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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
此刻的姜妍若不做些表示，反倒说不过去了。
她抿唇，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谢谢夜前辈。”
夜清歌眼尾微挑，语气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下一场是我们的对手戏，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我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一场情绪爆发的重头戏，对手又是夜清歌这样的影后级人物，对姜妍而言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哇，好期待到时夜姐和妍妍的飙戏！”洛微兴奋地拍手，满怀期待。
姜妍谦逊道：“还请夜前辈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同一个方向。
“看来阿宴已经等不及来接你了。”夜清歌似笑非笑，指尖在姜妍手背上轻轻一点，“热恋期都这样，我也是过来人。”
这句看似随意的话，却让姜妍心头一紧。
夜清歌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讲着，却分明在暗示她曾是被历迟宴捧在手心呵护的人。
即便知道那是过去式，姜妍还是感到一阵酸涩在胸腔蔓延。
姜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嫉妒。
历迟宴的过去，正是姜妍未知的领域，而夜清歌却曾亲身经历，并且拥有过。
“历总！您来了！”莫导演立即换上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姜妍抬眼时，正撞见历迟宴与夜清歌四目相对的瞬间。
历迟宴礼貌地点了下头，而夜清歌则报以微笑。
可无论女人表现得多么云淡风轻，那双望向历迟宴的眼睛里，永远盛着化不开的柔情。
就在姜妍出神之际，一只温暖的手掌突然包裹住她的指尖。
历迟宴牵起她的手，她抬眸时，直直撞进男人深邃的眼波里。
“我们走吧。”他低沉的声音里噙着温柔。
姜妍扬起甜蜜的笑容：“好。”
当他们从夜清歌身旁经过时，对方忽然开口：“阿宴，晚上我也会去历家。有我在，伯父总会给几分薄面。”
姜妍脚步一顿，这才知道历迟宴今晚要回历家庄园。
而且是通过夜清歌得知的……
她下意识看向历迟宴，男人下颌线条紧绷，神色淡漠。
他没有回应夜清歌，只是将姜妍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离开片场后，他们来到一家高档餐厅。历迟宴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们之间流淌。
“看看想吃什么。”他将烫金的菜单推到她面前。
姜妍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眉心微蹙。
“选不出来？那我帮你点。”历迟宴体贴地提议。
姜妍合上菜单：“你来决定吧。”
历迟宴偏头对侍者低声交代了几句，转回视线时发现眼前的人儿依然神思恍惚。
“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姜妍一怔，不愿让他看出自己因夜清歌而情绪低落。
那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她勉强勾起唇角：“就是在想下场戏要和夜小姐对戏，有点紧张。”
历迟宴低笑，眼尾漾起细纹：“我的宝贝也会怯场？”
“当然会啊，”姜妍嘟起嘴，“第一次和国际影后演对手戏，还是情绪爆发戏，万一被碾压...”
“那我该提前恭喜你。”他突然说道。
“恭喜？”
历迟宴单手支着下巴，慢条斯理道：
“夜清歌出道就被誉为天赋型演员，演技对她而言易如反掌。她的成就让她站在云端，能与她对戏，无论输赢你都稳赚不赔。”
他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她：“赢了，你收获名气；输了，你获得经验。无论如何，这都会将你推向更大的舞台。从这个角度看，她的压力或许比你还大。”
说完，他唇角扬起一个笃定的弧度。
这番话确实在理。
姜妍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原来老公这么会安慰人。”
“这不是安慰，”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神色浅淡地勾唇，“是事实。”
“好好好！老公说得对！”姜妍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开始专心享用午餐。
午后。
窗外，半边天灰蒙蒙的，半边天却是霞光普照。
姜妍拨通了苏琳娜的电话。
“妍妍？”苏琳娜的声音透着惊喜，“你终于联系我了！”
姜妍语气凝重，“琳娜，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方便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便答应了。
最终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车门推开时，历迟宴突然握住她的手。
她抬眸，目光交接的瞬间，历迟宴抬手捧住她的小脸，眸光深沉：“我回一趟历家，待会林琨会过来接你。”
她掩下眸底覆上的薄霜，点了点头。
历迟宴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下。
本想浅尝即止，但奈何一触碰到那抹柔软，他就舍不得离开。
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耳边，他的吻由浅入深。
直到姜妍的面颊因大脑缺氧而染上红晕，历迟宴才低笑着退开。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摩挲，“小心点，有事随时联系我。”
“我会的。”
他最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语调温和：“等我。”
“好，等你回来。”姜妍注视着他，眼里是柔情蜜意。
…
咖啡馆的角落，苏琳娜早已等候多时，江边斜阳漫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
姜妍只知道苏琳娜这一年来正值事业上升期，之前她自爆抑郁症，给她在观众面前赚了不少眼泪。
然而，眼前的她比姜妍记忆中憔悴了许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妍妍。”她勉强笑了笑，“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姜妍在她对面坐下，免不了寒暄两句：“你呢？怎么瘦了那么多？”
苏琳娜眼中闪过刹那的意外。
下一秒，她牵起一抹浅笑，只是那笑中带着一丝苦涩，还有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失恋了。”
她看向姜妍，眼神比曾经少了一些锐气，却**一丝冷意，“我真羡慕你，身边总是有人爱着你，偏偏我的爱就成了痴心妄想。”
姜妍抿了抿唇，想起了顾沉槿前段时间还在找自己复合这件事。
她轻叹一声，“琳娜，其实你那么优秀，身边一定有不少追求对象，也许，只是你不愿意放下曾经的执念。”
“哪有那么容易放下，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难以放下，妍妍，这点你绝对不会懂的。”
苏琳娜抿了一口咖啡，再次抬眸时，眼中带上了一丝坚定，“妍妍，其实你能主动联系我，我挺高兴的……经过这一年，我已经不恨你了，真的。”
“告白也试过了，伎俩也用过了。”她自嘲地笑了，“所以，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姜妍忽然想到，顾沉槿竟然宁愿找夏锶婷假扮情侣，也要拒绝苏琳娜，不禁有些感慨。
果然感情的事情，真的强求不来。
“所以，妍妍，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