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部门其他人都不愿意用这台电脑,就退回常务部了。
这不是咱们部今年要加人,申请了一台新电脑,结果常务部就把这台给弄来了。
我们办公室里知道的人没几个,他们都不会告诉你。”
陈设计师一副我才是那个唯一好人的样子。
方冬梅:“……”
骆勇提醒她:“可能这个设计师有点迷信,觉得用死人的电脑不吉利。”
“没事儿,陈老师,我不忌讳这个。”方冬梅抬腿就要往工位上走。
“你别不信啊,这台电脑邪门儿!”他咬了咬牙,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刚才办公室没人的时候,闹鬼了!
我亲眼看见鼠标自己在动!
CAD界面上的线条一条接一条往外蹦!”
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就像、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画图!
我从外面回来时,从玻璃缝里看到的!
那人肯定是阴魂不散,趁着阳气不足的时候出来了。”
办公室的玻璃隔断是贴了磨砂膜,从外面要看进来,只有中间那一道缝隙能看到。
额~好吧,我有些无奈,“那个鬼是我,刚才是我在画图,以为办公室里没人呢,结果被人看到了。”
方冬梅战术性咳嗽了几声,强作镇定:“陈老师,您是不是没休息好?”
她又故作轻松地转了下显示器,“陈老师,你看花眼了吧,你看,电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离开时就是这样的,一点都没动过啊。
你可不能觉得我年纪小就好骗啊。”
“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看见它在自己画,还标上了数字,你看,这行数字就是刚才标上的!”陈设计师十分坚持。
方冬梅看了眼,十分确定地说:“这是我吃饭前画的,我记得很清楚啊。
好了,陈老师,我知道咱们公司现在压力有点大,您是不是该休个年假放松一下了。”
说完,方冬梅坐回工位继续假装干活。
陈设计师一步一回头地看她,揉揉眼睛,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下午,陈设计师直接找了郑关茜请假,说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出现幻觉,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
看着他背影,我的良心隐隐作痛。
不过虽然吓跑了一个,我的CAD图如期完成了,只等周一上交就可以了。
周末,萧世秋让人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处两居室的房子,请了保洁公司全部收拾好之后,我还亲力亲为地替舅舅把床单被褥都买齐了。
我妈还是不放心,亲自跑来A市帮舅舅收拾房子,我瘪着嘴说:“妈,我来A市上学,您可没这么上心过。”
她一边铺床单一边说:“你和你舅舅能一样吗?他是男人,哪里会干这些活儿。”
我翻了个白眼,“那他当年出去上学时还带着随从了?
学校里可没人帮他铺床收拾屋子。”
我妈一滞,“你怎么还跟你舅舅吃醋呢?古话说长姐如母,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长姐只是如母,我还是您亲生的呢,您是我货真价实的亲妈,也没见您这么待见我啊。”我忍不住又怼了回去。
我觉得我跟我妈是好不了,只不过她现在不怎么跟我发脾气了。
这么些年都习惯了不替**心,哪里会因为一些其他原因,就会突然对我好呢?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啥,每回都把自己搞得心里堵堵的,不行,回去得从老萧那儿求安慰。
舅舅最终还是带着一双儿女来了A市。
周日我妈拉着我爸来A
市高铁接他们。
见到表弟表妹,我妈都快笑成朵花了,我爸在一旁虽然陪着笑,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在为私生子的病情牵肠挂肚。
只不过当着我和我**面,对那对母子的事只字不提,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而我妈和我也很默契地像是从来没有这回事,谁都不会去主动提起,好像只要不提,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掩耳盗铃被我们家玩得炉火纯青。
我妈冲着两个外甥笑得无比慈祥:“姑姑请了三天假,带你们在A市好好玩玩,子亭啊,有没有你特别想去的地方呀?”
我妈居然还特地为这俩孩子请了假??
我又忍不住泛酸了,她从来没为了带我玩请过假。
甚至当年我参加舞蹈比赛,她都说医院太忙没空去看,还是我爸带我去的。
萧世秋见我脸色不好,像是猜到我的心思,凑到我耳边,“等你手头的活儿干完了,想去哪儿玩儿我陪你。”
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挑着眉娇声问他:“我想去哪儿玩儿你都能陪我去?”
萧世秋最爱看我这副娇憨的样子,看向我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笑,“当然,你就算想上天我都会想办法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爸妈都朝我们看过来,表弟表妹也眼巴巴地看着我,尤其是表妹,毫不掩饰好奇的眼神。
好像只要我说出来,他们就也能跟着一起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