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桑宁窘迫得耳根都开始发红了,急忙拒绝说,说:“”不……不用了,先这样吧,拜拜,傅先生……”
她怕自己再慢一点,昭昭又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也不等那边有什么反应,立马挂断了视频通话。
收起手机的时候,许知夏在旁边笑得丧心病狂,抱着小幼崽一阵狂撸,“哈哈哈……昭昭宝贝,你可太可爱了!”
小幼崽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干妈笑得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贺桑宁觉得头更疼了。
她的小幼崽,自从生病以后,就不管不顾亲**死活,使劲儿占傅先生便宜,让她也跟着无地自容。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傅先生啊!!!
昭昭浑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但总算能安心睡觉了。
另外一边,傅京宴收起手机的时候,脑子里还浮现着最后挂电话,贺桑宁最后那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地的表情。
他眼中不免掠过一抹笑意。
这时,司南进来了,面色有些严肃地喊道:“爷。”
傅京宴看到他这神情,就知道应该是有事情要汇报,当即敛起笑意,问他:“怎么了?说!”
司南没有啰嗦,直言汇报道:“是我们在京都查秦家的人,来的反馈,关于当年秦家之事的一些进展。”
傅京宴眸色微顿,“和我猜测的一般?”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当年,秦董和秦少母亲的婚姻,并非是抢来的。
相反,是秦董强迫人……怀上孩子。”
秦昼母亲名叫容韵,年轻时是京都颇有名气的大美人儿,出身在一个没落的书香家族。
“秦少母亲原本有个男朋友的,他们很相爱,不出意外的话,两人打算结婚的。
因为秦董的龌龊手段和打压,他们不得不分开,有了孩子后,秦少母亲兴许是为了家里的声誉,只能嫁进秦家。
婚后,自然是郁郁寡欢,惹怒秦董,所以,在她孕期,对方一直**,结识了现任妻子。
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秦少母亲去世后,外界就开始抹黑她,说她抢夺别人所爱,还想谋害现任妻子,最后坠河身亡……”
司南越说越气愤。
他根本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秦胜真是人面兽心啊!
他继续往下说:“当年,秦少母亲去世的事情,被秦家封存掩埋,真相无从得知。
但是我发现了一点,当年秦家的佣人,在那之后,全部被遣散,换了一批……
结合他们婚前发生的事情,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场谋杀,秦少母亲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傅京宴听完司南的汇报后,狠狠皱眉。
虽然他早就对这件事有所怀疑。
可没想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恶劣!
司南和秦昼的关系也不错,神情不免有些不忿,“秦家这手段真够肮脏的,将黑的说成白的,而且,竟然在人死后,散布谣言,闹得整个京都,都信以为真,以为是秦少母亲的错!
就连秦少,都成了这件事的受害者!简直不可饶恕!”
这些年,秦昼和容韵,没少承受各种骂名。
秦家却还心安理得地看着。
傅京宴神情有些冷,说:“难怪秦爷爷,一直想让秦昼回去继承家业,他怕也是知道什么内情,心中愧疚,想要补偿。”
司南听得直皱眉,眼底带着鄙夷,道:“可到底,他还是护着自己儿子啊,秦少这些年所受的一切,岂是继承家业就能补偿的?!”
傅京宴没回答。
这点东西,自然不能补偿。
好友因为愧疚,为了给母亲赎罪,自动退出秦家继承权,甚至远离京都,躲到海城来,做一个无害的心理老师,放下满腔抱负……
谁能想到,他和母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司南自己也想明白了这点。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解,“爷,您说,秦老爷子既然知道内幕,为什么还敢让秦少回去?
他难道就不怕未来事情败露,秦少会找他父亲寻仇吗?”
傅京宴冷嗤道:“所以,这才是他高明之处,将人托举到那个位置,会让秦昼有顾虑。
秦昼如果真的坐上那个位置,秦氏底下那么多人,迫于压力,他总不能不顾一切。
你以为他是愧疚,善良了?
可商人依旧是商人,哪怕年纪大了,仍带着算计。
容姨没任何背景,死了在他们看来,不过一条人命罢了,哪有秦家的荣辱重要?”
