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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崇文连连抹泪,拼命摇头,他不怕苦,只要找到小姐,什么苦都值得。
伍崇文道:“小姐,他们都说你不会回来了,可我知道,您不会的。”
所以他独自守了七十七年,就算和其他人全都分道扬镳也不肯放弃。
时序看着伍崇文哭得像个孩子,不由得破涕为笑。
她抬手,替伍崇文擦去眼泪。
时序哭笑着道:“都已经是老头子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伍崇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有小姐在的时候,他就是爱哭的。
两人举止亲近,一时也顾不上旁人。
虽说天色已经暗了,但还是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伍崇文努力用袖子擦眼泪道:“小姐,我们车上说。”
时序搀扶着伍崇文上了车。
而不远处,薛晓蛮和伍尚宁正从校门口出来。因为时序不和他们吃饭,所以变成两人单独吃饭。
伍尚宁还在念叨,“我想请序序的,都怪你捣乱。”
薛晓蛮却一把将伍尚宁抓住,她瞪大双眸看着前方。
“干什么薛晓蛮,咱俩不可能我告诉你。”
薛晓蛮气道:“你看前面是谁。”
伍尚宁抬头,正看见自家爷爷开车门让时序上车,而后自己再坐进去,将车门关上。
伍尚宁也是呆住。
薛晓蛮看到的比他多,还见时序给伍崇文擦眼泪。
薛晓蛮结舌道:“伍尚宁,你爷爷和时序什么关系?”
伍尚宁着急道:“那还用问!肯定是爷爷为了我,打算进一步考验序序呢!”
薛晓蛮:“……”不对不对,完全不对。
伍尚宁一把就想冲上去,被薛晓蛮紧紧抓住。
“薛蛮子,你放开我!万一我爷爷砸一千万给序序,让她离开我怎么办!”
薛晓蛮:“……”
薛晓蛮冷笑一声,抬手狠狠地掐伍尚宁。
“嗷!晓蛮我错了,你快放手!”
薛晓蛮这才松开手,双手叉腰道:“首先你绝对不值一千万,其次时序才不会跟你这种混不吝在一起!”
伍尚宁捂着胳膊,咬牙切齿道:“那你说,爷爷找序序还能是为什么!”
伍尚宁心中已经有一个完整话本了。
就是爷爷虽然看好了时序做孙媳妇,但还是不放心,所以要进一步再考验。
想到这,伍尚宁脸上不由得露出诡异的傻笑。
伍尚宁眼睛时不时瞄时序方向,对薛晓蛮扭捏道:“哎,你说,要是序序坚持要跟我在一起,我该怎么办?哎呀,人家都没主意了呢~”
呕!
薛晓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解释也是多余。
薛晓蛮皮笑肉不笑道:“那肯定要先请吃一顿大餐庆祝。这样吧,我呢勉为其难,先帮你排练排练。《溏宫》的溏心鲍鱼和大龙虾听说很不错,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薛晓蛮拉着伍尚宁就走。
“等等,我走了序序怎么办!”
“你觉得你是能对付得了你爷爷,还是帮得了时序?”
伍尚宁想到爷爷揍自己时的力道,顿时颤了颤。
再想到时序镇压自己时的可怕,脚步不由得飞快。
“我们还是快去吃饭吧!吃饭要紧!”
薛晓蛮看着伍尚宁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十分好笑,别说,这混不吝竟然还挺可爱的。
——
车里伍崇文将这些年来自己做的事大致说了说,主要是生意上和家里的情况,至于当年滨城街头爆炸案后他的去处及对所有人带来的影响,因为过于沉重,且一时也说不清,便暂未去提。
伍崇文说完,好奇道:“小姐,您的父亲和哥哥是怎么回事?”
时序温和笑着道:“我醒来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们对我很好。”
伍崇文开心道:“小姐终于有家人了,小五替您高兴。”
时序笑着戏谑道:“比不过小五厉害,小五都有孙子了。”
“那小**,没惹小姐生气吧?”
“孩子就欠打,问题不大。”
伍崇文顿时安心道:“以后有小姐在,这孙子可算能成器了。不止是他,还有我,小姐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我起码还能跟着小姐再干十年!”
“十年你都快一百岁了!”
伍崇文还是觉得问题不大,以前只是活着,以后可是有盼头地活着,指定能长长久久的活。
时序总算知道伍尚宁那副盲目乐观的样子是跟谁学的了。
时序道:“那你着急找我,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伍崇文顿时不好意思,“还是没能瞒过小姐的眼睛。”
“那倒不是,我就是试探一下。”
“……”
“说吧。”
“那些老家伙,他们也想见小姐。”
“你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了?”
“没有!没有您点头,我哪敢啊!再说我和他们也不熟,就是偶尔有联系。”伍崇文连忙撇清关系,心中又不免得意,他是第一个找到小姐的,比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恶臭老家伙厉害多了。
时序沉吟道:“暂时别告诉他们,我有自己的打算。”
伍崇文点头,“是,当年的事万分复杂,小姐不想不打草惊蛇也是对的。”
时序正要解释,忽然车外头闪光灯剧烈闪了一下。
伍崇文顿时紧张,“有人**!”
时序目光微敛,看着三点钟方向,道:“刚才就在了。”
“什么?”伍崇文震惊。
那人影察觉被发现,迅速跑开,只留下一个身影。
时序的直觉是生死训练出来的敏锐,只是刚才顾着和小五说话,加上今天海大开学拍照的人到处都是,所以不想搭理。
却不想对方是针对她来的,而且摆明了来者不善。
时序眼尾折射出危险光芒,“看来,我不愿意动手,倒是让有些人得寸进尺了。”
她享受如今的宁静,但既然有人想破坏这份宁静,她不介意重新出手。
伍崇文当即道:“这里有监控,我去查查看是什么人。”
“查清楚后,先不要动手。”
“明白。”伍崇文莫名有些热血,仿佛回到了当年他替小姐做事的时候。
时序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后,转头跟小五道别而后下了车。
随即,另一辆黑色轿车打着灯停到了伍崇文的车旁边。
车上的司机下来将车门打开,恭敬地对时序道:
“时小姐,请。”
伍崇文担心地探出头,“小姐,需不需要我帮忙?”
时序嘴角微弯,笑意却不及眼底,冰冷的寒光射出,“该来的总会来,回去做好你的事。”
“是。”
伍崇文看着时序上了对面的车才离开。他此时并不担心,既然小姐发话了,说明情况尽在掌握之中,他眼下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而时序的冷静,显然也超出车上人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