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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怔愣住,目光被男人漆黑的眸吸入。
“你…”
话音未落,后脑忽然被扣住,她的声音被尽数吞没。
意识到自己躺在对方的身上,怕影响到他的伤口,她想要起身,却被更用力地扣在那里。
她越挣扎,男人的吻就越狠越霸道。
直到她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呼吸不平稳时,他才停下。
“历迟宴你装的?”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不痛不痒的怒意。
揶揄的笑声传来:“你才看出来?”
她恢复了理智,要从他身上起来,“但你伤口裂开骗不了人。”
历迟宴这会儿松开她了。
看着她脸上泛起的酡红,男人唇边漾起笑。
漫不经心道:“别担心,我皮糙肉厚,这种伤根本不放心上。”
虽然男人这样说,但姜妍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身上的伤,说到底也是因为她才受的。
“对不起。”她鼻子酸涩。
看出她的情绪,历迟宴收敛起笑容,声音低沉:“傻瓜。”
他弯腰靠近她,双手扣在她的脑后,目光紧钉在她脸上。
“别生气了,好吗?”
姜妍别过脸,躲避他的视线。
“我没生气。”
历迟宴:“你没生气还不接我电话?”
“我接了,可我听到…”姜妍话说一半,后面内容又咽了回去。
历迟宴目光深了些,接续她的话:“听到夜清歌的声音,然后开始在脑子里胡编乱造。”
“不是!”姜妍垂眸,声音不自觉压低。
他手掌托起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是什么?”
“我只是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她抬眸,和那双深邃深沉的眼睛对视。
历迟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什么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你还没有放下夜清歌。”
姜妍冷静地说出这句话时,历迟宴表情微僵,向来冷静自持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
她继续说:“你对她的愧疚,让你无法放下她,又或者,是你们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听到后面,历迟宴的脸色已经一点点黑沉下来。
他声音冰冷:“说够了吗?”
“说够了,我想说的就是那么简单,趁我们都还能及时抽离,你自己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姜妍克制着情绪,极力让自己陈述时保持平静。
“嗬!”历迟宴怒极反笑。
姜妍看向他时,发觉对方的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其他情绪而变得通红。
猝然间,他别开脸,手掌重重按在脸上。
他捂住脸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约浮现。
再次抬眸看向她时,男人那双泛红的眼睛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冷毅,还有她解读不懂的暗流。
他的声音此刻冷静得让人发颤,“那你说说,我宁可受这身伤,宁可被剥夺一切,我做的这些反抗,算什么?”
姜妍怔怔地望着他,唇瓣轻颤:“历迟宴,我没有否认你的感情,我只是……”
“只是我犯**!”
“只是我活该!”
“只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沉得化不开。
“太混账,让你看不清我的真心。”
他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狠狠按进怀里。
姜妍浑身僵住,呼吸凝滞。
“……只是我太没用。”他的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连让你相信我都做不到。”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脆弱和伤感。
听到最后,姜妍再也绷不住,眼泪决堤而出。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任由情绪在此刻爆发。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她,唇瓣碾去她的泪痕,
“精神折磨只会让彼此难受,下次心里不痛快,请你用体罚的方式…折磨我。”
最后几个字被他刻意咬重,他凑到她耳边,暧昧气息厮磨在她耳畔。
说话间,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将她身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了。
她按住他的手,“做什么,陆医生待会要来。”
“他不会来的。”
姜妍:“?”
历迟宴低头吻她,嗓音如磨砂般,“刚刚我已经让他走了。”
姜妍瞪大了眼,“什么时候?”
他扣住她的下巴,笑容邪魅,“你把我按在沙发上强吻的时候。”
“……?”
她反应过来,面颊通红。
“明明是你…唔…”嘴巴的话语最终化为嗳昧的嘤咛。
姜妍脑海里全是历迟宴的样子。
耳边回放着他刚刚那句“用体罚的方式折磨我”。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搅乱着她的思绪。
当男人开诚布公**在她面前时,对面他身上的伤疤,她本该克制,可不知为何,这些红痕竟在此刻成了某种助兴。
如果说之前的缠绵还带着试探,那么这一次,他们已经彻底突破了所有的界限。
迷离中,她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记得伏在枕头上那会,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灼热的吐息缠绕在她的脖间。
他覆上来的手,十指缓慢地穿过她的指缝,和她紧紧相扣。
这一整天,姜妍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起起伏伏。
印刻在脑海里的,是历迟宴灼热的手掌始终扣着她的腰肢,而她在极致的欢愉中一次次昏厥...
*
裴家古堡。
历南知从噩梦中惊醒,身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她瞪大的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中闪过不连贯的记忆片段。
“南知小姐,您醒啦?”女佣端着药碗走来。
历南知猛地坐起来,一脸惊恐,“裴予呢?”
女佣回答道:“南知小姐,裴予少爷一直没有回来,要打电话找他吗?”
“不可能!我昨晚还看到他了!还有那个白楼…”历南知一想到白楼,大脑就像是有一道电流穿过,疼得不行。
奇怪?白楼…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您昏迷了好几天,可能记混了。需要叫医生吗?”
历南知没应,手掌按住脖子侧,那个位置隐隐有些疼。
不行了,她总觉得这个裴家古堡古怪得很,她在这里,甚至都很少看到裴家人,这里像是一个特意为她精心准备的“疗养院”。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回历家。
电话一接通,她心中涌出一丝希望,“跟我爸说,我要回历家!”
然而,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她背脊一寒:“南知小姐,裴家不是你想要就来,想走就走的。”
是裴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