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通一听要他最后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千万别,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真的,谁先谁后都一样。”
他搓着手,眼神闪躲:
“我就是……就是怕黑,你们也知道,这底下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最后一个上,我这心里总发毛。要不……倒数第二个也成啊。”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你怕黑?我看你是怕宝贝被人独吞了吧。
“倒数第二个也行,不过规矩得改改。”
我故意逗他。
“你说,咋改?”
肥通立马凑过来,脸上堆着笑。
我指了指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布袋:
“你得把你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交给最后一个上去的人保管,等上去了再还你。这是规矩,谁都不能破,为了大家的安全嘛。”
“这……”
肥通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明显犹豫了。
我也不催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行吧,规矩就规矩。我对你们还是放心的。”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把布袋解下来,递给钱豹。
最后商量好,钱豹殿后,肥通倒数第二个。
把他俩安排在后面,我和铁须上去之后,万一出啥事,上面人多也好拉他们一把,这胖子和钱豹的身板可不是盖的。
等我们都爬上来后,钱豹把布袋还给肥通。
肥通接过布袋,宝贝似的摸了又摸,还冲钱豹竖了个大拇指,嘴里嘟囔着:
“够意思,真够意思。”
我从幽鼠手里拿过那两张羊皮,对着火光仔细端详。
虽然看不懂上面那些鬼画符一样的藏文,但两张羊皮上的笔迹明显不同,一个潦草,一个工整,这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对了,远峰,”
钱豹猛地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之前在下面的时候,跟那个……藏王,‘沟通’了一下,求他高抬贵手,放咱们一条生路。你说,他会不会听进去了?要不咱们再派个人下去走一趟地道?没准这次就通了呢?”
他把目光投向瘦猴和幽鼠:
“我看,就你俩谁去走一趟吧。我跟远峰在下面累死累活的,实在没力气了。休息一会儿还得下去找线索呢。你俩谁去探探路?”
瘦猴一听,脸色刷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拿胳膊肘捅了捅幽鼠:
“那啥,还是你去吧,我……我有点不舒服。”
幽鼠没吱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偷瞄幽月,那眼神,明摆着不想跟她分开。
我一看这情况,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样吧,你俩一块儿下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万一真碰上啥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我开口说道。
就这样,幽鼠和瘦猴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地道。
过了没多大会儿,俩人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没戏,跟之前一模一样,死路一条。”
瘦猴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钱豹说:
“看吧,我就说你那几句话不管用。人家藏王是什么人物,能听你瞎白活?”
钱豹梗着脖子,嘴硬道:
“这**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等老子下去,非得一把火把他那破玄宫给烧了!”
“你可得了吧,小声点!”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忘了这地方邪门了?人家说不定正听着呢,小心一会儿真收拾你。”
“怕他个鸟!”
钱豹嘴上不饶人,但声音还是低了下去。
他转了转眼珠,又开始琢磨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拿了藏王这么多金银珠宝,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我摸着下巴,沉吟道:
“拿是拿了,可问题是咱们现在出不去啊。这方圆几百里,估计都是人家的地盘。只要咱们还在他的地盘上,他可能就不会轻举妄动。”
“那他到底想干啥?总不能真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吧?”
钱豹瞪大了眼睛。
我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盘旋的秃鹫,心中涌起一个不祥的预感,缓缓开口:
“我猜……他可能是在等,等咱们弹尽粮绝,饿得奄奄一息,或者自相残杀的时候,好让这些秃鹫下来饱餐一顿。”
我顿了顿,声音低沉:
“对这藏王来说,这可能就是一种活人献祭的方式,他最终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献祭,然后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钱豹听了,脸色煞白,声音都开始打颤:
“你是说,他……他不直接杀了咱们,就是为了拿咱们当祭品?”
“嗯,很有可能。”
我点了点头。
“这挨千刀的狗东西,太歹毒了!”
钱豹恨得牙痒痒:
“等老子出去,非得扒了他的皮!”
又过了会儿,钱豹缓过劲来,感觉头不晕了,呼吸也平稳了。
我们合计了一下,准备再次下到玄宫里寻找线索。
肥通估计是觉得自己已经捞得盆满钵满了,死活不肯再下去冒险。
他不下去,铁须也没法跟我们交流,只能留在上面干瞪眼。
最后,还是我和钱豹两个人,再次踏入了黑暗的玄宫。
然而,一番搜寻之后,依然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们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可结果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降临,我们又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虽然我们的队伍比昨晚多了钱豹、幽鼠和瘦猴三个人,但今天也同样有三人丧命,所以总人数并没有变化,帐篷也还凑合能睡下。
可问题是,女人还是只有三个,这就意味着必然会有一个女人落单。
要么她独自一人睡,要么就得跟一个男人挤一个帐篷。
这落单的,除了柳烈,还能有谁?她肯定不会一个人睡的。
这意味着,今晚,很可能又是我跟她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在地道口的那个帐篷里。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地道口,开始搭建帐篷。
柳烈显得异常兴奋,忙前忙后,格外卖力,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
钱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
“我说萌妹子,你这是捡着金元宝了?跟远峰睡一个被窝,就这么开心?”
柳烈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承认:
“对啊,怎么,羡慕嫉妒恨啊?”
“得了吧,我可没那福气。”
钱豹撇了撇嘴,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我说,你小子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被人家给榨干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滚一边去,少胡说八道。”
柳烈却在这时插了一句嘴:
“怕什么,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说着,还故意朝我抛了个媚眼。
钱豹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还转头看了幽月一眼,阴阳怪气地来了句:
“哎呦,萌妹子是高兴了,可有人啊,估计心里就不是滋味喽,说不定今晚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咯。”
我知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幽月听的。
之前他就觉得幽月对我有意思。
他来了之后,发现幽月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八成是吃醋了。
我正想开口训斥钱豹,却听到幽鼠迷迷糊糊地问了句:
“谁睡不着啊?王明远吗?他又不在这儿,他怎么会知道?”
钱豹一听,顿时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却也不解释。
我狠狠地瞪了钱豹一眼,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我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各自钻进了帐篷。
和昨晚一样,我和柳烈准备睡觉前,我特意用绳子把帐篷的拉链系紧,以防有人误闯。
毕竟已经有过一次“坦诚相见”的经历,今天倒也没那么拘谨。
我俩很快脱掉外衣,钻进睡袋,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她这样抱着,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柳烈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趁我不注意,又把手伸到我那儿,轻轻地抓了一把。
我顿时又羞又恼,压低声音警告她:
“你再这样,我可真翻脸了啊!”
柳烈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着:
“人家就是忍不住嘛,这感觉……你懂的,会上瘾。”
我哭笑不得,
“你再敢乱动,我可就真出去了啊,说到做到。”
柳烈见我态度坚决,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好啦好啦,不动就不动嘛,真是的。”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又开始嘿嘿地笑起来。
“笑什么?”
我没好气地问。
“远峰哥哥,你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是什么?”
我追问。
她扭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没憋什么好话,正想让她闭嘴睡觉,她却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远峰哥哥,其实……你那里,真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