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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衍辞走远,沈郁安拿出手机拨通江迟的电话:“你在哪儿?”
江迟轻咳一声,用尽量不让沈郁安听出他喉咙不舒服的声音说:“在家。”
温柔的声音像最温暖的阳光普照她的心,方才受的委屈仿佛成了脱离苦海前的最终渡劫,渡一关少一关。
沈郁安神思一震,她可不会因为江迟的温柔违反他们现在的生存原则:“哪个家?林家?”
“没有,我在新租的家里,跟几个朋友在一起。”江迟说完蹙眉,沈郁安怎么知道他去过林家。
“你不用瞒我,为什么要去林家,林家现在有陆衍辞罩着,还有一大堆合作方,而且现在的A城是陆衍辞的天下,在你没有绝对的能力对抗前,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我不想……”不利于团结的话被沈郁安堵在喉口,她不能在江迟决心夺产的当下打击他。
江迟听到沈郁安的声音又急又抖,能听出沈郁安对陆衍辞有着无比本能的惧怕,目光激愤得恨不得现在就剁碎了陆衍辞。
“安安,从前就是因为我太仁慈,林家人才会一次又一次打压我们,现在我好不容易复活了,他们欠我们的,我必须一一讨回来,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先养好身体,希望我下次再见你的时候,就能把你从陆衍辞身边带走。”
“相信我!”
“江迟……”
没等沈郁安过多劝说,江迟给她注入一剂强心针后将电话挂断。
沈郁安的电话再打过去,江迟已经关机。
……
此时,在距离盛世华庭几百米外的一栋名为“安居乐业”的别墅内。
门铃响起,江迟打开门,门口站着三男一女。
门外的看着屋内的人像是按错了门铃。
门内的看着屋外的人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相互惊悚地怔了好几秒。
站在江迟面前高大壮硕的男人严肃而又紧绷的脸上逐寸龟裂开。
忽然伸手按住江迟的肩,从肩摸到脸,再从脸摸到手,最后扑上前抱住江迟:“好小子,真是你!”
江迟顿了一秒,当耳边的呼吸由重转轻,才伸手抱住男人:“不是我还是谁?现在相信我没死了吗?”
男人松开他,仍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小子什么情况?当年不是说你为了你妹妹死了吗?这是,死而复生?”
“进来说话。”江迟侧身,将几人迎进屋。
走进厨房捯饬一会儿后,端着一个托盘出来。
“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变,女士优先。”江迟端起一杯咖啡递给了面前的女同学。
林悦然到此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确实是人,不是鬼。
她战战兢兢地抬手接过温度适中的咖啡杯。
第一口,细腻丝滑的液体轻轻触碰舌尖,一股浓郁而又不失醇厚的咖啡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第二口,咖啡的甜苦交织得更加和谐,让人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温暖与满足。
江迟站着没动,看着林悦然把满满一杯咖啡喝完才道:“怎么样,多奶多糖,把咖啡做出巧克力的味道,是你在其他地方都喝不到的江迟自创咖啡。”
“江迟,你真的没死吗?当年我还参加了你的葬礼,难道……”林悦然猛然想起当年葬礼上她从头至尾都只看到一个所谓的葬礼,忽然眼眸一亮,“难道说当年的葬礼只是一个形式,一个彻头彻尾的空葬礼?”
“是的!”沈郁安利用系统复活他,这样玄之又玄的事,这种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江迟说不出口,“从头到尾,我只是假死。”
“假死!”
……
四人异口同声、面露震惊地看向他。
林悦然心抖地往沙发内侧缩了缩。
就算勉强相信江迟复活了,可江迟本就高大帅气,体态修长,脸部线条流畅,勾勒出的那张校草脸益发生动。
再加上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一条深蓝色西裤,看似随意,却难掩其高贵的气质,那丝毫没有死过一次的狼狈的脸上,无异于看了一出能刺激心脏跳动的借尸还魂的恐怖片。
林悦然哽了一下,问:“为、为什么?”
“说来话长,今天我找你们来,是有一个大计划想实施,需要你们的帮助。”
江迟面前这四人,都是他在A大读书时的好友。
林悦然出身小资家庭,是大学时期学校唯一能配得上他的校花,大学四年一直暗恋他,至今仍然单身。
覃皓,刚刚抱他的男人,多年不见,肌肉依然健硕,如今开了家保镖公司,服务的都是A城一等一的大咖。
赵天宇、赵天赐是双胞胎兄弟,当年在A大与他齐名,是有名的三剑客,两兄弟一个从政,一个从医,是他夺权路上的好帮手。
四人互看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如当年的坚定。
覃皓是他们中间最大的,每次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江迟,你死而复生这件事太震撼了,我们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哥儿几个能帮上忙的定当尽力。”
赵天宇点头:“不错,我们当年都受过你父亲的资助,今天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依靠你父亲得来的,你愿意通知我们你还活着,就是相信我们,我们也必当不负所托。”
赵天赐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来,为了江迟的死而复生,我们先干一杯。”
“A城商霸,陆衍辞,这个人你们了解吗?”江迟俯身坐在四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双黑眸深邃如夜空,透着一股子深不见底的城府。
四人又对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一抹苦涩。
“整个A城应该没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号称A城商霸,其实就是个土霸王,为了那个叫……”覃皓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赵天宇。
赵天宇拧眉:“林依依。”
“对,”覃皓打了个响指,“就是那个林依依,陆衍辞这段时间没少带着林依依到处张扬,业内已经有很多人看不惯了,为了一个女人到处树敌,但凡那个林依依有丁点不满,陆衍辞就会惩罚得罪林依依的人,轻则丢手丢脚,重则倾家荡产。”
赵天宇将同情的目光投向林悦然:“你说呢?”
江迟转眸看向林悦然,满面不解:“悦然怎么了?”
林悦然焦虑地看了看面前的几个男人,很不想在曾经喜欢过的男人面前出丑,可架不住江迟关怀的目光,起身撩起衣服一角,露出腰间一个血红色的“**”字纹身。
江迟两眼发直,惊恐地看着那个字,颜色鲜艳得像是刚纹上去不久。
没忍住,江迟手抖地抓紧了身旁的沙发靠垫。
“这,这是陆衍辞干的?”
林悦然轻轻点头:“嗯。”
上个月,陆衍辞给林依依送了一艘游艇,林依依召集了很多姐妹去游艇上享受两天一夜的周末假期,实则就是秀恩爱,宣布主权呢。
第一天晚上,她不小心把一杯酒洒在林依依的高定礼服上,林依依不依不挠,当场赏了她一耳光,还故意遗落礼服上的胸针,要她捡。
林悦然本着不想惹事,蹲下身去捡。
可手一碰到胸针,林依依的高跟鞋鞋跟就踩了过来,不停地在她手背蹂躏摩挲。
林悦然痛得不敢吱声,只能向林依依求饶:“对不起妹妹,姐姐跟你认错,姐姐这里有一张LV的购物卡,里面有一百万的消费额度,妹妹若是不嫌弃,就当姐姐给你赔罪了。”
那是林悦然这辈子第一次因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道歉,还窝囊得颜面尽失。
林依依把玩着那张卡,眨巴着大眼睛居高临下扫视着林悦然,脚下的高跟鞋力道加重:“姐姐不会以为,一张卡就能弥补我出丑的精神损失吧,你知道那件礼服多少钱吗?你再加个0都赔不起。”
那一刻,林悦然真想撂倒林依依翻脸走人。
最后却还是赔着笑脸问:“那妹妹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