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后,假死夫君的棺材板盖不住了 第1052章

御书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久久等不到宣德帝开口,庄诗涵的心一寸寸沉到了谷底。

以她对闻祁的了解,她这次要是就这么被他抓回去,非死不可。

即便他不杀她,在那等毫无人格可言的折辱之下,她也绝不可能苟活。

让她做别人脚边摇尾乞怜的狗,那她宁愿重开一把。

就在庄诗涵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时,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紧跟着,旁边响起闻祁那满含戏谑的声音。

“瞧瞧,连额头都磕红了,诗涵郡主如此心诚,陛下何不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宣德帝眼底不由染了笑,意味深长道:“太子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真是难得。”

闻祁浅笑,“孤只是不忍看美人落泪罢了。”

话落,他轻叹一声,眼底满是惋惜道:“只可惜孤晚来一步,美人已然花落别家,当真是可惜了。”

此话一出,宣德帝眼底不免多了深意。

听他的意思,倒是并没有夺人所好的打算。

既如此,又何必纠缠不休?

庄诗涵同样想不明白。

他如果不打算要她,那这些天,故意整这一出又一出的几个意思?

还是说,他这次确实是冲着墨映雪来的,而她对他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可有可无。

意识到这一点,庄诗涵险些气的笑出声来。

她紧攥双拳,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好个闻祁,竟敢如此戏耍她!

瞥见庄诗涵因愤怒变得铁青的脸,闻祁眼底笑意更浓,看向宣德帝问:“方才在宫门口,有内侍说陛下有事与孤相商,敢问陛下是何要事?”

宣德帝淡淡一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锦川前几日伤了在宫中养着,这几日招待不周,还望太子莫要见怪才是。”

“怎会。”闻祁余光扫了眼庄诗涵,似笑非笑道:“贵国虽没什么好玩之处,有趣之人却是不少。

孤这几日也没闲着,着实是听闻了不少趣事。”

宣德帝敛了笑道:“太子喜欢便好。”

闻祁不由垂眸,似是在回味什么,半晌才道:“喜欢,自然喜欢。”

一门之隔,小屋里的两人将外头的声音尽收耳中。

听着闻祁这句喜欢,宋言汐只觉心中一阵作呕。

尤其是一想到,他这话极有可能是看着庄诗涵的脸,故意说出口的,她更恶心了。

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宋言汐越想越气,一抬头对上墨锦川那双充满嫌恶的黑眸。

显然,他与她所想一致。

同为男人,他不仅不能共情闻祁,甚至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是在给男人丢脸。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以折磨女人取乐。

一阵沉默后,外头响起宣德帝冰冷的嗓音,“朕给你半刻钟的时间。”

庄诗涵迫不及待道:“臣女要揭发边城守将徐啸,通敌叛国,害锦王殿下北风坡被伏双腿尽断。”

“荒谬!”宣德帝骤然沉了脸,“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庄诗涵点头,挺直了脊背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尽管差人去查证。”

她顿了顿,又道:“臣女知晓陛下不愿老臣心寒,可此人乃是国之蛀虫,若不及时揪出将来必成大患。”

宣德帝凉声道:“如此说来,朕反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你,心系我大安的江山社稷。”

听出他话里的不快,庄诗涵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赶忙道:“陛下言重了,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臣女既担了郡主之名,便该负起这份责任。”

宣德帝:“说的不错。”

庄诗涵闻言,猛然松了一口气。

猜不透宣德帝究竟是何心思,她不敢随便开口,只说:“臣女一片赤胆忠心,还望陛下明查。”

回答她的,是满屋静默。

若不是亲眼看见德海和几个小太监还在,庄诗涵甚至要怀疑,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

宣德帝这是什么意思?

既不说让人去查,也没有斥责她满口胡言。

难道,徐啸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他其实都知晓?

想法刚冒出头,便被庄诗涵否定了。

不,这绝不可能。

宣德帝身为一国之君,锦王又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他都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安建国才多少年?

除非他蠢到家了,才有可能允许这种动摇国祚的荒唐事发生。

更别提,被埋伏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的人还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说不通。

所以徐啸若在京中真有什么依仗,这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他。

庄诗涵百思不得其解时,宣德帝同样在想,站在徐啸身后给予他支持的人,会是谁。

他看得出,庄家这个丫头没有撒谎。

即便她的本心,不像她嘴上说的那般伟大无私。

可她为了自保情急之下所说的话,却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假不了。

等待的一分一秒,对于如今的庄诗涵而言都是煎熬。

可偏偏,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生怕下一瞬,宣德帝让她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这些事情不过是她意外听来的,书信也早已被林庭风烧毁,哪里找得到什么证据。

她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当年设计锦王被俘一事,其中有她那个公公的手笔。

明明十几年从未在京中露过脸,可大事小事却也一件没落下。

甚至,不少事都是林庭风在他的安排之下,才去做的。

就比如,当初他对宋言汐英雄救美一事。

她此前因为吃醋,问起来其中的细节,林庭风要么借口要忙,再不然便是含糊其辞。

总归,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

有时候追问的狠了,他就拿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不想提起来影响他们的感情搪塞。

他那么说,她竟然也就犯蠢的信了。

直到这次宋言汐随军出征,林庭风表现得越来越反常,她才意识到不对。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明白,她也不过是父子俩棋盘之上用来权衡利弊的一步棋。

这父子俩,每月光是用来写信所用的信纸,都够养活几家书斋了!

当真是好手段。

就在庄诗涵恨得牙痒,已经开始从林忠全往上数骂林家祖宗十八代时,宣德帝忽然开了口。

他沉声道:“徐啸病故一事,你可知晓?”

庄诗涵一怔,旋即脱口而出道:“这绝不可能!”

她抬头对上宣德帝审视的双眸,笃定道:“他绝不可能死于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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