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容正在午睡,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立即睁开眼睛。
月瑶快步踏入内室:“县主,陈君浩带着衙役冲进来了,扬言要缉拿您!”
不等陈君浩推开主屋大门,便被一柄长剑抵在胸口。
利剑寒光阵阵,闪瞎他的狗眼。
“放肆。”
韩枫声如洪钟,震得陈君浩耳中嗡嗡作响。
他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看清拦路者不过是个穿着便服的侍卫,陈君浩缓了过来,恼羞成怒:“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阻拦府衙执行公务,想死不成?信不信我连你一同关起来!”
面对挑衅,韩枫淡定掀开外袍,露出腰间金光闪闪的腰牌。
仅一瞬,陈君浩还是看见了上面篆刻着明晃晃的‘殿前司’三个大字。
陈君浩心里‘咯噔’一下。
他那并不聪明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
“难道,难道……萧御霆根本没有被皇上惩罚!”他失声道。
要知道,殿前司是负责保护宫城和皇帝的。
韩枫是萧御霆心腹,若没被牵连,在宫里值守也就罢了,皇上怎么可能将他下放到臣子家中!
只有一个可能,韩枫是被皇上派来专程保护长乐侯府,保护柳云容的。
可若萧御霆见罪于皇上,皇上又怎么可能留下殿前司的人守护长乐侯府?
所以,皇上与萧御霆根本就没有什么君臣嫌隙,反而是君臣一体,互相帮助。
这是……这是皇上和萧御霆做的一个局啊!
陈君浩感觉自己撞破了一件大事!他整个人恍惚起来,仿佛已经卷入了朝堂权利纷争的漩涡,快要站不住了。
看他那没出息的模样,韩枫轻哂。
他并没打算把事情闹大。
“陈通判,你还执意带人走吗?”
陈君浩尴尬至极,退缩显得无能窝囊,可真要硬刚他又不敢。
气得他在心里痛骂陈秀滢。
胡乱教唆什么?
都怨她!
“哼,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但我一向尊敬皇上,所以不会与殿前司的人发生矛盾。你,你……你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狠话,陈君浩落荒而逃!
他要赶紧回去给陈国公通风报信!
眼前。
韩枫冷冷瞥了陈君浩一眼,转身向柳云容行礼,“让县主受到惊吓,是卑职的失职。”
柳云容这才明白,为何萧御霆传回的家书中让她有事找周、韩两位副将。
她还奇怪,平日里只见周副将,不见韩副将。
原来是一明一暗。
柳云容疑惑:“您来的及时,我无妨的。这些日子我从未见过韩副将,您躲在哪儿了?”
她问的直白,韩枫哭笑不得。
“自然有我待的地方,县主不必操心。”
暗卫的位置不能轻易暴露。
柳云容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地笑笑:“是,我就是担心你平日的生活起居。”
韩枫含笑回:“卑职明白,多谢县主关心。”
柳云容难免问起萧御霆。
“韩副将可有世子消息?我担忧得很。”
韩枫悄声道:“北疆捷报连连。”
柳云容眼眶瞬间涌出热泪。
“他一切都好吗?”
“都好,还请县主放心。”
柳云容从前不觉得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可如今她的泪竟是憋不住似的往下掉。
韩枫见她难过,便屏退下人,又细说了几句。
“乌尔部落已经降了,现在没有捷报传出来,是被皇上压下了。皇上怀疑西北总督内部有奸细,要趁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些年,西北出了很多问题,调换军粮,以次充好……总之,待世子平了北疆后,皇上要一并发落的。”
柳云容听得认真。
“原来这次世子不光是去打仗,也要替皇上肃清**和奸细。”
“正是。”
柳云容叹气:“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韩枫笑了笑,抬头看向西北方向的天空。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很快了,县主安心便是。”
傍晚,王老夫人才迟迟归来。
柳云容一早就在慈寿堂门口候着,忙迎上去问:“老夫人,皇上和太后怎么说?”
王老夫人面色不好看。
“太后没有正面与我聊这事,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最后借口身子不适,便叫我回来了。”
她很疲倦。
柳云容又问:“陈国公那边也没有好消息?”
提起这个,王老夫人一肚子火,“来人,把夫人给我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