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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耻,还是无惧?
很显然,栾红叶是无惧!
她根本不害怕把她跟殷怀策之间的感情暴露在众人眼前,就跟殷怀策一样!
殷怀策在所有人面前维护栾红叶,根本不怕暴露他爱慕栾红叶这件事。
他们两个都这么理直气壮!都这么正大光明!
蒋宁柔差点儿气哭了!
她努力瞪着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看向自己的母亲,谁知却看着母亲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蒋宁柔一下子崩溃:“母亲,你笑什么,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不,我是笑你们蒋家,永远都是爱而不得!”
蒋宁柔瞪大眼睛,不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家永远都是爱而不得?
母亲在说谁?父亲吗?
父亲有心上人?
是了,父亲对母亲这么冷淡,夫妻之间这么冷淡,那肯定就是不爱。
父亲不爱母亲,那父亲爱谁呢?
听母亲这话,想来母亲一定知道!
这一刻,蒋宁柔忽然明白了这么多年母亲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因为她迁怒于她。
蒋宁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声控诉:“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女儿,不是你仇人!”
蒋夫人沉下脸,冷冷的盯着蒋宁柔。
“你是我女儿?你有把我当你母亲吗?你跟你父亲一样,身上流着蒋家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血!”
“母亲,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为何你还记着当年我的一句无心之言!我说姑姑像母亲,但我并没有说你不是我母亲,你为何……”
“闭嘴!闭嘴!她凭什么做你母亲!她是你姑姑!她只能是你姑姑!她自甘堕落!她不知廉耻!她……”
“闭嘴!董氏,你在发生什么疯!”
不知道何时,蒋大人蒋岐宵站在门外。
他看着发疯一般的蒋夫人,神色冰冷,眼神阴狠。
“你们都下去!”
蒋大人发话,所有人都不敢再逗留,除了蒋夫人和蒋宁柔,其他人全部都快速离开。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这一家三口,蒋大人突然神色一缓,冷笑地看向蒋夫人。
“董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需要我教你吗?”
蒋夫人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你要是发疯想死,那你随便!但你要是想带上你爹娘一家、你兄长一家、你妹妹一家,甚至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你的姨母、舅舅、姑姑、叔伯……你尽可以再疯一点,我不拦着你!”
蒋夫人突然大吼:“我死了,你以为你蒋家可以跑的了?你也要死!你的祖父祖母,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你的姨母、舅舅、姑姑、叔伯一样要死!甚至你……你……”
蒋夫人突然结巴,“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蒋大人突然仰头一笑:“哈哈哈,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敢说吗?为什么,因为你怕死?真不巧,我不怕!我不怕死,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死不死,关我何事?既然享受了蒋家的荣耀,那就要与蒋家同生共死,谁也跑不了!”
蒋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你疯了!你才是疯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你不是知道吗?”
“你!”
“董氏,如果你怕死,那就好好活着,以后别发疯了,不然哪一天所有人都死了,我可是要大笑三声的!哈哈哈!”
蒋大人走了,留下浑身颤抖的蒋夫人,和已经吓得脑袋发懵的蒋宁柔。
蒋宁柔从来不知道温文儒雅的父亲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比起母亲,父亲反倒更像是那个精神失常的人!
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夫人抬脚离开,但或许是因为站了太久,身体踉跄了一下。
蒋宁柔连忙过去扶她,但却被她推开了。
她看着蒋宁柔,冷冷说道:“你听见了吧,是他要害死所有人,是他!”
蒋夫人一步一挪地离开,独留蒋宁柔一个人在屋里发愣。
现在,她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栾红叶没有受到那日媒婆上门的影响,照旧在铺子里帮忙。
“怀柔累不累?”
“嫂子,我不累。京城过年这么热闹,单看着热闹的情景,哪里像是有灾荒的样子?”
“是啊,京城的百姓日子过的不错,如果没有灾荒,不敢想象会如何繁华。”
此时怀章从后院过来,闻言说道:“也不知道灾荒什么时候能过去,哎,百姓们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栾红叶笑了笑说:“快了,我有预感!”
小说中说了,等翻过年二月下一场大雨,土地湿润了,就可以种庄稼了,灾荒就能过去。
但现在,栾红叶不能说出来,否则她肯定会被人当成妖怪。
不过怀章怀柔对她有种盲目信任,听到她说快了,两人都高兴拍手。
这时候,店铺里进来一个身着富贵的中年妇人,栾红叶立即认出来,对方是蒋宁柔的母亲,蒋夫人!
她直觉,蒋夫人是来找她的。
栾红叶没有动,就见对方径直朝她走来,她这才笑着迎上去。
“蒋夫人,你来买年货吗?”
“不,我是来见你的。”
“哦?”
“借一步说话?”
“请跟我来。”
栾红叶带着蒋夫人来到后院,给她沏了一壶玫瑰花茶。
“蒋夫人请用,这个瑰玫花茶我还没有在铺子里上架,先请蒋夫人尝一尝。”
蒋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随后又喝一口。
“不错,很好喝,怪不得你生意这般好,你做的东西味道确实比别人家更好。”
“多谢蒋夫人夸奖,不知你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
“我听说前几日,有媒婆上门来给你提亲。”
“是有这一件事,不过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其实这件事是我女儿命人来的,我想替她给你说声抱歉。”
“蒋夫人客气,我说了我没有放在心上。”
“你与殷将军,是两情相悦吗?”
栾红叶没想到蒋夫人居然也问起她和殷怀策的事,点了点头。
“是。”
“真好,那你们一定要坚定地走下去。”
栾红叶十分奇怪,“蒋夫人,你不应该为了你女儿来劝我与殷怀策分开吗?”
蒋夫人呵呵笑起来:“感情这种事,我劝了就有用吗?”
栾红叶挑挑眉,“没想到蒋夫人这般通透。”
“都是生活逼迫,不怕你笑话,我与柔儿她爹虽是夫妻,却形同陌路,他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门,他从来都不跟我说。就比如前几天,哦,就是十二那晚,天都黑了,他却突然匆匆出门,我问他去哪他也不给我说,哎,所以这夫妻最好还是两情相悦,否则日子就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