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们作践死后,张老太重生八零 第125章 大妹子,你……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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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可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张佩珍,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大妹子,您一个人,等会儿拿着两万块钱……怕是不太安全吧?”

“要不这样,我取了钱,就给你清点了,您直接把钱存进去,这样最稳妥!”

巩云峰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张佩珍闻言,心里对他高看了一眼,但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巩同志有心了。”

“没事儿。”

她回答得云淡风轻。

开玩笑。

还有什么地方,比她那个随身空间更安全?

别说两万块,就是二十万,往里一丢,神仙也找不着。

巩云峰见她态度坚决,不像是在逞强,也就没再多劝。

毕竟,救他爹的命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他冲着孙大夫一拱手。

“那就有劳孙大夫了!您赶紧帮我把这参给炮制出来,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再不耽搁,一阵风似的冲出药铺,跳上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了街角。

药铺里,随着巩云峰的离去,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那根静静躺在红布上的野山参,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郁药香。

张佩珍的目光从门口收了回来,心里却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万块。

说拿就拿。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这个巩云峰,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钱还这么爽快的人。

心里揣着疑影,张佩珍看向一旁还在端详着人参的孙大夫,状似不经意地开了口。

“孙大夫,这位巩同志……家里是干啥的?”

“两万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能这么快就拿出来?”

孙大夫闻言,从人参上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笑了:“张家妹子,你问着了。”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

“这位巩同志啊,叫巩云峰。”

“他们巩家,那可是咱们县里,甚至往上市里数,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孙大夫捻着胡须,缓缓道来。

“解放前,他们家就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大户,家底厚实得很。”

“后来打仗那会儿,他爷爷有远见,把大半的家产都捐了出去,支援前线,自己也跟着几个弟兄去当了兵,因为这件大功劳,后来不管运动怎么搞,风向怎么变,就没人敢动他们家一根毫毛。”

“再说了,巩家人丁兴旺,开枝散叶的,各行各业都有能人,那关系网,早就盘根错节,是你我想都想不到的。”

孙大夫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这根参,就是给他爷爷救命用的。老爷子今年都快九十了,身子骨早就被岁月掏空了,全靠各种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呢。”

张佩珍静静地听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眼帘。

人跟人,还真是天差地别。

想她上辈子,为了几个不孝子,累弯了腰,操碎了心,到头来连个遮风挡雨的屋檐都差点没有。

而有的人,生来就站在云端,靠着祖辈的荫庇,一辈子顺风顺水。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为两个贴心的女儿活。

想到女儿,张佩珍的心就热了起来。

这两万块,就是她们娘仨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给两姐妹盖的房子,那要盖就盖最好的!宽敞明亮的大套房,跟城里人一样,什么几室几厅的,还要有个大院子,最好修个二层小楼……

她还要在墙上开大大的窗户,镶上整块整块的亮堂玻璃,让太阳光能毫无遮拦地照进来,把屋里照得暖洋洋的!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张佩珍就想到了一个难题。

这年头,什么都缺,玻璃更是紧俏货,尤其是大块的,乡下地方根本没处买去。

她抬起头,看向孙大夫。

“孙大夫,我跟您打听个事儿。”

“您认识的人多,门路广,知不知道哪儿能弄到大块的玻璃?”

孙大夫一愣,随即乐了:“你这妹子,放着金山不拜,倒来问我这个土地爷。”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事儿啊,你直接找巩云峰同志,比找谁都快!”

“我听说,他有个表弟,就是咱们隔壁清河县玻璃厂的副厂长!”

张佩珍眼睛一亮。

她顿时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巩云峰回来了。

他把自行车往门口一靠,连车都没锁,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绿色挎包。

“大妹子!孙大夫!钱我取来了!”

他把挎包往柜台上一放,拉开拉链,露出里面一沓沓用牛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这里是两万块,您点点。”

巩云峰额上全是汗,说话还有点喘。

张佩珍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连手都没伸。

“不用点了,我信得过巩同志。”

说着,她拎起自己的背篓,把那个沉甸甸的挎包直接塞了进去。

然后,又随手抓过旁边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往包上一盖,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巩云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哎!大妹子!我的亲姐欸!”他急得直拍大腿,看着张佩珍那个破旧的竹编背篓,心疼得直抽气。

“您怎么就这么放进去了啊?”

“这两万块钱!您就这么背着?这……这要是半路上被人把背篓抢走了,那可就全完了呀!”

张佩珍看着他那副快要急出心脏病的模样,非但没慌,反而被逗笑了。

她拍了拍背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巩同志,你慌什么?”

“你瞧瞧我。”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还带着补丁的蓝布褂子,又指了指脚上沾着泥土的解放鞋。

“一个普普通通、进城卖点山货的农村老婆子,谁能想到我这破背篓里,装着这么多钱?”

“这越是破烂的地方,才越是安全呢。”

巩云峰被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打量了张佩珍一圈。

确实。

这身打扮,这副模样,扔在人堆里,谁会多看一眼?

谁又会把她跟“两万块巨款”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脑子一转,顿时恍然大悟,那股焦急瞬间就变成了哭笑不得。

“大妹子,你……你说的还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