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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休息时间还剩一个小时,沈逸飞拍了拍陈严的肩膀示意:“我来警戒,你去睡一觉吧。”
陈严惊疑地瞪大眼睛,沈逸飞这个爱占便宜的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逸飞认真地告诉他:“你还要负责高强度的指挥,还有,我的小命也攥在你手上。”
陈严没好气的给了沈逸飞一拳,然后把诡雷起爆器和红外感应器一并交给他。
歪靠着一块石头,陈严将92式**的保险掰开,然后插在胸前的战术背心里。
半拉开81-1式突击**的枪栓,看清枪膛里黄澄澄的弹壳之后,陈严将其倚在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距离休息时间结束还剩十分钟,陈严听到一串悉悉索索的整理装备声音,战友们已经提前醒来了。
只见刘红华把一应活动痕迹清除掉,在远离河岸的位置,铲去地面上的一块青苔,小心地移到别处。
挖了一个坑,将一应**丢进去,重新把整块青苔完整地覆盖回去。
至于掩埋多余的浮土,刘红华一股脑的铲进河道中。
而伴着鲁基纳河水的流动,其余人站在河岸上一字摆开,水面上也响起了“哗哗哗”的滋水声。
吃喝拉撒睡,保证人生命的几个必要条件,深入敌后了更是个麻烦事,稍有不慎就容易暴露。
(在军事电影中,导演们似乎不屑于表述这个问题。)
在流动的水流中解决“个人问题”,这是敌后最为隐蔽的方式。
不过在上游几十米远的位置,沈逸飞正在河道中取水,净化之后装进个人水囊中。
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在《野外生存总则》中详细解释过,三、五米宽的溪流自净能力是300米。
至于面前的鲁基纳河,河道少说也有六、七十米,水量充沛,陈严等人的“个人问题”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众人快速准备停当,陈严挥了挥手:“出发!”
孙上明的体力好像恢复过来了,他抬腿就像尖兵位置走去。
陈严一把薅住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我来担任尖兵,秀才指挥主队!”
沿着河道行军,赖于天空中的间谍卫星保障,小队的行动速度很快。
再次强渡鲁基纳河,两个小时之后,陈严等人终于到达任务地点外围。
前方两公里,在戈马市郊,有一个维和部队的联络点,其实却是半军用半民用的建筑。
明明是地处刚锅金,产权却归属比力时,对外宣称“安全公司”。
作为比力时军方代表,维和部队的军事观察员,斯特雷奇就呆在里边。
越来越靠近任务地点了,正前方,搜索前进的陈严行进速度也越来越慢。
只见他不停的摆头四处查看,突然,陈严蹲下了猛的竖起了手掌。
有情况!
战友们“唰”的散开隐蔽起来,耳机里传来沈逸飞的呼叫:“夜鸮?”
陈严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猫着腰向前行进了两步,然后按下送话器通报:“有脚印,秀才运动上来。”
一串急促的奔跑声,沈逸飞半跪在陈严身边,询问道:“在哪儿呢?”
陈严据枪警戒着,探手指了指身边的一枚脚印说道:“好像是一枚丛林靴留下的脚印,你判断一下。”
沈逸飞细心地分辨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是丛林靴,不过好像是琺军制式的作战靴。”
脚印朝向西北方向,边缘的角度很清晰,没有被风吹日晒的痕迹,留下脚印的人从这里经过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示意沈逸飞警戒,陈严趴在地上仔细的搜索,在这枚脚印的正前方,他又发现了一枚不太清晰的脚印。
两枚脚印,不是来自同一个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余的痕迹。
大半夜的,在比力时所属的“安全公司”外围,却留下两枚新鲜的脚印。
而且,还是琺军制式的作战靴!
陈严轻声地向沈逸飞示意:“是敌人放出的警戒哨!”
陈严端着夜视望远镜,仔细的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
而在一旁,沈逸飞摆弄着一块案板大小的玩意儿,那是一部单兵有源相控阵雷达。
仔细扫描之后,沈逸飞也是摇了摇头,他没有发现电磁反应。
既然技术侦察发现不了,陈严准备继续前进,将敌人的警戒哨给揪出来。
正值清晨,天色将明未明,陈严也感受到了黑大陆上的寒冷。
空气很潮湿,晨风一阵一阵的往陈严脖子里灌,而且目标建筑还笼罩在一片雾蒙蒙之中。
陈严就像祈祷似的嘟囔一声:“可千万不要下大雾啊!”
附近可能存在敌人的潜伏哨,陈严不得不改变队形。
——“炮仗,你左我右,一起担任尖兵。秀才,打开热成像仪,注意警戒。”
——“菱形搜索队形,缩小间隔距离,所有人保持在目视范围内交替掩护前进!”
随着前进,陈严再次发现几枚敌人不经意间留下的脚印。
新鲜痕迹和之前发现的一致,可以判断,那两个人就在附近不远。
这时,陈严的单兵终端上闪烁了一下,秦方中压抑的声音也同时传来:“夜鸮,过来一下。”
陈严一掠小跑,只见秦方中背对着自己,认真地研究什么。
听到陈严的脚步声,秦方中嗤笑着说:“瞧,我发现敌人的秘密基地了。”
陈严大惑不解,什么秘密基地?
探着脑袋凑上去,陈严发现一块隆起的巨石,其上被鞋底摩擦成黑色。
在巨石的后边,一阵阵的尿骚味传来,有几块石头堆叠,就好像是搭建的板凳,而且还满地的烟头。
陈严也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的“秘密基地”啊?
这就相当于写字楼的楼梯拐角,上班摸鱼的圣地。
而敌人也不例外,执行警戒任务的时候,也会偷偷来这里抽上支烟,顺带着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不过这也代表,这个“秘密基地”距离敌人的警戒哨极近!
秦方中兴奋地询问:“我们在此设伏怎么样?”
陈严首先赞同地竖起大拇指,然后又压抑地笑起来:“一向风风火火的炮仗,也能用脑袋思考问题了?”
形势危急,秦方中没有发作,只是示威般的晃了晃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