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缠绵 第一卷 第22章 吓着不是我,该求的也不是我

“程医生快进来,怎么早就来了也不进来?”

一个男老师刚喝了两瓶啤酒说要去上厕所,结果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发消息的程修明。

他这话一出来,立马就吸引了包厢里一群人的目光,除了喝多了手拉着手合唱的几个之外,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宁鱼当然也不例外。

她旁边的男同事立马站起身来,朝着程修明招手:“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人民医院的程修明程医生,年纪轻轻就是副主任医生呢!当然,也是我的大学学长哈哈哈哈…”

大家正是玩得兴起的时候,况且这种场合人越多越是热闹,大家一时都热情地和程修明打着招呼。

唯独。

宁鱼看着程修明变了脸色,不经意地和他对了一眼,两人都快速地移开了目光,自然到没人察觉。

“程医生。”宁鱼跟着叫了一声,笑着放下手里的橙汁站起身:“各位失陪,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宁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路过门口时,正好旁边就是程修明:“程医生,失陪了。”

她正要走,他笑了一声:“宁…老师真的不再等等?说不定等等会有什么不期而遇的缘分呢?”

宁鱼看着淡定,实则心里快骂人了,她只是想避开今天的宁家,也不想去那人的地盘,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能撞见这个人!

程修明看见了她,跟厉时雁看见了有什么区别??

上次她就去看个病,转眼这个人就能把厉时雁给找上来。

这会儿,怕是厉时雁就快堵来门口了。

哪门子缘分?

根本就是孽缘!

宁鱼没说话,只是朝他微微颔首,拔腿就走。

看着人马不停蹄的背影,程修明挑眉,啧了一声。

看着模样,就是让和尚开荤的人没跑了。

他们厉大医生得多狠啊,能给人吓成这样?

宁鱼谨慎地没走大门,她可不想还没出门就撞厉时雁,问了后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去了后门。

珠玉会所,算是京城最雅俗共济的高级会所了。

下三层,是不限制会员进入的ktv,上三层就是非上流不能入的高级会所了。

上下三层不是同一个入口,也不是同一个出口。

下三层的后门,通往一条小巷子,周围全是形形**的酒吧,鱼龙混杂。

宁鱼刚出后门,就进了条小巷子,也没敢有多远,就站在原地打车。

周围酒吧灯红酒绿,明暗不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宁鱼就被四个醉醺醺的醉汉包围:

“从珠玉的后门出来,这么见不得人,还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上三层的陪酒吧??”

“你看她那身旗袍,开叉都开到膝盖了,想必在床上是又骚又浪,既然都被贵人们玩过了,再给我们兄弟几个骑一骑怎么了??”

四个醉汉满嘴荤话,打量的目光像是X光一样,恨不得把宁鱼身上的衣服全剥开。

宁鱼一阵恶寒,脚步谨慎后退,打算随时跑回珠玉,珠玉就算是下三层也有安保负责顾客的安全。

她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两两堵住,全都朝着她扑过来,宁鱼举着手里的防狼喷雾自卫,却被堵在了巷子角落。

“砰!!”

一个啤酒瓶垂直从一个醉汉头上砸下来,酒瓶直接敲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打眼的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四个醉汉直接朝着巷子口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疯狗一样地扑打过去。

宁鱼缩在墙角,那身影逐渐和她记忆深处的少年重合。

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远,隔着整整八年,又这么近好像什么都没变。

厉时雁打了十年黑拳,和寻常人不一样,那是冲着死去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要命的地方。

别说四个,就是十四个醉汉也很难是他的对手。

很快醉汉就被他打倒在地,有一个在他背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满脸是血地抓起地上碎了一半的啤酒瓶,眼看着朝厉时雁身上扎过去。

宁鱼瞪了眼睛,下意识地反应远比她的思绪更快。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啤酒瓶已经扎在了她的掌心!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从掌心传来,宁鱼脸色一白,就被人接进了怀里。

厉时雁单手抱着她,一人一脚直接给四个人踹废了。

杀猪似的惨叫声把珠玉的安保吸引过来,安保队长一看厉时雁,吓得浑身发抖:“五…五爷,您怎么在这儿?”

