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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扣住女人的后脑，裴予垂眸的刹那，目光无意间落在历南知微张的唇瓣上。
脑海里闪过姜妍说的话。
——因为某人…而控制不住心跳的感觉。
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血液冲上大脑的瞬间，他已经俯身攫住那片唇。
彼时，历南知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正在强吻自己。
哦不，是啃咬。
直到她舌尖发麻，突如其来的吻，毫无预兆地结束。
裴予已经恢复冷漠，回到自己的座位，甚至看都不没看她一眼，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错觉。
她回过神，看向办公位上一脸阴沉的男人。
蹙眉道：“什么意思？”
裴予陷入沉思，没有回答。
他盯着自己发烫的手掌，同时回味着唇舌间缠绕着的味道。
他不禁心里发出疑问：“是刚刚那种感觉吗？”
历南知调整好呼吸，“听到姜妍会成为我的嫂子，你失控了？”
她语气轻蔑，却难掩眼底的落寞。
见裴予终究连个眼色都没给，她颤抖的指尖收紧，转身开门离开。
随着历南知的离开，办公室迅速陷入一片死寂。
安静得能听到腕表指针走动的声响。
裴予往后靠在座椅上，颤抖的手缓缓按在心脏位置。
那里跳动的频率，似乎不太寻常。
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裴予倏地从位置上坐直，视线落在门的方向。
夏锶婷半个身体进来，“抱歉裴老师，我刚刚，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落差感从心底掠过，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予眼底恢复了平静，又是如常的绅士儒雅，“进来吧。”
夏锶婷锁上门，走到裴予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落座。
男人微笑地看着她，“有话想说？”
“我…”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我能不能，退出？”
裴予依旧面色不变，只是微微挑起眉尾，像是给她再三确认的机会，“什么？”
“就是您让我盯着顾沉槿的任务，我想退出。”夏锶婷紧张地抠着手心的肉。
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受到眼前的男人资助，没有他，自己也许当年早死在国外了。
是他带着她走出深渊，将她包装成女团，成就了现在的她。
裴老师给她的任务很简单，不过是让她接近顾沉槿，一开始是让她抓住顾沉槿的心，但她不争气。后来不过是让自己随时向他汇报顾沉槿的举动。
虽然她不知道裴老师为何让她做这些，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理由，只需要听从安排。
可是直到刚刚，她突然被告知，她的裴老师要结婚了。
“好，我知道了。”裴予表情平淡，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
“裴老师，您不问我为什么吗？”她微微撑大眼睛。
“我不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想做，我又何必逼着你？”他笑容和煦，却在下一秒眸色骤冷，“毕竟……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夏锶婷原本还有些自责，毕竟之前是自己说过，会为他赴汤蹈火，回报他的恩情。
可下一瞬，却被男人突然冷冽的气息骇住。
当她心跳紊乱时，抬眼看去，却未见他脸上的异常，似乎刚刚的寒意是她的错觉。
终于她鼓起勇气。
“裴老师！”夏锶婷突然站起来，情绪颇有些激动，“…您真的要跟历小姐结婚吗？”
裴予抬头时，眼中闪过惊诧。
夏锶婷鼓起勇气上前。
“我…想要待在裴老师身边。”
裴予定望着突然对他坦白感情的女孩。
夏锶婷不知道男人此刻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但她斗胆猜测也许是一种默许。
为了进一步验证，她继续下一步动作。
下一秒，女孩已经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朝着裴予的大腿上一坐。
学着刚刚历南知的动作，双臂揽住他的脖子。
而这一过程中，裴予的脸上不见一丝波痕，像是对此见惯不怪。
这让夏锶婷心里很没底。
她有一瞬间的后悔，但现在回头显然是不可能了。
干脆，试探到底。
她歪着头，红唇缓缓贴近。
就在她以为即将成功时。
猝不及防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她心里咯噔一下，陡然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裴老师？”
他盯着她，薄凉吐字：“出去！”
她猛地站起来，脸上霎时一阵红。
可现在出去，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脱口而出：“裴老师，我知道您不喜欢历小姐，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裴予微微眯眼，打量着她。
夏锶婷咬着唇瓣，声音颤抖：“裴予，只想……离你更近一点。”
男人霍然起身，在她面前微微弯腰，冷峻的目光和她对视。
“就你，”他缓缓抬手，轻抚女孩精致的鹅蛋脸。
“也配和她比？”
空气骤然凝固。
顿时，两行泪水决堤而出。
夏锶婷颤抖的唇里吐不出只言片语。
她甩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
姜妍再次走进厨房的时候，是被蛋糕出笼的飘香吸引过去的。
暖阳漫过窗台落在历迟宴专注的脸上，勾勒出精致深邃的五官和完美利落的面部线条，他修长的手指略不熟练地操作着，在第一层蛋糕片上轻轻挤出一圈奶油。
正看得出神，历迟宴低沉的声音传来：“偷看可不是好习惯。”
姜妍走进厨房，混杂着香草和奶油的香甜，空气都变得甜蜜，“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你试试。”他目光柔和，将抹刀递给她。
姜妍接过时，历迟宴退开半步让出一点位置。
她低头，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奶油铺开，虽算不上完美，但动作上的利索有些出乎历迟宴的意料。
他挑了挑眉，低笑：“看来，不是第一次？”
“我怎么说，也是在历家接受过女佣特训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中竟然还透着几分自豪。
历迟宴眼底掠过一丝暗淡，意识到自己竟把这茬给忘了。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姜妍在历家庄园的经历，想起自己的冷漠和她的委屈，想起她曾在历家被佣人刁难学烘焙的画面。
不知不觉的，他声音低了下来：“……以后不用学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