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第26章 他生气了,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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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颜油盐不进,哪个都不选。

虽说夜颜是挺像个哑巴的,可江箐珂仍不是百分百地信他。

浮生若戏,戏中世人各扮嗔痴。

深情可演,哑巴可装,只要用心,有什么不可能的。

笔杆子挑起夜颜的下巴尖,带着几分疯劲儿,江箐珂幽幽启唇。

“装哑巴上瘾吗?”

她俏皮地撅了下嘴,拧眉嗔怪。

“让你叫几声给本宫听听怎么了,又不是让你说话。”

“就哼哼几下而已,还怕我以后能认出你的声音不成?”

言语诱哄的同时,笔锋轻顿,狼毫笔的笔尖一路下移,画出一条清水直线......

江箐珂也是初次这么霍霍男人,心里多少有点害羞。

真的。

她真的很害羞。

都不敢多瞧一眼笔下之物,而眯着眼用毛笔在上面乱涂乱画、瞎霍霍的。

笔尖干了,就浸点水。

好好的一个夜颜,进殿时还衣袂翻飞,仙气飘飘。

可现在,湿了身的他仿若自甘堕落坠红尘的谪仙,衣衫不整地撑坐在那里。

大敞的中衣和外袍滑至肩下,松松垮垮地斜挂着,要掉不掉,而露出圆浑健硕的肩膀,则在那半披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堪堪一幅勾魂动欲的狐仙图。

狐狸面微仰,他唇瓣虚张,紊乱粗重的呼吸逐渐烫耳。

听得江箐珂也跟着意乱情迷,面红耳赤。

忙活了大半天,握笔的手的都酸了,夜颜也没哼唧出一声给她听。

江箐珂很是败兴。

视线忽然落在一处,她唇角斜勾,邪气一笑。

江箐珂相信,没人能逃过这一招。

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

她翻身骑坐压在夜颜的那只腿上,笔尖在他脚心处,如羽毛般轻轻搔弄,痒得夜颜一脚力度没控制好,直接把江箐珂给踹到了地上去,摔了个狗**。

两人都是一愣。

一个坐着愣,一个是趴在地上愣。

江箐珂起身,愤愤地将那支狼毫笔朝夜颜扔了过去。

“你敢踹我?”

“找抽是不是?”

话音未落,她便去寻鞭子了。

刚刚那一触即发的情欲,也皆因脚心那几笔给痒没了。

面具归位罩住整张脸,夜颜坐在榻上平复呼吸。

心想以痒克痒,还真是个毒招。

是时,龙刺鞭带着一声脆响,径直朝他抽来。

夜颜没躲,而是堪堪受了那一鞭。

鞭上锋利尖锐的倒刺扎进皮肉里,在他的侧肩上挑起一条鲜红的抽痕。

江箐珂立刻收鞭。

她怔在那里,看着夜颜身上的鞭伤,是又气又恼又自责。

“你......你有病啊!”

“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啊?”

殿内所有的旖旎都此刻散个干净。

江箐珂悻悻将龙刺鞭扔到旁侧,气呼呼地找来药膏的和包扎用的棉布条,又气呼呼地回坐到美人榻上给夜颜处理伤口。

她低头不说话,紧抿着唇,一副气囊囊的样子。

余光里,夜颜隔着那张狐狸面具,一直在瞧着她。

半晌,他转身将那茶桌拉到身前,捡起榻上散落的狼毫笔。

【无碍,也不是很疼,别担心。】

江箐珂瞥了一眼,没搭理他,拿起棉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半晌过后,夜颜又写了行字给她看。

【若在下真是个哑巴,太子妃可会嫌弃?】

“当然。”

江箐珂现在心气儿不顺,说起话来自是没句好听的。

“不嫌弃,难不成要喜欢吗?”

“天下好男人千千万万,我堂堂太子妃,太子都不喜欢,会在意你一个臭哑巴?”

夜颜看着江箐珂默了良久。

他没再写什么。

穿好衣袍,同江箐珂微微颔首行了个礼后,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

江箐珂起身大步追至殿门前,本想开口叫住夜颜的,却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凭什么挽留他。

他算老几啊。

“夜颜公子怎么走了,不留在这里过夜了?”

守在殿门外的喜晴走过来问道。

江箐珂转身回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爱留不留,谁稀罕他在这儿过夜啊。”

“又不是我夫君,没名没姓没脸皮,还是个哑巴。”

夜颜这夜一走,连着几日都未再来过凤鸾轩。

江箐珂也分不清,夜颜是因那一鞭子生气了,还是因嫌他是个哑巴而生气了。

......

今日是端午。

每逢此节,礼部都会在京城的玄武湖举办一场赛龙舟,让君臣与百姓观赛同乐。

李玄尧今年刚入主东宫,受皇上之命,须携几名心腹亲信,参与此次龙舟竞渡。

借此机会,于万民之前,展现下他年轻储君英姿勃发的形象。

是以,天刚亮,李玄尧早早便出宫,带人去玄武湖准备。

而江箐珂则是在午时,跟着皇上和惠贵妃的仪仗后面,坐着马车,夹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朝着玄武湖而去。

玄武湖的一侧建了四层高的观景台。

一层坐着亲王权臣,一层坐着各宫妃嫔,最上面的一层自然是帝王和中宫、东宫之主,以及几名皇子公主。

文德皇后过世后,大周国始终未再立后,是以陆氏惠贵妃便是中宫之主,雍容华贵地端坐在衡帝身侧。

三皇子被刺身亡后,江箐珂听说惠贵妃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

可时隔半月有余,再见惠贵妃,她妆容艳丽妩媚,神情高傲从容,早已不见半点丧子之痛。

相反,倒拉着她生的十一皇子在衡帝身侧有说有笑的。

几声急鼓响起,玄武湖上的龙舟大赛就要开始了。

江箐珂将视线收回。

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身影。

收回的视线又晃了回去,落在了衡帝身侧一位小公公的身上。

小公公眉目俊朗,长身玉立,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

他微微弓着肩膀,规规矩矩地站在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御前老太监身后。

江箐珂之所以会留意到这位小公公,是觉得他器宇不凡。

明明是个伺候人的小太监,却有种贵气在身上。

且看他时,不知为何,会有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怎么说呢,那种贵气,还有那种气场,会让江箐珂下意识想起两个人。

李玄尧。

还有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