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刷魔三十年,世人敬我如敬神! 第22章 逼供?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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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西城门。

雪无眠冷着脸在前面走了许久。

走了一路,顾青就在后面跟了一路。

她不说话。

顾青也不说话。

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她内心的烦躁莫名更甚了。

就在这时。

她忽然察觉到,原本紧紧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停了下来。

雪无眠蹙眉,回头望去:“怎么了?”

顾青目光梭巡四周,皱眉道:“好像出事了。”

雪无眠环顾一圈,忽然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城西虽说较为冷清,人烟也不多。

但平日里街上还是较为热闹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刚到黄昏。

怎么会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类似的情况。

两人还遇见过一次,便是李玉儿成亲的时候。

雪无眠目光顿时警惕了起来,沉吟半晌后摇头:“没有妖魔的味道。”

顾青握住腰间的刀柄,迈步朝着前方走去:“有些事,不只是妖魔会做。”

……

县衙外围满了人。

清河县地方不大,鸡毛蒜皮的事官府也不管,所以很少升堂。

更罕见今日这样的大场面。

公堂内外跪满了人。

原本宽敞的空间显得异常逼仄。

甚至有跪不下的,被衙役押着从公堂里跪到院子,再跪到衙门口。

两旁各站着一排手持杀威棒的衙役,面露凶狠。

县令裴世镜身穿藏青色官袍,高坐县衙之上,一脸公正无私的威严神情。

“本官再问你们一遍,那贼人顾青,是如何勾结妖魔,**民女,又是如何栽赃于天剑宗少主,然后将其杀害?

速速从实招来,本官还可念尔等初犯,从轻发落,否则……哼!”

他一脸正色,惊堂木用力落下,声音冰冷:“莫要怪国法无情!”

话音落下。

堂下却是一片死寂。

一群当日参加了李家婚礼的人面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却是紧咬牙关,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状,裴世镜眼中多了一抹阴翳:“本官有心对尔等法外开恩,奈何尔等不识抬举!”

他轻轻挥手,指向几人:“来人,把这几个拖下去,杖责八十!”

众人脸色骤变。

裴世镜所指的都是年过花甲的老者。

杖责八十?体格强壮的年轻小伙尚且扛不住,何况是这样的老人?

这是要活活打死啊?

“别……不要!!”

一个汉子爬了出来,眼中满是惊惧和哀求,连连磕头道:“大人,我爹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八十杖?求求您开恩,饶了他吧?”

“是啊大人,我爷爷都七十了,会被打死的!”

“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开恩啊大人!”

堂下哀嚎一片,众人皆是满眼泪水,身子抖如筛糠,苦苦祈求。

裴世镜充耳不闻,淡然道:“本官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奈何你们不珍惜啊!我大周律法森严,你们既然一心要包庇贼人,那就只能接受接受律法的制裁!”

“我呸!”被架起的一个黝黑老汉狠狠啐了一口,恶狠狠盯着裴世镜,“你这是非不分的狗官,要杀就杀,老汉我活了这么多年,早活够了!”

另一个老人也喘着粗气,争扎道:“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衙门什么时候真除过妖!现在,好不容易顾少爷出现了,开始杀妖,你这狗官还要栽赃他?逼着我们说他的坏话?”

“说我们收了顾少爷的好处?分明就是你收了那天剑宗少宗主的钱财,在这倒打一耙!”

“苍天有眼,你这狗官,定然会有报应的!”

“……”

骂声一片,这些老人似也看开了,神色疯狂,各种污言秽语毫不避讳地喷吐出来。

见到这场景。

衙门外,围着看戏的诸多百姓皆面色大变。

“嘶?有这样的事?”

“我就说,顾少爷是好人来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亲眼见到顾少爷斩妖,他不可能和妖魔是一伙的。”

“当日李家那血案,这些人都是在场的,他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现在县太爷要逼着他们把脏水泼到顾少爷身上啊!”

“莫非是要刑讯逼供?颠倒是非?”

“岂有此理!”

“……”

众人议论纷纷,怨声载道。

声音虽小,但汇聚在一块,却不难传到公堂之上。

“肃静!”

师爷怒斥道:“谁敢胡言乱语?”

砰!

众多衙役手中杀威棒齐齐杵地,声势响亮,威慑力倒也十足。

令众人敢怒不敢言。

裴世镜面色阴沉如水,怒拍惊堂木:“一群刁民,竟敢咆哮公堂,诽谤本官,罪加一等!来人,给我即刻拖下去,凌迟示众!”

“是!”

“别,我说,我说!!!”

这时,一个汉子急声喊了出来:“我全说!”

“混账东西,你要说什么?”

一名即将被拖走的老者当即怒目圆瞪,大声咆哮,抬脚怒踹过来,却够不上距离。

其余人也怒目相视,那目光恨不得吞了他。

汉子低下头,满脸愧疚与自责,瘫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对不起,爹,儿子不能看着你死啊……”

见状,裴世镜眼中终于多了一丝满意。

有一个开口,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陈天洛虽死,但他的案件,必须有所定论。

否则,将来有心之人查起,势必会牵连到天剑宗,还是求稳的好。

如今顾青必死无疑,此事再无对证。

没有人会深查。

至于眼下这群议论他严刑逼供的刁民,确实有些麻烦。

不过也仅此而已。

坊间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哪里能当真?

只要流程对。

一切就没问题。

毕竟,他能做到清河县令,上面也是有人的。

这种小事,足可摆平。

……

想着这些,裴世镜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就在这时。

公堂上陡然爆发出一阵哗然。

“爹,不要!”

只见方才那要怒踹儿子的老者,竟然一把挣脱了钳制他的衙役,朝着柱子一头撞去。

俨然是要用自己的死,让不成器的儿子住嘴。

一群废物,连个老东西都看不住。

裴世镜心中骂了一声,大声道:“给我拦下他!”

几个衙役慌忙冲去。

但那老者死意已决,距离柱子也不算远,眨眼已到近前。

眼看就要发生一桩血淋淋的惨案。

场间不少人都下意识撇过脑袋,龇牙咧嘴,不敢去看。

然而,等了一会。

预想之中的闷响声,却并未传来。

众人疑惑望去。

只见公堂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腰间佩刀的青衣身影。

他站得笔直,青衣摇曳,一手轻轻搭在寻死老者的肩膀上,动作随意地宛如在跟对方打招呼。

却令那已然心存必死念头的老者身形停滞在原地。

半分也前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