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禾诗倩要求清月外出采购药物时顺便带上她所需的几种药材。
清月应了,一副听从柳云容命令的模样,打消了禾诗倩的顾虑。
虽然柳云容相信清月可以依靠她的聪明才智择清嫌疑,可自己既然与清月联手,便要尽全力保全对方。
事以密成,不能松懈。
柳云容秘密见了蓝鹊。
蓝鹊明面上还在陈秀滢身边伺候,暗里投诚柳云容。
柳云容拿捏了她当初掺和到禁书一事的把柄,蓝鹊岁数小,胆子更小,没有不从的。
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
四下无人,柳云容问:“夫人回来的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每日都与谁有接触?”
蓝鹊没有隐瞒:“回县主,夫人回来以后每日都在院里以泪洗面,痛骂您,痛骂世子,还痛骂老夫人。”
柳云容:……
她真是一次又一次地高估了陈秀滢。
“夫人带来那几个大丫鬟,行事如何,背景如何,你都知晓吗?”
蓝鹊点头:“锦书是国公夫人从前就**好,要等夫人有孕,给世子做通房的。她们四个都是家生子,父母兄弟全都在国公府当差,对夫人忠心耿耿。”
不是忠心耿耿,是全家的命都在她手里攥着。
柳云容说:“新来的这四个丫鬟,要比从前几位更加缜密,也更加机灵,从前的岑妈妈等人都不如她们。”
蓝鹊称是。
“她们在暗中排挤我,并不让**近夫人。”
看来她们对蓝鹊起疑心了。
这四个丫鬟的确不是一般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日子还让陈秀滢稳坐钓鱼台。
从前的陈秀滢是任谁都按不住的,换做从前,她早憋不住出来跳腾了。
现在倒是沉得住气。
若是以前她能这般沉住气,说不定早就哄得萧御霆同房。
可惜啊,他们的关系已经闹成这样,很难再修复。
柳云容说:“我叫你办一件事,你一定办成,若是办成了,还有赏给你。”
蓝鹊苦笑,她每日都在刀尖上踩着,倒不是很在意这些赏钱了。
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啊。
柳云容仿佛能看穿人心,她说:“不是赏你银子,而是叫世子帮你选一门好的亲事,问夫人把你身契要来,叫你从此不再为奴。”
蓝鹊怔了一下,随后眼里涌上泪花。
“县主尽管开口,我一定拼尽全力为你办成!”
柳云容从内兜掏出一包药粉,“寻个机会藏在锦书房中,千万藏好,不要叫人发现。”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从前陈秀滢想办法把赃物藏在柳云容丫鬟屋里,如今她自然也可以。
……
一个月后。
立夏已至,日光渐盛,暖烘烘地洒在庭院。
萧御霆沐休,信守承诺,要带柳云容去庄子上小住两天。
柳云容被萧御霆搂着坐在马背上,一边听他教训她的剑法如何不长进,一边被马儿颠得直犯恶心。
她有点晕马。
“世子,我恶心。”柳云容虚弱地歪着脑袋,抬起头,用湿萌萌的大眼睛瞪着他。
萧御霆停止教训她,叫马儿停下来。
“被我骂的恶心?”
柳云容:……
“哎呀,反正难受。”
她一向娇气,萧御霆‘啧’了一声,心道她这身子实在是太弱。
他是失忆了,自然记不起从前在边城的时候,柳云容身子更弱。
她被老鸨养成瘦马,薄薄的身子,腰肢纤瘦仿若无物,一只手都揽得过来。
现在回到盛京,日子好过起来了,还算养得结实了一些。
可萧御霆还嫌她太瘦。
“距离庄子没多远了,天黑之前赶到便可。那就先在这里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吧。”
萧御霆把马栓好,将柳云容横抱下来。
柳云容坐在一块晒得热乎乎的石头上面,头昏眼花。
“这哪有吃的……”
“咻——”
话未说完,萧御霆那边已经射中了一只野兔,扒了兔子皮,动作利落地生起火。
柳云容:……
行吧。
萧御霆行伍多年,这一套动作下来简直是行云流水。
天色渐暗,柳云容托着雪腮,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男人肌肉暴起的手臂。
萧御霆动作起来,大臂上的肌肉真是恨不得要撑破这宽松的外袍。
柳云容想,他是不是又壮了些?看来得再给他做几件新衣裳了。
其实萧御霆穿着衣裳的时候看着还是挺瘦的,就是个子高,肩膀比寻常男子更宽。
他脱了衣裳,那才叫一个……
还不等遐想到他赤身的样子,柳云容胃里涌起一阵酸苦。
“呕!”她赶忙跑到河边,哇哇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