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人命,是柳云容最厌恶之事!
她的眼线早已遍布整个侯府,很轻松便摸清究竟是谁在背后命令蜜果行事。
即便蜜果不吐露幕后指使,柳云容也知道是画屏干的。
陈秀滢这些天病歪歪的,根本就起不来床,更别说有这样深沉狡诈的心机,派蜜果来挑拨离间她与萧御霆之间的感情。
蜜果没有出卖画屏,就证明画屏手里拿捏了她的短处,这短处至少是比她性命更为重要的。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都有自己要守护的。
罚也罚了,柳云容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
谁知道画屏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竟逼得蜜果吊颈自尽了!
柳云容狠狠攥紧了拳头。
她不是心善的菩萨,她也知道若是蜜果当初勾引到了萧御霆,便会成为与自己争宠的敌人。
就事论事,至少这回她的确是被人拿捏指使,又被杀人灭口。
柳云容上一世死得冤枉,她痛恨一切草芥人命之人。
有些人,即便身份地位比旁人高不出多少,却喜欢在最小的限度最大的难为对方。
这样的人,是蛀虫。
从整个侯府的管理角度而言,柳云容也不会允许画屏这样的人继续待在这里。
既然是她逼死了蜜果,那就一命还一命吧。
柳云容挥了挥手,召了府医来身边。
……
萧御霆在家陪伴柳云容好几日,终于被繁忙的公务找上门来。
他还有些不情不愿。
二人关系修复后,柳云容愈发能在他面前表露出真正的自己。
柳云容催他去军营,调侃道:“究竟是我离不开世子,还是世子离不开我?”
她狡黠地眨眨眼睛,像狐狸一样,美丽又调皮。
萧御霆哼了一声,搂着她不肯走,逼着柳云容哄了他好一阵,才换上骑装,外出巡营。
临走前,萧御霆对三个月一个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柳云容,若有什么事,立即来禀报他。
还有一点,不准在没有他陪伴的情况下叫柳云容出门。
柳云容嫌他墨迹,嘴里敷衍的答应着,赶忙将他推出房门。
萧御霆快马加鞭来到军营外的马场。
天气渐热,马场深处上出现一具无名尸体,臭味被负责巡查马场的看门人闻见了,惊慌失措跑去大理寺报案。
这马场是萧御霆管辖的,他便随仵作一同前来查探。
大致的情况已经查明白,萧御霆准备离开,回军营。
骑马走了两步,便看见马场外停着大理寺的马车。
萧御霆冷冷瞥了眼,眼神捕捉到裴钰的身影。
裴钰……
萧御霆腮帮子鼓了鼓。
他拽住缰绳,调转马头,双腿猛夹住马肚子。
那战马嘶吼一声,冲着裴钰冲了过去。
一阵如雷的马蹄声自远处迅猛传来,镇住了大理寺一行人。裴钰下意识地皱眉,转头望去——
只见萧御霆一袭玄色劲装,宛如暗夜降临。
他骑的那匹黑马是战马,神骏非凡,四蹄翻飞间仿若踏云而来。
裴钰以为他要奔向旁边的官道,故而并没有闪避之意。
不成想,萧御霆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自己。他眼中寒芒闪烁,恰似出鞘利刃。
眨眼间,萧御霆已策马至自己身前数丈之处,并且毫无减速之意。
那黑马似通人性,感受到萧御霆的怒意,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带起一阵劲风。
裴钰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瞬间爬上他的脸庞。他的坐骑也受了惊吓,不安地原地打转,差点将他甩落。
“你想干什么!”裴钰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
萧御霆在离他还有三丈远的地方勒马。
马蹄扬起的尘土洒了裴钰满脸。
萧御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黑马再次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撞上裴钰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御霆猛地勒住缰绳!
黑马前蹄悬在空中,嘶鸣不止,马身几乎与地面平行。
萧御霆居高临下地看着裴钰。
“离她远些,否则,下次我就会直接踏着你过去。”
说罢,他掉转马头,扬尘而去。
萧御霆撒完气就走,只留下裴钰在原地。
“……”裴钰又气又怕,有些头昏脑涨。
“他是不是疯了!”
半晌,裴钰只憋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