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无病。
在御花园晕倒,是她与兄长萧靖远的筹谋。
前些日子有大臣提起立太子之事,按理说大皇子既是嫡,又是长,将他立为太子并没有更多异议。
可皇上竟然按住不发。
萧皇后十分不满。
如今她兄长在朝中的势力愈发大,萧家如日中天。
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不得不看他们萧家三分颜面。
养的萧皇后野心也膨胀了起来。
皇上这些日子愈发捧着她,也让她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萧皇后想,如今宫里不过只有两个皇子,就让皇上摇摆不定。若日后再有别的妃子生下皇子呢,那大皇子的地位岂不更加岌岌可危了?
她绝不允许。
现在若想扳倒颖妃,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三皇子年岁不大,如果颖妃死了,她将三皇子养在自己膝下。三皇子对生母没什么印象,自然也能将自己视为生母。
到时候皇上不管立谁为太子,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太后。
她要扳倒颖妃,本也是很好办的。
如今宫中只有两位皇子,其中一个皇子出现了什么不测,众人难免会联想到,是否是另一位皇子的生母对其做了不利之事?
可颖妃这个人,太小心谨慎了。
“颖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找不到破绽。”
萧皇后自言自语着,眉头紧锁。
大皇子病了五六日,整个朝堂上充满了议论。
最终还是动用了钦天监。
钦天监算出一个好日子,七日后皇上和太后以及萧皇后即将去麓山寺为大皇子祈福。
宗亲,朝中要臣以及身有诰命的女子,一同前往。
……
此事很快通传下来,各个府中都议论纷纷。
沈芙蕖找到父亲。
“听闻七日后要去麓山寺为大皇子祈福?”
“可你是待嫁女子,身上并没有诰命,这不合理法。”沈首辅谨慎。
“既然母亲为国祈福已有半年,作为女儿,我应当去探望她。皇上太后最看重孝道,想必我去求了,他们没有不允的。”
沈芙蕖的声音甜得像掺了蜜。
沈首辅沉吟片刻:“倒也有理,为父明日会禀报皇上。”
“多谢父亲。”
她在家中一向是乖巧懂事的模样。
沈首辅当年站错队,将这二女儿许给前太子,结果前太子命太薄,早早薨逝。
导致二女儿现在都没婚配,一直养在家中。
他对沈芙蕖一直心中有愧,故而常常纵容。
沈芙蕖回到闺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她提要求,父亲没有不依的。
“把我抄写的经书全都带上,七日后麓山寺祈福,我也要一同前去。到时候为大皇子烧些经文,也显得我对此事上心。”
“是,二小姐。”
丫鬟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家小姐,只见她正伸手轻抚过窗棂上的雕花,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丫鬟打了个冷颤,赶忙移开视线。
她家小姐一向心思深沉。
“派人去趟长乐侯府,问陈秀滢去不去。”
丫鬟道:“世子夫人没有诰命,身子又不好,想必是不会去的。”
沈芙蕖鄙夷道:“萧御霆在外征战战功赫赫,竟然吝啬于给自己妻子一个诰命,可见她陈秀滢是多么无能。”
丫鬟呵呵笑着:“世子夫人这般无能,小姐何必还要费力帮她。”
沈芙蕖说:“我本无意与陈秀滢打交道,但陈国公府这两年也太得意了。皇上太后跟前从不出错,还在端王跟前卖好,他们家是明晃晃的两头吃啊。如今陈国公府的姻亲,熙宁伯爵府的嫡子禾沐风又考上榜眼了,两家互补,互为犄角,这可不好,对父亲的前途亦是有损。我必须打破这个平衡。”
丫鬟听不懂。
“所以小姐是假意与陈秀滢交好?”
沈芙蕖身边的丫鬟,没有伶俐的。
她自视聪慧过人,不在乎身边人能不能配合她,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与她站在同样的思维高度。
丫鬟,只要能听懂指令即可。
听不懂她说话更好。
沈芙蕖笑了笑,说:“是啊,我假意与她交好。她恨那个妓子出身的县主,那我就帮她除掉。到时候东窗事发,萧御霆必饶不了她。陈、萧两家的姻亲破裂,陈国公就再也无法站在皇上身边,只能站队端王。”
“所以,我动手之前,总是要先混淆视听的。”
让旁人以为,这都是陈秀滢的不是。
沈芙蕖不在乎谁皇帝是谁。
她只想做皇后,做整个大燕最尊贵的女人。
从前是,以后也是。
谁阻碍她登顶,她便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