睡在一旁的躺椅里,散漫颓懒到了极点。

一边享受海风,一边喝着茶。

“好惬意啊!真舒服!”她发出一声喟叹。

她侧身看向一旁懒洋洋地歪在一椰子树下的猴儿。

“嘿,猴崽子,接住!”一个大蜜桃抛过去,在落地的瞬间,被猴儿稳稳接住。

艾重华满脸笑意地看着几只猴子或堆沙子,或追逐着浪花,或沿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跳跃奔跑。

她取出空间里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分类条目,记录着每个月各种事物在空间抽取后所得到的数额。

水稻、小麦,土豆,玉米,花生,大豆,棉花的产量用红笔勾画,旁边标注了分配比例。

山林里各种产出,被她仔细核算,蜂蜜的格子里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似乎对收成格外满意。

“这算得上是百花蜜了吧?”

又翻到湖泊的产出记录,在鱼干的数字旁打了个星号,旁边标上“给抗联多分5%”。

艾重华拿起一旁的“后勤补给支援”计划,又针对现有情况删删减减一番。

远处,一群海鸥掠过浪尖,发出清亮的鸣叫。

她合上本子,仰头望向渐暗的天色。

想到早前写好的几篇文章,轻声道:“是时候投出去了。”

她的目光穿过海面遥望对岸,抽出一张纸折成纸鹤的形状,祈求道:“飞吧,飞到某些前辈的心里,泛起一点涟漪。”

两天后,山水市

一大早,天色并不明朗,细雨如丝,山水市弥漫着一片朦胧的雾气。

报童早早就提着报纸在街上卖力吆喝:“号外!号外!神秘的艾重华,钟爱钟意三人组,都发表了文章……”

一个男人坐在临窗的木桌前,他身躯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却像一块历经风浪的礁石,透着沉稳的力量。

副官一脸惊讶地拿着一份报纸进来:“长官,快看,那个艾重华和钟爱,钟意发表了文章。”

男人闻言一脸震惊,他疾步上前道:“艾重华?钟爱?钟意?都发表了文章?快拿来,我看看写的什么?”

接过一看,目光瞬间落在副官标注出来的醒目大标题:《谁能救救母亲》——艾重华

艾重华这是写她的母亲吗?

这标题勾起了男人强烈的好奇心。

不曾想,他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书房里是他那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山水口音,哽咽的读报声:

【…………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还惦记着花夏这个大家庭,牵挂着她的孩子们,母亲祈祷上苍允许她再为这个家,为她的孩子们做点事,上苍感念于母亲对孩子无尽的爱,应允了。

上苍用她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把母亲因孕育过孩子不再平坦的腹部,化作肥沃的土地供孩子春耕秋收填饱肚子,建房安家,

母亲的苍苍白发,化作万千河流抚慰孩子的心田,

柔弱的臂膀,变成连绵起伏的山川,好像拥抱孩子入怀,

瘦弱的腰背,拔地而起成了一座座天然壁垒,为孩子们抵御风雪肆虐和豺狼进犯,

就连母亲的指甲,都变成矿脉,深埋地下,却托起孩子的未来。】

男人脑中想起儿时和伙伴们曾无数次唱起的那首童谣:“月亮光光,照我阿妈变成山岗……”

又想起了生养自己的母亲,男人刚擦去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再次盈满眼眶。

他忍着眼泪,眨了眨眼睛继续读下去:

【……我们奔跑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润着母亲的体温;呼吸的每一缕空气,都裹挟着母亲跨越千年的守护。

……梦里,孩儿不断哭喊:妈妈,你在哪?孩儿想你了。

窗外风吹稻浪,像妈妈在轻柔地回应:

我的孩子,你看脚下的土地,像不像妈妈孕育你时鼓起的肚子。

土地在,妈妈就在。

妈妈在,花夏这个大家庭就在。

是啊,几千年来,母亲一直都在

秦军南征时,她的泥土曾让外族刀剑生锈为孩子助阵,

贼寇来犯时,她的山石崩裂成箭守护着孩子;

如今,有豺狼虎豹,它们闯进来,它们撕咬母亲的血肉,啃噬母亲的骨骼,吸干母亲的血液。

到孩子们保护母亲的时候了,他们在干什么呢?

……~~(这里实在不懂怎么改了,改了几次,阳柿子都不给过)

母亲在呼唤,孩子们,别打了,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狼来了,先打狼。

可惜,孩子们各有各的想法,听不到母亲的哀求。

早就对花夏家庭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的豺狗高兴坏了,带着更大的队伍发誓一举拿下花夏,长驱直入拿下了老大的地盘。

老大叫苦,并非我不想打,我有我的难处,我面上是老大,可底下的兄弟一个个不把我当回事,不跟我一条心。

**持这个多灾多难的大家庭,元气还没恢复过来。

老二说,我不是不想赶跑那些吃母亲血肉的豺狗,可我实在是有难处,当初毛子打过来,老大叫我上,我损失惨重差点回不来,他何曾支援我一兵一卒拉我一把。

现在豺狗来了,老大自己还是一个子不出,又想让我上。他可真会打算盘啊,既逞了自己老大发号施令的威风,又削弱了我的实力,这招借力打力真是百试不爽。

………

母亲的孩子们,各个都说自己有难处,无法顾及母亲。

……

豺狗得意地猖狂大笑:哈哈哈,都不用我们出手,花夏这个家庭自己裂开了。那些刀,尽往他们自己兄弟姐妹身上打了。

照这个趋势,花夏这块大肥肉,我们很快就可以拿下。

……

母亲在哀嚎:我的孩子们,你们在哪?谁能救救母亲?

母亲在哭泣,她在呼唤,我的孩子们,母亲需要你们保护,我们花夏大家庭需要你们守护。】

更令人触目惊心又愤慨的是,文章后面,附上了十几张小鬼子残害花夏同胞的血淋淋的照片,每张照片都配了看之落泪的解说。

“千刀万剐的小鬼子!”黎德礼瞬间怒气冲天,猛地站起身一拍桌案,茶盏震得跳起半寸,“刺刀挑着孩子的襁褓在村口晃荡,铁丝串着百姓的手掌游街示众——这是把咱花夏当人间炼狱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捏得泛白,盯着墙上那张用红笔圈满血痕的地图低吼:“窝瓜这些没卵仔,欺我花夏没人!”

报纸被男人的泪水晕开,上面的字却像刻进他的脑子里,怎么也化不开。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感叹道:“土地在,母亲在,花夏这个家就在。为了母亲,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他的目光又急切地寻找副官标注好的位置,一下捕捉到署名钟爱和钟意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