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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严故意操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会不会是怕了吧?”
秦方中抬腿就上:“老子怕个球!”
三人并肩向着高地上攀爬,热带丛林里本就潮湿,崖壁上密布有湿 滑的苔藓。
此刻又下起大雨,没有攀登索的辅助,三人艰难的爬行着。
迫击炮还在不停的射击着,突然,一团炸光在崖壁上爆开。
受到爆炸激波的冲击,陈严感觉面向炸点一侧的身体发麻,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蹬踏上的一块石头出现了松动。
紧接着,陈严控制不住身体的滑下去。
身处于陈严左侧的孙上明却眼疾手快,探手一抓刚好抓住了他的战术背心。
但是孙上明也处在湿|滑的崖壁上,他的着力点只够承受自己的体重,在下滑的陈严冲击下,两人一起慢慢的向下滑去。
——“夜鸮!”
孙上明大叫着提醒,可是陈严的眼神一片恍惚,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见状,一侧的秦方中大叫着“长箭坚持住”,手忙脚乱的想要过来协助。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孙上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自觉的低吼,拼命拽着陈严不撒手,用力抬起头看向崖壁,想要重新寻找着力点。
为了增大摩擦力,孙上明全身伏在坡度超过60度的崖壁上,双脚胡乱的乱蹬,可是湿|滑的崖壁让两人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样下去,两人非摔死不可!
眼瞅着左下方有一棵横生的小树,就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孙上明现在只希望它能承受住自己和陈严的体重。
孙上明找准时机,半躬起身子,陆战靴在苔藓密布的崖壁上用力蹬踏一下,拽着几近陷入昏迷的陈严飞扑过去。
只有这一次机会,孙上明飞扑过去,胸膛狠狠撞击到小树干上。
他忍住疼痛,左手用力环绕住,终于控制住两人的身形。
小树虽然小,但好在根系扎的较深,两人这下不用被摔死了。
在秦方中的协助下,孙上明几乎是拽着陈严爬上高地。
而就在此时,敌人也追逐着三人撤退的身影,开始向高地侧面集结。
高地顶部,伍岭云手里掐着起爆器感叹了一声:“这个知识分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说着话,用力地将起爆器摁下去。
崖壁上闪过一团爆光,石头、泥土再混合上雨水,顿时形成了泥石流。
一时间“轰轰隆隆”的声音响个不停,就好像无数个炸点起爆,泥石流汹涌地向下覆盖过去。
这下可苦了刚刚集结过来的敌人,避无可避,径直被泥石流埋了的不在少数。
而经过爆破的崖壁更为松散,也彻底挡住了敌人想要攀爬的企图。
见陈严的意识还有点模糊,孙上明粗暴的拽过来刘红华。
——“刚才一枚迫击炮在队长身边不远处爆炸,他会不会死啊?”
说着话,孙上明急的差点没哭出来。
刘红华快速给陈严检查了一番,然后没好气的白了孙上明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他只是脑震荡了。”
孙上明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点搞笑,于是习惯性的搔了搔脑袋,却又发现还隔着头盔,那副模样更为滑稽。
刘红华给陈严注**一针盐酸氟桂利臻注射夜,目的是扩张脑皮层上的毛细血管,提高大脑的供血量和供氧量。
为了躲避迫击炮的轰击,众人抬着陈严向高地的反斜面撤去。
刘红华再给陈严注**一针肾上腺素,在身边急切的呼唤下,陈严目光中的呆滞终于消失。
附近的枪声还未停息,陈严向眼前的刘红华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红华说道:“刚才迫击炮弹爆炸的冲击波炸了你一个脑震荡,造成了你闭锁性昏迷,是孙上明把你从崖壁上救上来的。”
虽然暂时失去了意识,但是陈严记起了刚才高地崖壁上的惊魂一幕,是孙上明咬着牙把自己提溜上来的。
但是身边只有刘红华一人,陈严急忙问道:“那其他人呢?”
刘红华为他解释:“我们已经撤到了高地的反斜面,秀才带人前出侦察了,寻找路线转移。”
突然,高地下的枪响更为激烈了,沈逸飞和孙上明狼狈的跑回来。
——“夜鸮,你醒了?”
看到陈严刚才呆滞的目光变得有神,孙上明不顾身后的枪响,抢先关切的说道。
顾不得闲话,陈严向沈逸飞询问:“可以脱离吗?”
沈逸飞点点头:“可以。”
不过沈逸飞又强调了一句:“高地下四周都是敌人,迫击炮已经不再发射,估计他们知道我们已经运动到反斜面了,他们正在转移迫击炮阵地。”
反斜面可以阻挡相对方向的炮火,敌人也不傻,只要继续运动到反斜面的正前方,就可以继续进行炮火压制。
陈严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只有抢在敌人迫击炮转移到位之前,跑进热带雨林才有一丝生的希望。
前方响起王子轩的机枪咆哮声,沈逸飞大喝一声:“接敌!”
陈严这才发现,这里的每个人的状况并不比自己好。
王子轩的头盔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头上裹着纱布,他的81式班用机枪已经没有弹鼓了,只能插上了一支弹匣应急;
张甘峰身上的战术背心爆炸的气浪撕烂了,看样子他的子弹也不多了,因为他正用SVDK狙击**往高地下边打着单发精度射,以迟滞敌人的进攻;
沈逸飞的肩膀被鲜血染红,他掏出胸前弹药包里的最后一支弹匣勾挂上。
陈严知道,动作必须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