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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果真是你!”
时序转头看去,竟是沈晚晚。不过更让她注意的是,沈晚晚旁边站着的那位陌生女子,那女子二十岁上下,看她的目光却透着幽恨。
沈晚晚气恨道:“凭你也配当时家的小姐!”原以为是个野种,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名门世家的小姐。
沈晚晚一想起这事,就恨不得撕了时序。
时序嘲讽地看着她,“你是还没被打够?嘴巴不知道怎么干净是不是!”
时序上前一步,沈晚晚下意识地吓得后退。
“晚晚,正事要紧。”那女子姿态颇高,俨然不将时序三人放在眼里。
时听涛不满道:“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时璟晨道:“爸,她就是和安安抱错的沈家女儿,也是邮轮上差点害了安安的人。”
时听涛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沈家的人!
“原来是你!”时听涛气道,“这里是时家的产业,不欢迎你,立刻滚出去!”
沈晚晚当即躲到旁边的女子身后。
那女子有恃无恐讥讽道:“恐怕还轮不到您发号施令。”
“你又是谁?”
沈晚晚道:“她是时家的表小姐蒋依依,今天这里是她做主。”
蒋依依一脸的傲慢,对时听涛完全不放在眼里。
时听涛此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时序冷笑道:“什么表小姐野小姐的。那我这位真正的时家小姐说话,你们是不是都得跪下?”
蒋依依冷怒道:“时家没有小姐,只有少爷!”
时序嗤笑,“既然如此,你又摆什么小姐架子?”
“你!”
蒋依依顿时气得满脸憋红。
沈晚晚咬牙道:“时序,你得意什么?时家根本不打算认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沈晚晚话刚落音,就听一阵暴怒,“住嘴!”
沈晚晚大惊失色,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时听涛满脸凶怒。他平时圆润憨态,此时为了女儿愤怒起来,十足吓人,像是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打人。
时听涛大吼,“道歉!”
沈晚晚面色煞白,连蒋依依都不敢说话。
“对、对、对不起!”
沈晚晚斗大的眼泪落下,身体发抖。
时听涛脸上的血色这才褪下去,目光越过蒋依依,看向内堂方向,
“在里头的人,给我滚出来!”
时听涛的声音冷肃震耳,已经引得拍卖行的客人驻足,逼得躲在里头的人不得不先出来。
竟是沈千山和沈如柏。
沈如柏一脸的复杂。
沈千山面上堆笑,心中则是暗骂沈晚晚和蒋依依的没用。本想先用两个丫头杀杀时家父子三人的威风,不想竟然适得其反。
时序一看到他们出现,就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
时璟晨当即将时序拉到自己身后,“沈家的父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时听涛终于意识到,他今天被骗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为了寿宴礼物,而是纯粹为了羞辱他和一双儿女安排的!
为何如此!
明明是一家人,他不过是要孩子们见奶奶而已!
骨肉血亲,竟是半点情分不讲!
时听涛冷声道:“安安,小晨,我们走。”
说罢,他一左一右牵起儿女的手,转身就要往外去。
谁知,竟有两个保安将他们的去路围住。
沈千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时先生不要冲动,方才不过是孩子之间闹着玩。要早知道大家都是沾亲带故,也就不会有之前的误会。”
时听涛只当没听到,对两个保安道:
“让开。”
蒋依依强忍一口气,道:“二叔,我姑母和晚晚的母亲是要好的表姐妹,两家私下交好,在生意上也有许多来往。这次听说沈家和您有误会,所以才特地让我出面,希望你们能冰释前嫌的。”
时听涛转身,冰冷道:“我大哥没你这么大的女儿,不要乱攀亲。”
这话骂的是蒋依依,可分明连沈千山都骂了。
沈千山脸色铁青。
沈如柏叹息道:“伯父,您冷静些。今天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小时先生能将技术卖给我们,只要价格合理,我们绝不还价。”
时璟晨冷笑道:“好啊,这技术我卖。”
“太好了,那……”
“你们先跪下给我父亲和妹妹道歉,我可以分文不收!”
沈千山脸上的笑容滞住,“年轻人,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自毁前程。”
蒋依依道:“姑母说了,只要这件事顺利结束,她就可以为你们说好话,让奶奶接受你们。”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时璟晨这技术不肯卖的话,那认祖归宗的事休想。
时听涛的双眸通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多年信任的大嫂,竟要如此对他?
大哥知道吗?
而且今天还只派一个表字的小辈出面,简直是耻辱至极!
正当时听涛内心大受打击的时候,忽然一只手反过来将他紧紧握住。
时听涛抬头看去,对上的是时序安抚他的目光。
时序握紧时听涛的手,目光直视沈千山,“这就是你们所谓冰释前嫌的方式?”
沈千山道:“小序,我想你也希望以后两家人正常走动吧。”
“和人正常走动当然可以,可惜你们连狗都不如。”
沈晚晚道:“时序,你骂谁呢!”
沈如柏皱眉道:“小序,何必如此说话。”
“呵,你们做得出,还怕人说吗?”时序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冰冷的浅笑,“我把话放在这里,时家我回不回无所谓,但沈家必须身败名裂。”
时听涛目光含泪地看着时序。
时璟晨同样握紧时听涛的手,“安安说得没错,时家我们不稀罕,倒是沈家倒闭一定很精彩!”
时听涛有了儿女的支持,彻底再没有顾虑,
“走,我们回家。”
沈千山想不到逼到这一步,父女三人竟然还不肯就犯!
“不许走!今天这字不签,你们谁都不许走出去!”
蒋依依也紧跟着开口道:“二叔,这些年姑母也帮了你不少,这点小事您不会都不肯吧。再说了,沈家的生意,是时家保险承保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多年您半点没为时家出过力,现在又要袖手旁观吗?”
时听涛的脚步顿时沉重。
时序却敏锐地抓到了蒋依依话中的破绽。