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景县主的亲人从边城一路要饭来到盛京,求助县主给他们借些银子治病,可瑞景县主得了富贵就翻脸不认人,不愿接济对她无用的穷亲戚,将人丢在外头置之不理。
这则消息犹如一阵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先是在百姓间广为流传,后面甚至惊动了宫里。
柳澈带着张氏,二人均是一身破衣烂衫,捧着两个缺了口的旧碗,跪坐在长乐侯府正门,从早哭到晚。
萧御霆得知后要把人堵了嘴绑走。
柳云容:“世子莫急,他已经在外头哭了一天,不妨再等上一等。只要咱们坚持住,冷处理,不接招,不出三天背后之人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到时候,谁动了,就能确定是谁设的局。
萧御霆拉住她的手。
“没必要以这种自揭伤疤的方式与他们对抗。”
柳云容淡然一笑:“我对他们一家,问心无愧。”
就算她死了,在阎罗殿上,都能挺直腰板跟阎王说她对得起柳家每一个人。
“如今最重要的是揪出背后主使之人,大事要紧。”
对方压根不是冲着柳云容来的,而是冲着萧御霆。
萧御霆风头无两,亲自练出一组护卫队,将皇宫守得铁通一般。
有人坐不住了。
萧御霆一天不出错,他们一天就找不到机会击溃皇宫防守。
只有将萧御霆拉下水,他们才有进行下一步的机会。
萧御霆道:“背后之人藏得很深,陈国公府恐怕做了垫脚石。昨日周昆来报,见陈国公夫人身边的于妈妈跑去柳澈的客栈密谈了一番,今日这消息就传到大街小巷。”
“……”柳云容无语。
“那便请世子将他们赶走吧。”
皇宫。
柳澈在长乐侯府门口要饭哭闹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参奏萧御霆的折子像雪花一样纷纷飞到御书房。
皇上按住不发,前往寿康宫,与太后提商议此事。
“陈国公府太不检点了,竟然促使大街上传出这样的不实之言,眼看就要激起民愤了。”
早有耳目与太后禀报。
此刻太后眼神幽暗,不见寻常的慈爱温和,俨然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陈家真是一如既往的碍事,皇上道如何处置?”
陈国公夫人截胡,设计此事的幕后主使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白白出现一个背锅的,可不是天降的好事?
“朕没有时间再与他们周旋了,北疆乌尔部落节节逼近,年后必须出征镇压,到时候,盛京绝不能内乱。”
“哀家也是这个意思。”
母子连心,太后与皇上默契对视。
“钱铭,传哀家懿旨,三日后寿康宫设宴,哀家要亲自为瑞景县主摆生辰宴。届时,有诰命的夫人都要带着自家的小姐们出席,不可怠慢。”太后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钱公公弯腰接旨。
太后要亲自料理此事,皇上感激道:“多谢母后替儿子分忧。”
“皇帝跟哀家客气什么,我是你母亲,帮你是天经地义。”
那些人在外头做局,想等萧御霆沉不住气跳脚,那么太后便给他们制造一个让萧御霆跳脚的机会。
柳云容是萧御霆的爱妾,盛京上下皆知。萧御霆一生平顺,为人正直,甚至没有一丝污点。
人人都道,柳云容这个出身卑**的女子就是萧御霆的‘污点’。
他们都想从柳云容下手。
太后便让柳云容为饵,谁咬的最狠,谁就是幕后之人。
她微垂眼眸,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翡翠护甲,“礼部那边,该叮嘱的都叮嘱到位,切不可出一丝差错。”
钱公公眼神一凛,沉声道:“奴才明白,太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