“处理干净。”厉时雁眼睛都没眨,强行抱起宁鱼就进了珠玉。

“是是是!”那保安队长脸都吓白了,点头如捣蒜。

周围都是酒吧,一到晚上四处都是捡尸的。

专捡喝酒喝蒙了的独身女孩儿,多数连哄带骗,为的也就是那档子事儿。

这种事儿,他们也不好管,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就偏偏撞上了惹不起的人?!

……

宁鱼被厉时雁抱在怀里,看着他面无表情进了珠玉,走了专属电梯上了三楼。

宁鱼整个人都不得不被他包围,掌心的疼痛挑拨着她的理智,捻着手上的鲜血。

躲人躲着,还得让人来救,这事儿说出去笑掉大牙了。

加上她假装没看见的那条消息,十分明智地一句话都没敢说。

厉时雁随意踹开一间空包厢的门,随手将宁鱼扔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包厢没开灯,有些暗。

高大的黑影笼罩着她。

宁鱼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被他盯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包厢里静得她能听清男人手上腕表的指针走声。

整个包厢中的空气像是被人抽空,太窒息了。

宁鱼紧张地咽了咽,尝试开口:“今天多谢五爷。”

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冷嗤:“不敢,宁大画家这么有本事,哪儿用得上我救。”

这是真气着了。宁鱼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反而听见了门外突然而至的脚步声。

“叩叩。”

敲门都只有简短两声,来人很是局促。

“滚进来。”厉时雁随意在暗处坐下,长腿随意交叠,点了根烟夹在指间。

很快,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带着几个长相标致,身材火爆的女人走了进来,语气谄媚:

“五爷,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手底下的人说了,都是我们的疏忽,才会让…”

那人看向宁鱼,顿了两秒:“让这位小姐受了惊吓,实在是我们做的不到位,还请五爷赏个面子…”

他指尖叩了叩扶手:“吓着的不是我,该求的人也不是我。”

那经理在珠玉干了好几年,上上下下的人都见过不少,都快混**精了,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

经理暂时打消让身边陪酒女上的想法,立马看向宁鱼,点头哈腰道:“小姐放心,我们保证立马更换安保人员,升级整个珠玉的安保系统,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为了聊表歉意,小姐以后再出入我珠玉全免单,还请小姐消消气?”

宁鱼经不起求,况且这事儿要说起来也是她自己的疏忽,和珠玉没太大关系。

她看向角落的男人唤了一声:“五爷…”

男人吐了口烟,透过泛白的烟圈盯着她,“医药箱留下。”

“诶诶诶,二位在珠玉玩得开心!”说完,那经理带着几个女人麻溜地滚了。

离开时,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包厢重归寂静。

宁鱼有点心虚,悄悄摸摸地自己打开茶几上的医药箱,打算自己包扎一下。

那醉汉下手真狠,她这左手血呼刺啦的,一手的玻璃碎片都扎扎实实进了她皮肉里。

别说单手给自己包扎了,她开个医药箱都费劲。

她一顿操作下来,不是纱布散了,就是碘伏差点洒了,茶几上纱布散落,碘伏混着她的鲜血洒了一片。

整个一犯罪现场,给宁鱼整得手忙脚乱的,单手更是忙了一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只能说她手笨还勤快。

角落的男人哼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被逗笑的还是气笑的。

宁鱼脸热了不少,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半截身子都藏在阴影下,手中夹着的烟一点点散着白雾。

更让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宁鱼局促不安地看了他两眼,也只小声逼逼了一句:“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单手吗?”

她这话说得轻,但忘了包厢只有她和厉时雁。

“呵。”

他嗤笑一声,将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没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