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 169章 脱密期管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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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舰队驶进祖国万里海塘的时候,船上拉响了汽笛,就好像离家多日的孩子大声向母亲宣告自己回家了一样。

漫长的返程旅途中,陈严等人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连孙上明也拆掉了绷带。

不过军医却告诉陈严,黄东新的伤情有点严重,伤到了脊柱,就算以后能站起来,估计也会留下后遗症。

陈严小心地询问:“什么样的后遗症?”

军医干脆对陈严明说:“他的腰,大概率要直不起来了。”

陈严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这个人高马大的西北汉子,以后再也不能扛着机枪奔跑了。

傍晚时分,陈严心里还想着黄东新的伤势,他扒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以排解心中的不畅。

虽然每处的大海都差不多的模样,但是心里作用使然,陈严就是感觉祖国的大海要更好看一点。

——“走地鸡!”

有人在后边叫他,陈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方学从后边走上来,很自然的挨着陈严的身子,并排着扒住了栏杆。

一支烟递到嘴边,陈严这才发现方学手里的烟盒有些不同寻常,细一打量,才发现是产自中东的烟草。

陈严笑着说道:“原来你们是去中东那里执行任务,返程途中,顺道接应我们回国的啊?”

方学没有回答,却突然接嘴问道:“前端时间的国际新闻上,印国的甘蒂纳格尔连篇报道遭遇了恐怖袭击,看来是你们干的吧?”

陈严脸上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也同样对任务没有吐露一个字。

估计同样是保密任务,两人不再互相询问,都是不置可否的笑了。

二十多天的返航旅程,舰队明天就要靠港了,也代表陈严和方学将要分别。

毕竟是方学把自己接应回来的,分别在即,陈严真诚地伸出手:“谢谢你们。”

一句“你没毛病吧”脱口而出,方学故意大赖赖地拍开陈严伸来的手掌。

方学回答道:“谢个屁,老子只是执行任务,又不是为了去救你。”

心头的感激立刻荡然无存,陈严咬着牙威胁:“你小子可不要落在我手上!”

方学大笑起来,这才真诚地握住陈严的手:“明天早上舰队就要靠港,到时候忙忙碌碌的,估计也没时间道别,现在就跟你说一声再见吧。”

陈严点点头:“军旅生涯常分手,咱们就此别过,再见。”

随即,两个年轻人又异口同声的补充了一句:

——“当祖国需要的时候,我们会重逢的!”

随着祖国的日益发展,两个年轻人当然还会有重逢的机会,不过这是后话。

伴着军舰的破浪航行,两个年轻人爽朗的笑声飘荡在傍晚的海面上。

此时,夕阳斜铺在海面上,海天红彤彤的一片,祖国的海疆是如此壮丽辽阔!

......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的陈严被人叫醒,一名水兵中士通知他的小队去后甲板上,乘坐直升机先一步上岸。

穿过一道道舱室,陈严发现方学等人的宿舍也空了,看来他们也提前走了。

共计七名空降兵在后甲板准备登机,却唯独少了依旧在躺在病房里的黄东新。

陈严询问:“黄班长呢?”

水兵中士露出疑问的表情,陈严急忙改口:“就是我们小队中受伤的那个老兵。”

水兵中士回答:“他将随医院船上的专家组,前往解放军总医院继续接受治疗。”

一架海军版的直—20将陈严等人转移到一座军用机场,随行的有三名来自保密部门的人员,负责人是一名陆军中校。

这位中校姓王,应该是保密干事之类的职务,陈严众人称呼他为“王科长”。

似乎是因为工作需要而不苟言笑一般,就差把“保密条令”写在脸上了。

直—20刚刚在军用机场上降落,一切又都是马不停蹄,陈严等人立刻被安排上了一架运—8。

当运—8再次降低高度,舷窗外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现在又回到了祖国腹地——荆楚省。

不能返回雷神突击队的驻地,陈严等人直接被送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

在大院的操场上刚下车,陈严又是一声哀嚎:“老子又回来了!”

没错,这里是所有人的“起点”,每个空降兵的第一步军旅生涯都是从这里展开的。

这里是空降兵集团军的伞训教导大队。

不是承担新兵训练的时间,预提士官培训也还没到时候,整个教导大队里除了一支警卫连,剩下的就是由王科长三人陪着的陈严他们。

陈严知道,更为折磨人的“脱密期管理”要开始了。

王科长严词声明,除了他们三个,陈严等人不许接触之外的任何人,就算是这个大院中警卫连的人也不行。

一日生活制度恢复,每天出完早操结束,上午的操课时间就变成了条令学习。

其中着重学习《保密条令》。

摸爬滚打习惯了的众人苦不堪言,纷纷诉着苦:“还不如去跑个五公里呢!”

沈逸飞不愧有一个好脑子,第一天上午的学习中,没用一个小时就把《保密条令》给背了个滚瓜烂熟。

(注:《保密条令》全文,共计3226字。)

陈严众人还在死记硬背,沈逸飞已经沾沾自喜了。

但是沈逸飞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光会背还不行,每天的学习结束还需要写出心得体会。

人家王科长的业务水平真不是盖的,各个细则讲解的深入浅出,其中不乏引经据典。

而且,王科长还在授课的时候,将以往发生过的涉密事件如警示教育般地讲述给陈严等人。

因为涉密案件大多是在无意之中发生的,就算陈严自诩为“受部队教育多年的坚强战士”,他现在竟然也不敢保证能做到绝不泄密。

于是,陈严一遍一遍地扪心自问:“我应该、也许、大概率......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

下课之后,众人飞奔向厕所,翻遍了七个人的口袋,却没找到一支香烟。

这可是个大问题,他们断顿了。

沈逸飞把问题抛给陈严:“去找王科长,让他给我们带几盒。”

陈严扭扭捏捏地不太愿意去,倒不是王科长不给带,也不是王科长不好说话。

而是每次都要像盘查犯人一样的问个不停,陈严不喜欢这种感觉。

见状,沈逸飞又出了第二个主意:“哎,我见你不是跟警卫连的那个老兵眉来眼去吗?让他给我们带几盒。”

对于沈逸飞的措辞,陈严立刻撇起嘴:“什么叫眉来眼去?那个中士是我的老乡,之前战术交流的时候见过几次。”

虽然不熟,但好歹是认识,因为正在接受“脱密期管理”,所以陈严再次见到老乡的时候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到了沈逸飞嘴里竟然变成了“眉来眼去”。

沈逸飞见有门,急忙加大力气怂恿起来:“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老乡见老乡,让你的老乡给我们带几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