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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哥，你怎么来了？”
见黄四海突然上门，张开明将他迎进屋里，笑着问道。
黄四海直接道：“开明，听说你又打了黄麂和野猪，我来帮你杀！”
张开明陪笑着说道：“老哥，最近家里的肉不少，黄麂和野猪我没准备杀，打算明天背上街去卖的。”
这个消息，黄四海来之前就听说过了，可他还是说道：“黄麂和野猪可不小，那么大的整只，你背上街了卖给谁啊？”
张开明一怔。
之前他只想着将黄麂和野猪背上街去卖了，还真没想过整只的黄麂和野猪能卖给谁。
黄四海这么一说，他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黄四海见了，说道：“依我说，你还不如杀了，分成一块一块的卖。”
张开明有些犹豫的道：“这样……能卖出去吗？”
黄四海心里也没底，硬着头皮说道：“你想想，一整只的黄麂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黄麂的肉可不便宜，你至少卖2块钱一斤吧！”
“四五十斤，可就是百把块钱！”
“你想想，三岔街上有几个人能出一百块钱买一整只黄麂？”
张开明听了，更觉心凉。
脱口道：“那只大黄麂可不止四五十斤，起码有六十斤往上。”
黄四海道：“你看，那么重的黄麂，谁买得起啊？”
张开明不由的看向张伟。
他可不知道，张伟是打算将黄麂和野猪，卖给红星饭馆的刘老板。
一般人的确买不下整只的黄麂和野猪，可刘伟是开饭馆的，买下来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张伟担心之前卖野兔和斑鸠的事被发现，不会对张开明说要将黄麂和野猪卖往哪里。
这时黄四海来了，他脑中一转，不由的想起上一世一个的情景。
那是他进城读书的第三年，一次他放假回家，在街上见到黄四海搭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半扇猪肉。
他去搭话，才知道，自从大集体解散，家家户户准许养猪后，经过两年的时间，各家各户不仅养了年猪，也会多养几头猪，卖了当作收入。
养猪的人多了，黄四海正式成为专职的杀猪佬，平时也不种田了。
不逢场的时候，他就到处走乡串户，收购农户家的猪，杀了之后等第二天逢场，就运到街上售卖。
渐渐的，像黄四海这样的杀猪佬，一个个在街上都有了自己的肉摊。
回过神来，张伟恍然。
现在才1981年，才刚刚分田到户，家家户户还没有猪可以卖。
但黄四海的这个想法，其实就是过两年他摆肉摊的做法。
张伟觉得可行。
主要是这样一来，就算张开明上街了，他不用带父亲去红星饭馆，就发现不了他之前卖野兔和斑鸠的事。
“爸！”
张伟说道：“我觉得黄伯伯说得有道理，我们将黄麂和野猪杀了卖。”
张开明还是有点担心，说道：“杀了的话，别人都不知道我们卖的是什么肉，能卖起价格吗？”
张伟笑着道：“这个简单，我们在街上搭个木架子，将野猪头和黄麂头挂在架子上，想买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张开明想想，也只好如此。
说道：“那就杀了卖吧！”
黄四海听了大喜，连忙说道：“快快快，你们准备烧水，我一会儿来杀野猪和黄麂。”
张开明答应一声，招呼李静去灶屋烧开水。
他自己也忙着去准备火把。
等他走后，张伟看了一眼黄四海，说道：“黄伯伯，我们商量一下，您帮忙杀黄麂和野猪的费用怎么算？”
黄四海一怔，脱口道：“哎呀，还算什么费用？”
“老规矩，到时候给我一刀肉就可以了。”
他不请自来，赶着要帮忙杀黄麂和野猪，不就是为了吃一口肉吗？
张伟摆手道：“那可不行！”
黄四海一听急了，问道：“怎么就不行了呢？”
张伟道：“以前您就在家里帮忙杀，就完事了，明天您还得帮忙在街上去卖。”
黄四海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是帮你们卖嘛，多大个事儿。”
张伟笑了笑，“如果只这么一次，黄伯伯帮忙，那也确实不是什么事，大不了我请您喝酒就是。”
黄四海一愣，怔怔的看着张伟，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惊讶的道：“你是说，以后还会……”
张伟打断他，小声说道：“黄伯伯，以后肯定还有。但您别和我爸说。”
说话的声音虽小，却似乎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黄四海抬眼，就瞥见张伟眼中的凌厉，脑中不禁回忆起那天在大沙坝的情景。
还有那句“青龙拳中有一招分筋错骨，我只要对着黄伯伯的下巴来上这么一招，保证黄伯伯三天说不出一句话。”
下意识的，黄四海点头，脱口道：“我保证不说。”
张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依旧小声的道：“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黄伯伯商量一个生意。”
黄四海同样小声的道：“什么生意？”
张伟道：“有两种方案。”
“其一，黄伯伯帮我卖一天的肉，我给您10块钱。”
还才说了一种出来，黄四海就一声惊呼：“什么？你给我10块钱？”
张伟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其二，我将打到的猎物卖给您，您自己杀了上街去卖，赚多少都是您的。”
黄四海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给我10块钱就行。”
张伟笑着道：“黄伯伯，说不定您买了后，自己杀了卖赚的钱更多呢。”
黄四海道：“我买不起你的猎物！没那么多的钱。”
张伟笑着道：“您多帮我卖几次，手里的钱就多了，等您手里的钱够了，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第二个方案。”
黄四海口里敷衍：“等钱够了再说。”
心里却想，帮你卖一天肉，我就能赚10块钱，稳赚不赔，它不香吗？
我还何必自己贴钱进去担风险？
就在这时，张开明拿了做好的几个火把出来，看见张伟和黄四海在嘀嘀咕咕，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伟随口道：“我跟黄伯伯说，明天他上街帮我们卖肉，我给他10块钱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