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大明,比考进大明容易 第80章: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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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的客栈不少,尽管缙绅四族的基业荒废了,但县衙却迅速接手,所有商铺一应俱全,照常营业。

虎全海让族人先去客栈安置,自己则带着虎三刀在城里转悠。

他得打听清楚这座县城的不对劲,不仅如此,他也要尽快找到缙绅四族,这可是他们最大的卖家,不然这几十车粮食一旦霉变,可就麻烦了。

如今正在街角卖炊饼的吴老汉身边,突兀便多了两个大汉。

虎全海很是熟练,掏出铜钱买了两个饼,才装作外地行商的商户,不经意的开口。

“老丈,这从县如今是谁当家?怎的这般整洁?”

吴老汉闻言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眼里甚至带着骄傲。

“那可多亏了咱阎青天啊,阎青天来了不到一年,就把城里收拾得利利索索!”

“且瞧,路面也整洁了,没了地痞混混,就连欺负咱泥腿子的纨绔如今都早了天谴呢。”

不光是吴老汉,一提到阎青天三个字,周边的商贩,甚至过路的农户都不由自主的夸赞。

这还是虎全海头一次见到一座城的百姓如此爱戴一名地方官的。

此人到底有什么能力?

“阎青天?”

“阎赴阎知县啊!”

老汉咧嘴笑着,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年纪轻轻,可见过皇帝老爷呢!”

“你们是没见过,咱阎青天,几百年来也就这么一个了,谁家知县老爷肯提着泥浆到泥腿子的房屋顶上给人修补房顶?谁家知县老爷肯正眼看一看没了爹**乞儿?”

提起知县,一群百姓近乎喋喋不休。

虎全海心头一动,又皱眉开口。

“听说本地有四族,楚、孙、马、韩,他们如今......”

话音未落,吴老汉脸色一变,左右看看,似乎生怕被那群杀才找上门来,半晌才小声道。

“没了!全让黑山匪灭门了!”

话语中的惶恐让虎全海瞳孔一缩。

“什么!”

黑山匪?

虎全海浑身肌肉紧绷,凝视着这座城池,只觉得愈发看不透。

什么山匪能堂而皇之的灭门一座县城中的四族?

这所谓的黑山匪,只怕另有玄机!

但现在也来不及让他多想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原本就是冲着四家高价收粮的消息来的,如今买主全死了,他这几十车粮食卖给谁?

傍晚,虎全海正在客栈里发愁,忽听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族长,门口有个年轻人,说是奉了此地知县的命令前来会见。”

虎全海疑惑起身,点头,心中一跳。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商队,怎能引来那位声名赫赫的知县注意?

推开门,一名身着典吏服的少年气宇轩昂,正站在门口,淡然行礼。

“虎掌柜,在下从县典吏,张炼。”

“我家知县听闻虎掌柜带着大批粮食抵达,特命张某前来邀请,今晚于食为天设宴,共商要事。”

虎全海眼见这少年一身气度,不由神色郑重,点头。

张炼走了,事情变的愈发奇怪,虎全海思索着,不知道那位神秘知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既然提到粮食,或许,即便没了缙绅,也还能有转机。

思索至此,虎全海索性一咬牙。

“三刀,留四个兄弟看守粮食,其余人,今晚随我前往赴宴!”

他也想看看,那位百姓们口口相传的阎青天,到底想干什么!

傍晚,虎全海带着虎氏商行的人故意提前一步抵达包房,忽听楼下传来喧闹。

虎全海推开窗,远远望去。

街道上,百姓纷纷自发避让,眼底带着崇敬。

八名衙役开道,腰挎长刀,步伐整齐如一人。

随后是四名少年捕快,为首的约莫十六七岁,眼神冷峻如狼,正是阎赴亲手培养的少年捕头,阎狼!

他身后跟着一名少年,步态干练,目光炯炯,正是白日里前来传讯邀请的张炼。

张炼其后,则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军户,腰杆笔直如松,眼神锐利如刀,赫然是边军出身的赵渀。

人群最后,一名青衫魁梧之人缓步而行,面容粗犷,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虎全海心头狂跳,这排场,哪里像个七品知县?便是州府大员,也未必有这般气势!

雅间门开,阎赴负手而入,目光如电,直刺虎全海。

昔日跟随刘福通造反的虎家少年族长同样站得笔挺,神色昂扬。

双方目光对峙,宛若交锋。

只短短一瞬,虎全海看着眼前这位眼眸渊深的知县阎赴,忽的朗声开口。

“边城旧貌换新颜,一扫黄沙见青天。”

这是他对这位知县的试探,他也想看看,这到底是被人捧出来的,还是当真不凡。

阎赴眉梢微动,哪里不知道对方所想,当即随口接道。

“但使民心同戮力,何愁前路不争先?”

虎全海笑了,深深看了一眼阎赴,这诗里藏着的抱负,他哪能听不出来。

不过更让虎全海洋忌惮的,是的这位魁梧知县身边站着的身影。

那个少年是典吏,老军户穿着巡检司兵马甲胄,还有一名少年捕头。

这已经不仅仅代表气势了,而是意味着整个从县都在此人掌握之中!

他猛地抱拳,率先行礼。

“虎某唐突,今日得见阎青天,方知从县非庸碌之地!”

阎赴微微一笑,抬手虚扶。

“虎族长无须多礼。”

身后,阎狼、张炼、赵渀齐声喝道。

“诸客请坐!”

声如雷霆,震得虎家众人面色一变,隐隐有金戈铁马肃杀之气。

一众虎家族人更是不自觉汗毛倒竖,愈发瞪大眼睛。

若说之前衙役有杀气,巡检司兵马有杀气便也罢了,毕竟他们所做的,也是能见血的行当。

可张炼一个典吏,怎么竟也像是行伍之辈?

眼前四人,说他们是精兵只怕也有人信。

这从县一个小小的县城,究竟是何处来这般肃杀精干之人!

饶是多次亲自提刀剪径,这些人一身气势,仍让虎三刀手心冒汗,眼前众人,绝非池中之物。

至少也不是州府衙门中那些欺软怕硬的老兵油子,散兵游勇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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