司南听完,心中对秦家不免嫌恶起来,“这全家上下,除了秦少,都是小人……”
他真为秦少母子感到不值!
司南接着问道:“那这件事……该怎么办?我们要告诉秦少吗?”
一想到对方知道这真相,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司南都不敢想了。
傅京宴眸色冷沉,吩咐司南:“继续调查容姨死亡的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事情有蹊跷,那自然要找到证据!
至于秦昼那边,我会找机会告知他真相的。
秦家人对不起他,一定要为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到后面,傅京宴眸色一片冰寒。
司南明白,他家爷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好友吃亏。
于是,立马点头应道:“好的,我现在就让人继续深查!”
司南很快就先退了出去。
……
翌日,是周一。
贺桑宁这边吃完早餐后,就送昭昭去学校上学了。
昭昭看着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可贺桑宁,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觉得,小幼崽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太稳定,所以,在把人送到学校后,贺桑宁还跟秦昼详细交代了一下情况。
“前几天她病情复发,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秦老师帮忙多看着点。
如果昭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请您尽快联系一下我。”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正如傅京宴之前和她说的那样,小幼崽需要出门交际,跟别的小朋友多多相处。
如果一直待在家里,不利于她的病情。
贺桑宁今天犹豫再三,还是把她送到学校来了。
不过,关于昭昭喊傅京宴爸爸的事儿,贺桑宁到底还是没有说……
实在是不好说,太尴尬了。
秦昼明白她的心情,当即就安抚道:“宁医生,你放心,我会看着点昭昭的。”
贺桑宁离开后,秦昼脸上的轻松,收起了几分。
出于对昭昭的关切,也为了更好地引导孩子的心理状态,秦昼没有犹豫太久,就直接给好友打了个电话。
“你亲自出手,怎么小幼崽的病情没好,反倒是复发了?这不科学,也不应该啊!”
面对好友的质疑,那边的傅京宴淡淡开口,道:“我也没料到,会在画展遇见她父亲,还让她产生刺激,出现情感转移偏差的事情。”
秦昼不是很明白,“情感转移是什么情况?”
傅京宴简明扼要做了说明。
秦昼听得一脸吃惊,“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他一阵好笑,又忍不住调侃地问道:“被喊爸爸是什么感觉?谁能想到啊,我宴哥还未婚,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吧,就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来……”
面对好友的调侃,傅京宴没有生气,而是冷淡地纠正道:“牵过……”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徒留秦昼对着手机瞪大眼睛。
宴哥刚刚说的“牵过”是什么意思?
和谁?
等会儿……
不会是宁医生吧???
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没有错。
宴哥身边的女孩子,好像就只有宁医生了。
秦昼又给傅京宴打了电话,想要求证,但是无论他怎么打,傅京宴那边都没接。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这份八卦。
当天傍晚,霍景舟带着画,出现在学校门口。
秦昼听到保安来汇报的时候,就觉得这情况,不对劲。
这位前夫哥,为什么又又又来了?
周末才让昭昭发病,他怎么还有脸找过来的?
秦昼拧着眉头,立刻给贺桑宁打了电话,通知她这件事。
贺桑宁在听到霍景舟又来找昭昭,怒意简直压抑不住。
没完没了?
她怒不可遏,吩咐秦昼:“不要让他见,先别带昭昭出来,我现在就过去!”
“行。”
秦昼心里也是支持贺桑宁这么做的,挂断电话之后,就让保安继续盯着。
贺桑宁很快就赶到了。
远远看到霍景舟的身影,她心里怒意难消。
只是,这会儿正值放学的时候,校门口人太多了,她不好大声嚷嚷。
只能铁青着脸色,走上前,咬牙和霍景舟道:“霍景舟,我们谈谈!!!”
霍景舟看到她出现,脸色也带着冷冽。
他问道:“谈什么?又打算阻拦我,见昭昭?”
他语气里带着讥讽,道:“我告诉你贺桑宁,我不管你和什么男人牵扯不清,但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你休想让她喊别人父亲!
如果你执意这么做,我不介意跟你打官司,重新争取她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