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你们俩，该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贺霆琛闻言，非但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尴尬，唇角还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他下意识的还朝着林如霜的方向靠去。
林如霜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贺霆琛赶出去，这个项目她自己也可以谈。
但是这个程以安摆明了就是喜欢贺霆琛，从刚才吃饭她就已经发现了，程以安的目光一直朝着贺霆琛的方向看去。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贺霆琛问程以安：“我们俩是有什么夫妻相吗？”
林如霜在下面伸手偷偷掐了一把贺霆琛的腰。
这男人到底是来聊天的，还是来听程以安来猜测她们之间关系的。
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程以安托着下颌仔细端详着，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林如霜是女人，她对女人的敏感程度绝对不亚于本人。
她能够感觉到程以安私底下的不舒服，有些东西不能看表面，但是可以从一个人的微表情看出。
林如霜笑着说，更像是在开玩笑似的：“程小姐开玩笑了，我跟贺总怎么可能是什么夫妻，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你的，像贺总这样的人中龙凤，岂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够肖想的。”
程以安闻言，眉头都疏散开了，虽然刚才也不是很明显，但林如霜清楚的看到她整个背脊都是放松的。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不管贺霆琛愿不愿意，这个合同势必要拿下。
她顺势跟程以安说：“程总，如果您吃的差不多了的话，咱们就先走吧，晚上你跟贺总约定的地方，我会发到您的手机上，这边看您方便加我一个微信吗？”
“当然，我跟林小姐很投缘，以后估计还会跟你多聊聊天呢。”
程以安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码，实际上他是想要通过林如霜，能够掌握到贺霆琛。
林如霜加了程以安之后，还不忘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圈，确定自己朋友圈没有关于贺霆琛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好在贺霆琛不像其他男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她之前看同事谈恋爱，又要改情头还要发朋友圈官宣，不定时的秀恩爱，这让林如霜看了就感觉受不住。
脑子里也会莫名想起一句话，秀恩爱，死的快。
结果还真是没两个月，两个人就分手了，分手的时候两个人把之前发的朋友圈全部删了。
在公司偶像碰到的时候，两个人就跟见到了仇人似的，分外眼红。
林如霜不喜欢那样谈恋爱的模式，她最期望的样子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要是分手，也就好聚好散。
没有必要在谈恋爱的时候搞的风风火火，分手的时候闹的难堪，也辜负了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决心。
程以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那就谢谢林小姐了。”
“没关系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霆琛见林如霜狗腿的样子，轻嗤一声。
林如霜见状，又在私底下踢了踢贺霆琛的腿。
贺霆琛又回看了林如霜一眼。
程以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奇妙氛围。
“霆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吃饱了，先回去吧。”
“嗯。”
贺霆琛起身去付钱，然后一行人离开了餐厅，程以安抱着玫瑰花，拎着香水，全然像一个刚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似的。
满脸的红润笑容，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大概就是具象化了。
之后各自打车回到自己的酒店。
刚回到房间，贺霆琛直接脱掉外套扔在床上，烦躁的扯了扯衣领，面色紧绷。
“秦阳，你先出去。”
秦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两个人。
“是。”
等秦阳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贺霆琛跟林如霜两个人，她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又怎么了？”
“林如霜，我们今天失去谈项目还是去卖人的？”
林如霜这会儿脑子里还在想着策划案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投入的资金要怎么才能稍微少一些。
她嘴里呢喃着。
贺霆琛眉头紧蹙，窗外落地窗灯光男人的脸上折射出冷光，他指尖轻敲在桌面上。
“林如霜！”
林如霜这才回过神来，脑子里仿佛对于刚才的话好像又想起来了。
“我们是去谈项目的，但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程以安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她是奔着项目来的吗？她是奔着你来的。”
“这个项目的策划案是一点，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你，如果你不让她开心了，不管这个策划案再好，她一样可以选择不签约。”
林如霜跟贺霆琛两个人谈论事情的角度完全背道而驰。
贺霆琛是从感情的角度在谈论，但林如霜的角度是理智，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快把这个项目给拿下。
解了贺霆琛公司的燃眉之急。
贺霆琛逼近她，阴影将她笼罩在镜前，她伸手摘下她耳后沾着的一缕碎发，动作轻柔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的工作能力，需要出卖色相去证明吗？”
“还是说，你丝毫不介意我跟她出去喝酒，她会把我怎么样，或者是跟我提出什么请求，你也无所谓？”
“你这话严重了吧。”林如霜下意识的偏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你是男人，你们不去强迫别人都好了，哪里还会有女人来强迫你们的。”
“呵，是吗？”贺霆琛低笑，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从本质上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跟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个男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林如霜似乎是明白了贺霆琛的话，微微抬眸，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他西装袖口露出的半截表带，表盘上的数字折射出冷光，像极了他此刻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总算是拉回了一点感性上的思绪。
“那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你只能小心，再说，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被男人占便宜，结果你一个男人还在这里跟防贼似的。”
“我是一般的男人吗？”
贺霆琛反问出林如霜这话。
林如霜整个人都愣住了，旋即脑子里好好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能够怼回去的话，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程以安看贺霆琛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
林如霜不想听他在这里插科打诨，她很认真的问他。
“好，按照你这个思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程以安都已经指名点姓说了，让你晚上单独去赴约。”
贺霆琛一把扣住林如霜的手腕，拇指磨砂着她手腕间的皮肤，眼底的暗潮翻涌的更加剧烈。
“所以，你为了项目，还是可以把你的男朋友给卖了是吗？”
林如霜甩开他的手：“贺霆琛，你怎么现在跟个小孩儿似的，难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应该摒弃你那些负面情绪，想想要怎么才能够从程以安的手里将这个项目拿下。”
贺霆琛见到林如霜的态度，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
“行，既然林妹妹让我以大局为重，我就听你的。”
贺霆琛往后退一步，跟林如霜拉开距离，林如霜只觉得胸腔里呼出的空气这会儿都要新鲜不少，但她总觉得贺霆琛好像不太高兴。
虽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但她就是感觉到了。
只是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哄贺霆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要把项目拿下。
“你先准备一下，我去给你们定酒馆，尽量选比较安静的地方。”
“我都行。”
贺霆琛这次没有拒绝，倒是让林如霜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