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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周清然、栾红叶、骆思宜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
宫女给三人搬了三张圆凳子,三人都是**挨着边坐,大气都不敢出。
栾红叶大着胆子抬起头小心瞅了一眼。
皇上是个中年男子,只是面色浮肿,眼眶凹陷,瞧着身体和精神都不是很好,一点也没有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感觉。
一旁的蒋贵妃则是艳丽无双,腹部隆起,一看就是怀有身孕,而且月份不小。
“听说在西凉府,栾红叶你给前线将士运了不少粮草,还收留了许多将士家属,不论是将士们还是百姓,都称赞你胸怀大义,你觉得呢?”
栾红叶没想到皇上第一句话就问起这件事,她斟酌着回答。
“民女多谢皇上夸奖,实际上民女也是为了私心,民女想着怀策上战场打仗,他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黄知府一定会欺负我,珍馐坊一定会打压我的生意,怀策才是我的大靠山,于是我就想方设法把东西送给怀策,好让他能打赢,能活着。”
“原来如此,那看来百姓们称赞你心怀大义,是误会你了。”
“那也不全是误会,民女虽然有私心,但民女身为大齐子民,自是盼着大齐万世昌盛,那突厥人太可恨,尤其是那突厥三王子,之前还把我和骆大夫掳走,我恨死他了,就想着让怀策打赢他们,狠狠揍他们一顿!”
“原来如此,看来你倒真有几分忠君爱国之心。”
“天地可鉴,皇上圣明,民女生是大齐人,死是大齐魂!”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朕便赏你一面‘大齐忠魂’牌匾,你可想好挂在哪了?”
“民女要把牌匾送回西凉府,因为民女知晓,这不是皇上对民女一个人的称赞,而是对西凉府诸多将士家属的共同称赞!民女哪里敢独享这一份天恩,民女把牌匾送回西凉府,想来将士家属们知道她们也得到了皇上的肯定和称赞,一定会高兴地疯了的!皇上您不知道,当初您往我们小河村送粮食,将士家属们都跪在地上朝着京城磕头,高呼皇上万岁呢!”
“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王勉都写信给我说了。”
栾红叶适时露出羞赧,“民女还想着说出来让皇上您高兴高兴,没想到……是民女犯蠢了。”
“哈哈哈,我可是听说红叶东家灵巧机敏,没想到今日一见,身上还有着乡下人的,不全是商人的市侩。”
栾红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民女哪里敢在皇上的面前耍聪明,您是天子,火眼金睛,万物在您眼中都得显现真身,民女不敢耍花招!”
“哈哈哈,来人,赏栾红叶各样头面四套,东珠两盒,宝瓶一对。”
“民女多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不再理会栾红叶,又看向周氏。
“周氏,你教了一个好儿子,来人,赏各样头面六套,东珠两盒,玉如意一对。”
周氏也赶紧谢恩。
栾红叶听着皇上对周氏的赏赐比她的更丰厚,而且给她的宝瓶换成了玉如意,显然玉如意更尊贵。
最后,皇上又看向骆思宜。
“骆思宜,听闻你医术高明,之前还在突厥开医馆?”
骆思宜心中紧张,但还是如是所说:“回皇上,那时候民女听说消息,救我的人在昙边城,我怕他们见不到我硬闯阿史德庆山的府邸,便决定开医馆,找机会给大家传信,并不是真心开医馆。”
“哦?难得你还挺聪明。不过听说你开医馆不过短短几日,便有了神医之名,甚至你来京城开医馆不过月余,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女华佗’的名头,你来给贵妃把把脉,我看一看你的医术到底如何?”
骆思宜一下子紧张无比,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栾红叶。
栾红叶大着胆子往上头看了一眼,轻轻拍了拍骆思宜的手。
骆思宜深吸一口气,起身上前。
这时候宫女端来铜盆,让骆思宜先净手,随后又拿来一方帕子盖在贵妃的手腕上,骆思宜便开始给对方把脉。
她把脉良久,最终松开贵妃的手腕,笑着说道:“回皇上,会贵妃娘娘,贵妃娘**身子康健,母子均安。”
皇上哈哈一笑,轻轻抚了抚贵妃的肚子:“你看着贵妃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皇上,民女其实不善给孕妇诊脉,但从贵妃有力的脉象来看,怀的是位小皇子。”
“好好好,你医术好,我信你,那你看贵妃大概还需多久生产?”
“如果正常,贵妃将会在腊月末、正月初那几日临盆生产。”
那也就是说,其实贵妃现在才有八个月的身子。
都说怀胎十月,等十个月满了,不是正好腊月末、正月初生产吗?
皇上又哈哈大笑:“好好好,这样吧,你往后便留下服侍贵妃,有你照看贵妃,我相信贵妃定能平安生下皇子,等贵妃平安生产后,我就特封你为女太医,你觉得如何?”
骆思宜一听连忙跪下:“这是民女的荣幸!只是……只是民女今日来之前,还交代了几位病人等着民女出宫回去再为他们诊治,还有这一个月来,民女收留了几位重病病人,如今都在医馆养着,民女若是立即进宫,丢下他们,怕是会失了‘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皇上听完骆思宜的话,脸上没有不高兴,但也不见喜色。
“那你待如何?”
“民女想着,民女往后每隔一日便进宫为贵妃请平安脉,另外一日便坐馆为百姓看病,待民女培养出可以坐馆代替民女的徒弟来,民女便专心服饰贵妃娘娘。”
骆思宜说完半晌,皇上没有开口,反倒是贵妃开了口。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法子好。骆大夫是大齐百姓的大夫,哪里能单单只服饰臣妾一人?岂不是让人说臣妾霸道?”
皇上语气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怀着朕的皇子,自当无比尊贵。”
“哎呀皇上,臣妾身子康健的很,皇儿也康健的很,不用天天一大群人跟着,就按照骆大夫说的做吧!”
最终,皇上还是听从了贵妃的话。
但栾红叶等人都知晓,对于骆思宜这个决定,皇上不高兴了。
可是,这原本就是他们进宫之前便商量好的!
对于进宫之事,他们许久之前就开始演练,今日终于用上了。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了家,宫中的人离去后,确定再没有外人了,殷怀策、栾红叶、骆思宜三人才来到骆思宜的住处。
关上门,殷怀策问道:“你给贵妃把脉,她到底怀胎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