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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辞心中了然。
他竟不知,除了那个野男人,还有一个表哥“喜欢”沈郁安呢。
莫名的,他心里忽然燃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沈郁安嫁给他以来,身边连同类都没几个,哪钻出来这么多野男人?
他总觉得林依依口中的这个表哥,或许就是那个野男人。
只是那人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还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和沈郁安设下的一个局?
想到这儿,陆衍辞忽然觉得沈郁安跟他结婚,会不会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大骗局。
林依依见他眼中情绪翻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衍辞哥哥,你在想什么?”
陆衍辞回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件事我帮你处理,你别多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林依依点了点头,朝着他娇嗔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就知道衍辞哥哥对我最好了!”
林依依每次表现得非常依赖自己,陆衍辞的心就像被一片羽毛拂过,痒痒的,麻麻的,还酥酥的。
从病房出来,陆衍辞给白桦打了个电话:“沈郁安呢?”
白桦此时正好要出去帮沈郁安买午饭,闻言道:“陆总,沈小姐在病房,昨晚她的膝盖受伤严重,才抢救过来没多久。”
陆衍辞听到这话只觉厌烦,沈郁安这招顺水推舟,博取同情,用的纯熟啊。
“哪个病房?”
白桦坐在外卖店内,犹豫着开口,“五楼507,陆总,沈小姐的腿很严重,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衍辞不耐烦地打断:“白桦,别让我后悔找你做助理。”
这话让白桦浑身冷冻般地一凛,所有想帮沈郁安求情却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消散。
陆衍辞挂了电话,抬脚朝五楼走去。
507病房内,沈郁安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那看向天花板的眼中毫无光彩。
外面鸟语花香,绿叶透过窗户伸进病房,看起来生机勃勃,她却一点活力都没有。
病房门被推开,陆衍辞大步走进来,她听到声音刚回头,他便拽着她的手将她拉下病床。
“陆衍辞,你干什么?”沈郁安心里难受得紧,现在她特别排斥陆衍辞碰她。
她用力地想甩开他,可上半身被他拖下床后,浑身使不出力气,在陆衍辞重力之下的挣扎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别装了沈郁安,你这招欲擒故纵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沈郁安索性不动了,她双腿就像正在被割据,痛得使不出任何力气,被陆衍辞强行拖拽,现在整个人就等同于一个没有双腿的残废,直直摔在地上,被陆衍辞拽着的手腕也因此从他手中无骨般地垂落。
沈郁安将自己缩在床脚,缩成一团,活像个被煮熟了的虾仁。
陆衍辞听到她落地的闷声,也有些意外,从愤怒中被一道重声惊醒时,才看到了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心脏深感到痛觉地猛地一抽,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瞬间遍布全身。
病房外的护士听到屋内动静后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沈郁安趴在地上,模样狼狈,吓了一跳:“沈小姐,你这是怎么搞的,你不知道你的膝盖很严重,走不了路吗?”
陆衍辞意外地看着护士,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护士被他的气场吓到,有些结巴:“我……我没说什么啊?”
陆衍辞逼近她一步:“你说她走不了路?”
护士扶着沈郁安,好不容易将她弄**重新坐好,这才汗流浃背地开口:“对,她膝盖处的神经都快被那些玻璃渣磨断了,现在当然站不起来,要是不好好修养,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终生残疾。”
沈郁安绝望地闭了闭眼,心脏猛然颤动着,一阵阵地抽痛。
陆衍辞这才不得不相信沈郁安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没法像个正常人了。
目光落在她那又渗出血迹的膝盖上,眼神复杂。
护士也看到了沈郁安的情况,连忙出去找医生过来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病房内再次剩下两人,一室寂静。
陆衍辞沉默良久,才道:“依依的表哥回了一趟林家,要争夺林家家产,你和他关系好,依依的意思是让你去劝一劝。”
沈郁安视陆衍辞为无物,却在听到江迟似有所行动后,错愕相向。
“你说江迟?”
听见她叫江迟的名字,陆衍辞脑中的一根弦猛地断了。
他忽然盯着她,神色阴冷:“沈郁安,这个江迟,就是你的那个野男人,是不是?”
怪他,没在知道有那个男人存在的第一时间去查,如果他能早些行动,他会将一切的危险遏制在发生之前。
原来她勾搭的野男人一直都在身边,还是依依的表哥!
沈郁安抿了抿唇,无视他地回头道:“和你没关系,你说江迟去了林家,什么时候的事?”
她越是逃避,陆衍辞的怒气便更汹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开口:“你什么时候和他搞在一起的,从你们还在林家的时候?还是从你还没成年的时候?”
他的音量越来越高,刺激着沈郁安的耳膜。
她皱了皱眉:“陆总记性不好啊,我说过我跟他没有你跟林依依那么龌龊,如果真的有什么,陆总觉得,我还会傻到当你跟林依依呼来唤去的狗吗?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的我,像现在林依依那样对你痴情一片?”
陆衍辞听到这话被气笑了,“龌龊?沈郁安,你自己和你名义上的表哥搞在一起都不觉得龌龊,怎么我说就龌龊了?陆衍辞,别把自己想得太优秀。”
“啪”的一声。
沈郁安的巴掌利落地落在陆衍辞脸上。
陆衍辞懵了一瞬,旋即要动手打回去。
沈郁安见状闭上眼睛,主动将脸迎上去。
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陆衍辞却在看到她这幅样子后,挥至空中的手却硬生生地顿住。
他心里有气,可看着她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又下不去手了。
真是该死!
医生和护士在此时走进来,急急忙忙地帮沈郁安处理伤口。
酒精落在膝盖上时,她疼得差点当场晕过去,陆衍辞在一旁看着,心脏微微揪在了一起。
沈郁安一声不吭,直到医生重新帮她缠上纱布,叮嘱道:“你的腿不能再受伤了,不然真的可能一辈子都要坐轮椅,你应该为你自己的身体负责。”
沈郁安在医院里被抢救多次,已经混成了整个医院的熟人。
从一开始她们觉得她咎由自取,为了一个男人折磨自己,到现在,都开始心疼她为了爱情如此**。
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何必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沈郁安没力气说话,只是咬着牙轻轻地点头。
医生走后,陆衍辞站在原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跟你那个姘头说清楚,别打林家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他,我不管他有多少能力,有多少财产,跟我作对的后果都会很惨。”
沈郁安听到这话,微微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眼中露出了浓重的嘲讽。
陆衍辞看着她这副表情,一股无名的火倾泻而出:“你笑什么?”
沈郁安转动自己的眼珠看向他:“我笑你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那些财产本来就是江迟的,他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林家鸠占鹊巢,你凭什么要他放弃?”
虽然沈郁安不知道江迟为什么突然冲动到要拿回一切,但她相信江迟这么做定有江迟的原因。
要与不要,别人都没资格评判。
陆衍辞不知道林家过往,一时竟反驳不了,怔愣片刻后,才压低声音道:“原来你也明白什么叫鸠占鹊巢,你霸占了依依这么多年的身份地位幸福,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沈郁安懒得再跟他废口舌,闭上眼睛撵人。
陆衍辞耐心耗尽:“我给你半天时间,如果那个江迟还是要和林家作对,就让他卷铺盖滚出A城。”
说完,他拂袖离开了病房,关门声响彻房间,砸在沈郁安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