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娇妃:月圆之夜我弑君 第67章 奇怪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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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无法抑制地钻了出来。

至少,不能再伤及无辜。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般险境。

但更让她心神不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另一件事。

这次发作,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迅疾。

几乎瞬间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可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在她即将铸成大错的刹那……

那股撕裂般的痛苦和嗜血的冲动,竟像是被一股外来的、更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摁了下去。

让她在彻底沉沦前,找回了那一线摇摇欲坠的清明。

为什么?

是她自己的意志力?

不像。

她了解自己的极限,那并非单纯的意志可以抗衡。

还是……她体内潜藏的某种东西,在对抗这怪病?

传说,前朝凤氏身负凤麟血脉,天生异禀,能压制邪祟……

她姓沈,名清歌。

但她也知道,自己或许也该姓凤。

那这血脉之力,是否真的存在?

心乱如麻。

她下意识地推开窗户一角,望向沉沉的夜空。

清辉遍洒的满月,不知何时,竟被一大片厚重浓密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

天幕低垂,墨色沉郁。

四周只有几颗疏星在徒劳地挣扎闪烁。

夜空中,再不见一丝一毫的月华。

难道……是月亮?

这怪病的发作与月相关。

月光的消失,平息了怪病的力量?

这似乎是最顺理成章的解释。

可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沈清歌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窗格。

那片乌云来得太过及时,几乎像是……刻意为之。

或许是天意吧。

她盯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心中疑窦丛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再次爬上后背。

窗外浓云蔽月,将最后一点清辉都吞噬殆尽。

沈清歌指尖无意识划过窗上粗糙的木纹。

脖颈间被自己掐出的刺痛骤然清晰。

她猛地攥紧了窗框。

细小的木屑扎进掌心,那点疼,却远不及心头翻江倒海的惊惧。

上一次月圆发作,仅仅是四肢僵硬,意识模糊。

今夜,她却险些生生掐断了小安子的脖子!

她死死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扼住他人咽喉的可怖触感。

掌心,有细密的血珠渗出。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

屋檐下,那只积水的旧铜盆。

水面倒映的依稀月光,曾随着云层的涌动而忽明忽暗。

就在那乌云彻底遮蔽月轮的一刹那——

撕裂五脏六腑的剧痛,焚烧理智的狂躁,竟如潮水般迅猛退去!

沈清歌豁然松开窗框。

她被这个惊人的发现震得后退半步。

脚下的木屐踩在微湿的地砖上,发出黏腻的轻响。

幼时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

阿爹总在月圆之夜,为她熬制漆黑苦涩的药汁。

每一次发作最痛苦难当的时候,窗外似乎都悬着一轮亮得惨白的月亮。

铜盆里的水面轻轻晃动,扭曲了她苍白的面容。

仿佛在无声地嘲弄她此刻才后知后觉。

那根本不是什么无药可医的怪病!

那更像是……某种被月光直接催发、唤醒的邪异力量!

冰冷的墙壁寒意刺骨。

它透过单薄的寝衣渗入四肢全身。

沈清歌缓缓闭上眼,指甲更深地掐入掌心。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此刻异常清晰地串联起来。

每一个满月之夜,深入骨髓的扭曲剧痛。

每一次被撕扯、被吞噬的理智。

还有……那些偶尔会变得稍微轻缓,让她得以喘息的时刻。

她蓦地睁开双眼,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那些稍纵即逝的清明,那些她以为只是侥幸逃脱的瞬间,根本不是偶然!

是月光!

是月光的变化!

记忆里,那些痛苦稍减的夜晚,天色总是阴沉,浓云密布。

有时,是她自己本能地蜷缩在不见天日的柴房角落。

甚至阿爹让她喝下苦药时,也千叮万嘱,必须呆在屋内,不许开窗!

铜盆里的水纹扭曲着她的倒影,似乎也在印证她这些年被剧痛模糊掉的真相。

发作最剧烈之时,总有一轮皎洁饱满的月亮高悬窗外。

将银白的光芒,直接又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她痛苦挣扎的身体上!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心底疯狂蔓延。

验证它的方法近在咫尺——

只要让月光重新洒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窗栓,便如同被火烫般猛地缩了回来。

方才扼住小安子脖颈的触感,那样真实,那样灼热。

仿佛还烙印在她的指尖。

那股失控的、毁灭一切的暴戾,像是沉睡的凶兽,随时会被再次惊醒。

水面倒影忽然模糊。

她看见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地剧烈发抖。

体内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囚禁的野兽好像感知到了牢笼的刹那松动。

那感觉转瞬即逝,却让她心脏狂跳。

幼时听过的只言片语,此刻如惊雷般在脑海炸响——

凤氏血脉,身负异禀,可御百毒,能压邪祟……

凤麟血脉。

这四个字,带着古老而沉重的回响。

在她心头激起千层涟漪。

难道……方才在库房里,在她即将彻底沉沦、铸成大错的危急关头,是这潜藏在她身体最深处的血脉之力,悄然苏醒,对抗了那凶戾的邪力?

就像……就像乌云遮月之时,剧痛骤然消退的那种奇异平衡!

纷乱的思绪如同蛛网般缠绕着她。

究竟是月光的阴晴圆缺在操控她的生死?

还是这传说中的凤麟血脉,在她濒临绝境时奋力挣扎反抗?

抑或是两者相互交织影响,共同织就了她这诡谲难测的情形?

铜盆中的水纹渐渐平复。

清晰地映出她那张血色尽褪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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