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正对着钱素素两人说的,三个女人,应该说的是庄凤妮何枝鸢和她自己。
这老太婆如此不讲理,脾气这么大,当着面这么讲究别人,丝毫不害怕,应该是有靠山。
她记得三哥说过,老太婆她侄子是京兆尹,这就有意思多了。
老太婆说这话时声音不小,故意嚷嚷的很大声。
钱三蛋听的清清楚楚,他气急攻心,一怒之下就要过去跟她理论。
钱素素拉住他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冲动,钱三蛋这宠妹狂魔,哪里容得她这么诋毁他妹妹。
“素素你放开我,她说我就罢了,怎么能这么说你!要是不阻止,任由她乱说,万一传出去,会坏了你的名声,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钱素素一脸无所谓,瞥了一眼对面的婆子,说话声同样不小。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我是亲兄妹,就算她到处诋毁又怎样,谣言没几天就被新的覆盖,她喜欢造谣就造呗,这老太婆没几年就死了,她还能传一辈子不成。”
听到没几年就死了这几个字眼,正好戳中老太婆痛处,她差点气吐血。
下意识就想跑过去跟她理论,被她儿子拦住。
“娘,不用跟他们多费口舌,等会他们就嚣张不起来了。”
钱素素注意到这话一出,这老太婆立即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结合她侄子是京兆尹,应该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抓她们。
她下意识观察周围环境,发现旁边唯一出来看热闹的,只有馄饨店里的一个女人,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她看的好像是老太婆的儿子。
老太婆和儿子回进到店里,没再出来。
没了讨人嫌的两人,钱素素不慌不忙,继续盯着店里是工人装修,没把对面放在眼里。
钱三蛋见他们消停,不蹦哒了,跟着进去盯着人装修,有他盯着,钱素素闲下来,在门口嗑瓜子晒太阳。
她无聊的四处看看,这周围的店铺还真不少,有馄饨店和杂粮店,还有不少的布料铺子,成衣铺面只对面一家。
开在这里,是很好的选择,如果没有对面那家烦人的老太婆的话,就更好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队官兵过来,手里拿镣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们这成衣铺子的掌柜呢?叫他出来!”
钱素素懒散靠在门口,一动不动嗑瓜子。
“我就是,有事吗。”
听到动静,钱三蛋出来,见到官兵,面上没有一丝慌张。
“我也是这的掌柜,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衙役,二话不说,拿着镣铐就要铐钱素素和钱三蛋。
“有人举报,你们这店铺不是正道来的,跟我们去衙门,好申辩申辩去!”
话落,衙役就要推搡钱素素,钱三蛋一把握住衙役的手,只轻微用力,衙役的手腕感觉要被他折断了,哎呀叫着。
“疼疼疼疼!放开,放开!”
身后衙役警惕的抽出刀,大喝一声。
“大胆刁民,你敢拒捕!”
钱素素握住钱三蛋的手,笑着朝他摇头,眼里平静的不像话。
“三哥,你忘了我的身份吗,不会有事的。”
钱三蛋眼睛瞬间亮了,对啊,妹妹如今身份可不一般了,是青阳郡主,享有一个郡的臣民,若按照规矩来,就是他见到她都要行礼的,那京兆尹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况且他还在,不会让她出事。
再者说,他们又没犯事,他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成。
他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拉着。
该担心的不是素素,而是衙门,去容易,请他们离开可就难了。
衙役只管听从吩咐抓人,两人都说是这家店的掌柜,自然要一并带走。
对面的老太婆见他们被抓走,得意洋洋。
钱素素路过对面成衣铺子的时候,发现老婆子的儿子,跟隔壁馄饨店的女人眉目传情,一看就有**在啊。
她早上过来时,没看见馄饨老板**丈夫,但她发髻是妇人会梳的,应该成婚了的。
倒是看见了这老太婆儿子的儿媳妇,就是说,两人都有家室,还暗通款曲,她默默记下,被衙役逮到了府衙。
京兆尹看见两人长相,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索性不想。
姑姑做成衣供养他读书,他才考起功名,一步步当上这个京兆尹,敢欺负他姑姑的,他都会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怒目圆瞪,一拍惊堂木,看着两人吹胡子瞪眼。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两人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
京兆尹看了一眼衙役,衙役们心领神会,过去就要踹两人的腿窝,谁知他们竟然灵巧躲过,还一脚踹了两个衙役的**。
京兆尹心惊,那男人身强体壮,看着会武功,只是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是个练家子,也会些拳脚功夫。
不过不管是龙还是虎,到了他的衙门都得给他趴下当病猫。
钱素素看了一眼堂上的人,眉眼的确跟老太婆有些相似,同样的小人嘴脸做派,看着令人作呕。
“让我们跪下,也得说清楚吧,我们究竟犯了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的抓我们来,总得给个说法不是。”
京兆尹念及她长的好看,少见到多说几句。
他摸着胡须,高高在上睥睨着两人的。
“为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你们的那间成衣铺子,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路,本官合理怀疑,你们是抢占了别人的铺面占为己有,自然有权审问你们。”
钱三蛋不屑冷哼,他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颠倒是非,胡编乱造了。
“你说我们铺子来路不正就来路不正了,人证物证有吗?如果没有,那你们才是诬告,你当了这五个父母官,不为百姓做事,就知道欺压百姓,为自己谋福利,丢不丢人!”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京兆尹远本想留他们一命,只要他们乖乖给点银子好处费,再把店铺关了,放了他们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指着钱三蛋的鼻子,满眼恶毒。
“好,好的很!你敢咒骂本大人!来人,上老虎凳,本官就不信, 他不招供!”
他最擅长的不是审案子,而是屈打成招,只要上了刑拘,别管多硬的硬骨头,都会按照他心里想的签字画押,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